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带着几分凛冽,却还未到刺骨的程度。
张角坐在室内,看着这新奇的棉衣,指尖抚过粗糙却厚实的布料,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唐玉派人送来的,随行的还有粮食、盐巴,以及一些改良过的农具。
他一直觉得,自己所求的是“救苦救难”,那些画符念咒的符水,虽不能真的治病,却能给走投无路的庶民一丝慰藉,让他们觉得生活还有盼头。
可随着信徒越来越多,看着一张张面黄肌瘦、饱受饥寒的脸,张角越发清楚——符水救不了人。
推翻汉室的念头,早已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可推翻之后呢?
他曾天真地以为,只要建立一个“太平世界”便好,可真要细想,这天下千千万万的人,怎会都认同他的理念?
新的秩序该如何建立?百姓如何才能真正脱离苦海?
这些问题像一团迷雾,让他纠结又迷惘。
直到与唐玉交谈后,他才豁然开朗。
“吃得饱、穿得暖,从不是打一场胜仗就能实现的。” 唐玉当时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推翻旧朝只是开始,后续的治理、建设,才是真正能让百姓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原以为唐玉送来的这些东西是“奢侈”,可此刻才明白,这些不是奢侈,是百姓本该拥有的生活。
粮食、布料、农具,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任何符水都管用。
唐玉离开冀州后,没有直接回凉州,而是绕道去了洛阳,打算在都城住上半个月,亲眼看看这大汉的心脏如今是什么模样。
这一年的洛阳,政治斗争早已白热化。
就在上个月,宦官王甫诬陷勃海王刘悝谋反。
这位天子的叔父,最终被迫自杀,妃妾、子女及亲信百余人尽数被杀。
王甫等十二名宦官反倒因“平叛之功”封侯,权势更盛。
这一年七月,还有一桩大事震惊朝野。
有人在皇宫朱雀阙上书写檄文,痛斥“天下大乱,曹节、王甫幽杀太后,公卿皆尸禄”,直指宦官专政、朝臣尸位素餐。
檄文一出,宦官集团疯狂报复,下令大肆搜捕嫌疑人,千余名太学生被牵连下狱,本就元气大伤的士人集团,再次遭受重创。
洛阳城内人心惶惶,可宫廷与贵族的奢靡,却丝毫未减。
唐玉漫步在洛阳街头,观察着市井的衣食住行。
城中盛行汤饼,胡饼也就是芝麻烧饼更是随处可见,宫廷与贵族间则偏爱“貊炙”——也就是烤全羊。
因为凉州机器改良,精细的小麦面粉得以普及,衍生出的包子、馒头,如今已渐渐在洛阳流行开来。
还有她喜欢的汤饺,也能在街头的食肆中看到。
这倒是凉州给中原带来的一点细微影响。
半个月后,唐玉启程返回凉州。
此时的凉州,早已是白雪皑皑,积雪覆盖了道路,天地间一片银白。
贾诩亲自出城来接她,马车停在城门外,他穿着厚厚的裘衣,站在雪地里,目光紧紧盯着远方的道路,直到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眼中才瞬间染上暖意。
“回来了。”他快步上前,不等唐玉下马,便伸出手。
唐玉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热,驱散了一路的寒气。
“嗯,让你久等了。”
贾诩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她下车,动作温柔至极。“路上辛苦了,冷不冷?”
“还好。”唐玉笑了笑,看着他鬓角沾着的雪花,伸手替他拂去,“你倒是不怕冻,站在雪地里等了多久?”
