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梅思诺的脸上挨了梅黛重重一巴掌。
梅黛冷声喝道：“你个废物给我闭嘴，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
梅思诺捂着脸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打我……”
“你再吵闹，我还打你。”梅黛冷冷道，“我以前就是没打过你，才让你养成了这种性格。”
梅思诺眼里有泪：“你真的是我妈吗？”
梅黛面无表情：“如果可能，我也希望我不是你妈。”
“如果你有本事，你也可以另外找妈，找到了我成全你。”
梅思诺恨恨地咬唇，不说话了。
她现在只能依靠梅黛，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忍了。
梅黛签完离婚协议书之后：“你对我不念半点旧情，而我也没有爱过你，那我们现在就去办理离婚手续，早办早散。”
她现在对封芒也是充满了厌恶和怨恨。
既然她拿封芒没有办法，那就再也不见。
封芒点头：“很好，我也觉得我们应该速战速决。”
民政局离警局并不远。
两人分头坐车，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民政局，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拿到了离婚证。
封芒：“你今晚回去记得收拾收拾，一周之内把赔偿金全部支付给我。”
梅黛冷冷道：“放心，为了跟你这样的渣男切割干净，我一分钱都不会欠你的。”
说完她推着梅思诺走向车子。
封芒却又在这时露出恶劣的笑：“梅黛，你知道我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快吗？”
“不久之前我还说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你就算死骨灰也要跟我的骨灰合葬，现在却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猜到底是为了什么？”
梅黛顿步，目露嘲讽：“还能是什么？男人本性，喜新厌旧，色衰爱驰。”
“不对。”封芒摇头，“我跟你重逢时你也不算年轻了，以我的条件，要找到比你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并不难。”
“我对你的态度之所以改变，跟你的年纪、容貌无关。”
“只跟你的品味和格调有关。”
梅黛：“什么意思？”
封芒：“在我发现你爱的男人居然是韩诺那种诈骗犯之后，我就想，梅黛这个女人原来喜欢的是这种男人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韩诺不喜欢良家妇女和千金名媛，却喜欢你这种心机婊，你不喜欢正经男人和我这样的精英和成功人士，说明你也不过如此。”
“爬到了社会的上流，心里却怀念着下流。”
“那我就大好慈悲，送你回到社会的底层，后半辈子都别想再爬上来。”
梅黛咬牙。
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羞辱到如此地步，而这个男人还曾经是她最出色的舔狗之一。
这种尊严与骄傲被踩进泥淖里的痛苦，远比失去几个亿更让她难以忍受。
“呵呵……”她怒极反笑，“封芒，你的格局也不过如此。”
“你的家被你的女儿控制，你的公司被你的儿子控制，而他们都与你离心，视你为敌人。”
“你不关心你的家和你的公司，却执着于找我一个女人出气，实在可笑。”
封芒沉默几秒后，又笑：“即使这样，我依然是上层人，而你，至老都是下层人。”
梅黛面无表情：“来日方长，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说罢她收回目光，推着梅思诺上车，再也没有看封芒一眼。
梅思诺冷眼看着母亲被封芒夺走一切，心里很憋屈，很痛苦。
如果没有意外，她今天晚上就能抵达大漂亮国，再也不用待在这个被所有看不起和嘲笑的失败之地……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国？”
上车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还想着出国呢？”正在开车的梅黛用眼角睨了她一眼，眼里都是嘲讽，“我要赔偿封芒6个亿，赔完之后我们就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你倒好，仗着残疾可以不用出去工作，我却不得不年过50了还得重出江湖，为了养女儿而拼命。”
梅思诺：“你不要说得好像你挣钱不是为了养活自己一样……”
前方正好是红灯。
梅黛猛然刹车，转头看她：“我们为什么落到一无所有的境地？”
“还不是你自作聪明，帮着你父亲去绑架那些富家千金，导致封芒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如果我不在乎你的死活，完全可以一个人逃走，也能逃得走。”
梅思诺咬牙，眼睛都红了：“你又在责怪我！”
“那你怎么不责怪你在我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抛弃我？”
“如果我能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中长大，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梅黛闭了闭眼，忍下怒火和骂人的冲动：“你说得对，归根到底都是我的错，我会承担责任。”
“但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惹事，不然我没了事业，挣不到钱，你就去福利院吧。”
去福利院？
梅思诺听得身体又是一个哆嗦，半晌才道：“你都这个年纪了，以前一直都是靠男人养活，现在没有男人养你了，你哪来的事业？”
“谁告诉你我没有自己的事业？”梅黛冷冷地瞥她一眼，用力踩下油门，“男人只是我的事业之一而已。”
“没有了男人，我依然有自己的山头。”
“真的？”梅思诺眼里燃起希望的光，“什么山头？”
“说来让我高兴高兴呗。”
“你不需要知道。”梅黛面无表情，“只要你不拖我后腿，以后你依然可以衣食无忧。”
梅思诺低声咕哝：“我连站起来都做不到，能拖你什么后腿……”
梅黛没再搭理她，一边开车一边陷入深思。
天黑的时候。
她抵达一栋别墅，推着梅思诺入住。
梅思诺惊讶：“这是我们家的别墅吗？我们家还有别墅啊？”
“这是别人的别墅。”梅黛淡淡道，“我暂时借住而已。”
“我已经在路上点了外卖，外卖马上就送到了，你慢慢吃，我还有事要忙。”
说完她进入书房，点开一个微信群。
这个微信群她已经很久没有点开了。
她曾经在群里表过态，说她准备退出江湖，不再过问学员们的事情。
但现在……
唉。
只能说，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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