第二天，小莫氏很早醒来，但她躺着不动。
她等老爷醒了，才下床，穿好衣服，把老爷的衣服拿过来给他穿上。
她怕老爷昨晚喝多了不记得她在这过了一夜，她可听说有的男的是提了裤子不认账，回头她肚里要有了，那可说不清楚了。
何文彦当然不会不认账，这是他生病以来心情最好的一天。
他还是男人，他并没有完全残废，甚至他期盼着小莫氏能给他生个孩子，证明他还是男人。
所以小莫氏给他穿衣啥的，他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除了夫人，三个姨娘哪个都给他洗过澡穿过衣服。
男人为何纳妾呢？就是这等事这在原配那儿享受不到。
蒋老太太早晨起来没见小莫氏，还以为她喝多了。
可是喝多了也没见屋里的床榻那有人。
小莫氏夜里伺候她都是睡在值夜丫鬟睡的地方，每天她早晨醒来小莫氏已经早早起来给她准备洗漱水。
蒋老太太问端水进来的婆子，“小莫氏去哪了？”
那婆子回答：“莫姨娘昨晚伺候老爷了。”
蒋老太太啊的一声，“我前几天催她去，她扭扭捏捏的，是老爷叫她去的吗？”
“昨晚莫姨娘给老爷送了一坛酒，之后去收拾，老爷让她准备了洗澡水。”
“这么说已经圆房了？看着她老老实实的，也是狐媚子一个。”蒋老太太不悦道。
她是催着小莫氏去伺候儿子，一是心疼儿子，二是儿子对小莫氏冷淡，到时候她就给小莫氏说她当母亲的去给儿子说，儿子绝对不会反对，然后就让小莫氏拿出她的陪嫁。
没想到小莫氏趁她喝醉了，偷偷爬床，更没想到儿子竟然现在饥不择食，这样的乡下女人都不嫌弃。
等她吃完早饭了，小莫氏才过来，蒋老太太拉着脸说道：“你怎么回事儿？说是伺候我一大早没看到你人。”
小莫氏惊讶道：“昨天晚上不是老太太让我去伺候老爷的吗？老太太还拉着我的手说拜托我了，说我把老爷伺候好，老太太就会放心。”
蒋老太太使劲想，昨天怎么睡下的不知道，难道她真说了这话？也可能，她前几天也这么说了。
小莫氏继续说道：“我听了老太太的去了老爷那里，谁知道老爷喝了两杯酒，浑身刺挠，要洗澡，那我就伺候老爷洗澡。”
“行了，我知道了。”
“老太太，老爷让我搬过去，方便伺候他。老太太要是不愿意，我夜里再回来。就是天太冷了，这么来回跑，我怕病了再过给老爷。”
蒋老太太黑着脸说道：“你就搬那住吧，不用来回跑。”
她能想到如果她让小莫氏这样两边来回跑，要不了多久何家人上下都知道了，到时候再传出去，那她真的就是寡妇娘见不得儿子睡女人。
小莫氏又回到何文彦那里说是老太太让她搬过来的。
何文彦没出声。
他见小莫氏一副憨态，无法想象自己昨晚和她有了美妙一夜。
他喜欢有些才华、温婉如玉的女子，小莫氏不是。
她粗俗，说话大大咧咧，会写几个字，难看。
可是，昨晚让他舒畅让他淋漓尽致的是小莫氏。
何文彦有些想不明白。
过了一晚，又舒畅了一回。
然后，就想自己这个状况，这个岁数，管他的。
莫晨曦从王妈妈那得知小莫氏已经和何文彦圆房，她见王妈妈有些愤愤不平的表情，说道：“让她当二房不就是伺候老爷的吗？”
王妈妈说道：“老爷都那样了……”
莫晨曦明白王妈妈的意思，纳二房去伺候老爷只是像婆子伺候主子一样，不是床上的伺候。
“老爷只是中风，又不是太监，你们可别给小莫氏脸色看。正好你给小莫氏送几只鸡，让她补一补。”
王妈妈福下身，“是老奴想多了，我马上就去。”
夫人说得对，老爷只是腿脚不利索，又没变成太监。让小莫氏当二房，不就是免了夫人去伺候那个半残废吗？
王妈妈又想，要不要提醒夫人，小莫氏要生下孩子怎么办？
算了，不用去问了，夫人不会管这些，更何况小莫氏还是太太的堂妹，真要是有了，那也是何家的事。
因为夫人和莫家的缘故，何家庄子种的花卖得也好，不像之前全靠夫人补贴。
转眼就到了腊月，何静宜的婚事是在腊月十六，提前一天是送嫁妆，何静宜这一天才知道母亲给她准备的是五千两陪嫁银子
她眼眶红了，哽咽道：“娘，我不能拿这么多，弟弟妹妹将来还要用银子。”
莫晨曦说道：“他们的还得过几年呢，给你准备的我都跟你婆婆说过了。你也知道为啥要说是一千两，到了婆家什么事也得留个心眼，什么话别给丈夫说。你婆婆和你太婆婆知道你有五千两陪嫁银子，姑爷不知道。”
何静宜点点头，明白母亲的话，要是丈夫知道她有这么多陪嫁银子，不见的会像父亲那样，而是丈夫有些憨憨，这也是未来婆婆说的，让她以后可得教着点，万一这个憨憨丈夫知道她陪嫁银子这么多，回头再被别人哄着借了。
何静宜出嫁，蒋老太太以为儿媳会在何家请客，没想到儿媳一个都没请，只是叫了几桌酒席回来，只有庶子和次子两家人。
何文梁何文浦两家人坐在一起，蒋老太太很不高兴地说道：“何家长女出嫁就这么寒酸吗？”
莫晨曦说道：“何家人都在场，怎么是寒酸呢？至于请外客，我想着请这个不请那个的不好意思，都要请了，家里小也摆不下桌。”
“那人家都送了礼，有的给静宜添妆，不请客你就好意思了？”
莫晨曦说道：“那些送礼添妆的也都是冲着王东家，我爹把那些客人都请到酒楼里了。总是我没本事，遇到大事让我娘家帮着我。”
蒋老太太不吱声了，送礼添妆是何家收了，按道理请客还礼应该是她何家，算起来又是何家占便宜。
但又想到女儿没来，又黑着脸说道：“侄女出嫁当姑母的不在，像什么话？”
何文梁说道：“是我不让二姐回来的。”
他刚说完，发现大哥同时开口。
何文彦开口道：“她回来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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