“没多久。”贾诩避重就轻,牵着她的手往马车走去,“外面冷,先上车,回家再说。”
马车里暖炉烧得正旺,铺着厚厚的软垫。
贾诩将她按在座位上,脱下自己的裘衣,裹在她身上,又拿起暖手炉塞进她掌心。
“洛阳情况如何?”他坐在她身边,声音温和,带着几分关切。
唐玉靠在软垫上,感受着周身的暖意,缓缓道。
“宦官专政越发猖獗,士人集团被打压得厉害,人心惶惶。
不过市井倒是还算安稳,包子、馒头都已经流行开了。”
贾诩低笑一声。
“倒是没想到,咱们凉州的包子,馒头,汤饺,还能传到洛阳去。”
“算是意外之喜。”唐玉轻笑,指尖摩挲着暖手炉,“张角那边,我已见过了,棉衣和粮食他都收下了,看得出来,他心里已有了决断。”
贾诩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那就好,咱们只需静待时机。”
马车在积雪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内暖意融融。
两人手牵着手,低声聊着洛阳的见闻、张角的动向,以及凉州来年的规划,久别重逢的温情,在车厢里静静流淌。
回到坞堡后,唐玉先去沐浴洗漱,洗去一路的风尘。
等她换上干净的素色寝衣,长发松松挽起,鬓边垂着几缕湿发,来到暖阁时,贾诩早已让人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一路奔波,先吃点东西垫垫。”他起身迎她,接过她手中的披风,挂在一旁,又替她拉开椅子。
唐玉坐下,看着满桌的菜肴,都是她爱吃的。
“倒是劳你费心了。”
“为夫人费心,是我的荣幸。”贾诩笑着坐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你爱吃的炖牛肉,炖了很久,很软烂。”
唐玉笑着张口咽下,冬日里的温热汤锅顺着喉咙滑下,暖得人浑身舒泰。
夜色渐深,坞堡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在窗纸上投下缠绵的影子。
贾诩挥手屏退侍从,暖阁内只剩他们二人。
他缓步走到唐玉身后,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抚过她发间的玉簪,抽出的动作慢得磨人。
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素色的寝衣上。
“夫人这一走就是月余,”
他的气息带着酒意般的灼热,拂过她敏感的耳后。
“可知为夫每日对着空枕,是何等滋味?”
唐玉微微侧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沿。
“我看夫君倒是清减了些,莫不是相思成疾?”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他猛地转过身子,温热的唇瓣强势覆上。
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占有欲,辗转厮磨,直到她气息不稳地轻喘着推他,他才稍稍退开,眼底却燃着灼灼火光。
“瘦了?”贾诩低笑,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指尖顺势下滑,勾住她寝衣的衣带,轻轻一扯,衣带便松散开来,露出肩头细腻的肌肤,“那夫人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瘦在了哪里。”
他忽然俯身,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地一咬,留下个浅红的印记,舌尖又轻轻舔舐着那片肌肤,惹得她浑身一颤。
唐玉轻吸一口气,手指插入他乌黑的发间,微微用力:“你属狗吗?这般霸道。”
“只对你如此。”
贾诩低笑,吻沿着锁骨缓缓下移,齿尖偶尔轻啮,留下一串暧昧的痕迹。
寝衣悄然滑落,烛光映照下,她的肌肤如玉生辉。
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
“这一月,为夫日夜想着,该如何向夫人讨回这笔相思债……”
床幔垂落,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与烛火。
贾诩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俯身覆上,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腰侧,缓缓摩挲。
“张角那边,夫人似乎很上心?”
唐玉轻喘着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
“一个可怜人罢了......空有慈悲心,却无救世术,正好为我们所用。”
“那就帮帮他。”贾诩的吻落在她心口,气息灼热,“让他成为我们手中最锋利的利刃,搅乱这天下。”
话音未落,他突然像是潮水伏击,惹得她一声轻呼,指尖深深攥紧锦被。
“急什么……”她话音未落,便被他含住唇瓣,将未尽之语化作缠绵呜咽。
他的掌心抚过她腿侧,激起一阵战栗,呼吸交错间低声呢喃。
“夫人离开这么久,可知我每日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是如何孤枕难眠?”
他的指尖游走在她的肌肤上,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战栗。
“今夜,定要夫人好好补偿我。”
唐玉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只能攀附着他的肩膀,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背部,留下几道红痕。
“你这般......倒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正是要吞了你,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贾诩低笑,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吟哦与喘息尽数吞下。
烛火摇曳,帐幔上的身影交叠缠绵,随着彼此的动作轻轻晃动,室内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与窗外的风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夜深时,唐玉伏在贾诩坚实的胸前,指尖无意识地划着他心口的肌肤,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并州那边......郭氏还安分吗?”
贾诩把玩着她散落的长发,指尖缠绕着那柔软的发丝,忽然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此时还想着政事?夫人就不能多想想为夫?”
唐玉轻笑,抬手抚过他汗湿的额角,指尖划过他的眉眼。
“不是夫君说,我们是互相利用、狼狈为奸吗?”
“狼狈为奸,也要分时辰。”贾诩的吻渐次落下,如春雨细密,“此刻,为夫只想与夫人再论一番……风月。”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综影视:玉女媚骨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