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注意到那两个工人原本懒散疲惫的面容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轧钢厂的厂长杨开志走了进来。
“杨厂长，您好！”何雨柱连忙打招呼。
杨开志爽朗一笑：“小何啊，这么晚还在食堂？准备自己动手做点什么好吃的？”
他说着，目光转向那两个工人，脸色却沉了下来：“你们怎么回事？厂里很多同志经常加班到很晚，食堂就应该做好准备工作。就算没有准备，对待同志也要有礼貌！”
两名工人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点头称是：“杨厂长批评的对，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何雨柱见状，连忙说道：“杨厂长，食堂工作确实辛苦，我也来晚了，不怪这两位同志。”
“小何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杨开志笑着摇了摇头，又转头问那两名工人，“后厨还有没有剩菜剩饭？”
“有，还有一点肉和剩饭……”两名工人赶紧回答。
他们偷偷瞄了一眼何雨柱，心中感激他刚才没有告状。
何雨柱看向杨开志：“杨厂长，您稍等，我去做点吃的。”
“好啊！早就听闻过小何你这如雷贯耳的大名啦，今日终得一见，我可得好好品尝一番呐！”
杨开志满脸兴奋，话语间难掩其内心的期待之情。
何雨柱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进了后厨。
刚一踏入厨房，便有一名工人急匆匆地迎上来，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何工，给领导们特意预留的那些菜品全都放在那边呢……”
说着，还用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这工人殷勤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何雨柱顺着那名工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角落里摆放着一个被盖子严严实实盖住的簸箕。
他迈步走过去，伸手轻轻掀起盖子。
这一掀不要紧，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块色泽粉嫩、尚未完全熟透的五花肉，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而在这块五花肉的旁边，则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些新鲜水灵的蔬菜，有翠绿欲滴的青椒、细长嫩绿的韭菜，以及洁白如玉的白菜等等。
要知道，眼下正值四九城严寒刺骨的冬季，能够见到如此鲜嫩脆爽的蔬菜实属不易，也只有像他们这样的大食堂才有这份能耐和手笔。
当然，这一切只是服务少数人……
何雨柱顺手拿起那块五花肉，放在手中略微掂了掂份量，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紧接着，他利落地挽起衣袖，露出两条粗壮结实且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来。
然后，他从一旁抄起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稳稳当当握住刀柄后，开始熟练地切起肉来。
只听见一阵“哒哒哒”清脆悦耳的声响不绝于耳，眨眼之间，那块原本完整的五花肉就已经被切成了一片片薄厚均匀、肥瘦相间的肉片儿。
每一片肉片都犹如精美的艺术品一般，泛着令人垂涎三尺的油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即将成为美味佳肴的命运。
烧热的铁锅中，无需放油，五花肉自身的油脂便滋滋啦啦地渗了出来，肉片微微卷曲，边缘泛起金黄的焦脆。
何雨柱手腕翻飞，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节奏，肉片在锅中翻滚，香气四溢。
待五花肉煎至焦香，他放入切好的蒜苗、豆瓣酱和甜面酱，快速翻炒，浓郁的酱香与肉香交织在一起，令人食欲大增。
最后，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回锅肉便完成了。
他又麻利地做了几道蔬菜，青椒肉丝、韭菜炒蛋、醋溜白菜，每一道都火候恰到好处，色泽鲜亮，香气扑鼻。
最后，他将剩下的米饭倒入锅中，打入两个鸡蛋，快速翻炒，金黄的蛋液包裹着米粒，粒粒分明，香气四溢，一碗简单的蛋炒饭也变得格外诱人。
当何雨柱将做好的饭菜端进餐厅时，杨开志和安宁都不禁眼前一亮。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杨开志深吸一口气，赞叹道：“好香啊！小何，你这厨艺真是名不虚传！”
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回锅肉，放入口中，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肉香浓郁，回味无穷。
“嗯！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杨开志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何雨柱和杨开志边吃边聊，气氛轻松融洽。
“小何啊，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杨开志关切地问道。
“就我跟我妹妹两个人。”何雨柱回答道。
“哦？你妹妹在哪儿工作？”
“还在上学呢。”
杨开志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小何，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对外说。我是414厂林正南的大学同学，我们俩是上下铺的关系。”
何雨柱故作惊讶：“真的？杨厂长，您和林叔是同学？那您们这届大学生，可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啊！”
杨开志哈哈一笑：“天之骄子不敢当，不过我们那会儿的大学生，确实都比较踏实肯干。小何，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杨叔吧。”
何雨柱故作推脱：“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诗雅那丫头，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你叫一声杨叔，不吃亏。”
何雨柱也不再推辞，热情地喊道：“杨叔！”
杨开志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的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
何雨柱心里清楚，杨开志绝对不是简单地看在林正南的面子上，这其中起主导作用的还是张春明的关系。
杨开志这样，就是想把自己绑上他的战线。
不过，这在体制内都是惯例，自己也乐得抱上一棵大树。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杨开志率先放下碗筷，但他示意何雨柱继续吃：“你们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然后他问道：“小何，第一天上班，工作职责定下来了吧？”
何雨柱咽下最后一口蛋炒饭……
何雨柱放下碗筷，一抹嘴，说道：“定了，杨叔。我打算先把设计的几款农机生产方案定下来。这些农机生产起来都比较简单，等生产线设计好，配合得当，生产速度会很快。”
杨开志一听何雨柱要先搞农机，颇感意外。
他原以为这年轻人一来就要对轧钢厂那些老旧机器喊打喊杀，革新换代，没想到何雨柱比他想象的沉稳得多。
他捻了捻手指，沉吟片刻，问道：“生产准备放到哪个车间？人员怎么安排？”
何雨柱早有腹稿，侃侃而谈：“我和安总工商量了一下，准备把生产点放在一车间背后的那个仓库里。那仓库有四五百平，堆放废旧零件的地方只占了几十平。我想把生产车间设在那儿，除了一些铸造件直接在铸造车间生产，运过来组装以外，其他最多就是焊接，那里离焊工车间也近。
“另外，也需要一些钳工生产的零件，这样就都能就近生产了，成品也有地方堆放。”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一个空茶杯，在指尖转动着，仿佛那是他心中盘算的精密齿轮，“而且，这样一来，也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现有生产的影响，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摩擦和阻力。”
何雨柱这番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让杨开志颇为欣赏。
这小子，心思够细腻，考虑问题周全，是个可造之材。
杨开志听完何雨柱的计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嗯，你考虑得倒是挺周全。不过，你们这是打算成立一个新的车间？”
何雨柱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答道：“杨叔，应该不需要那么麻烦。我设计的这几款农机结构都比较简单，用的最多的就是焊工。“”
按照何雨柱的想法，他打算直接在焊工车间调整一些工位，布置传输带和相应的夹具，正好可以从焊工车间布置到小仓库，只要把小仓库相应的墙拆了就行。
之前他已经仔细查看过了，那些墙都不是承重墙，只是起到隔离作用。
杨开志仿佛并不在意何雨柱的答案，反而目光如炬，带着几分严肃地盯着何雨柱。
只听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何啊，咱们这个轧钢厂，情况可是错综复杂，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平日里可要小心谨慎，多留个心眼。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可以多找老前辈帮帮忙，把把关，找安总工或者直接来找我都可以。”
他语气一顿，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何雨柱当然听出了杨开志的弦外之音，这是在提点他，厂里的关系盘根错节，要他懂得避雷站队。
他当即诚恳地回应道：“杨叔，您说得对。我初入职场，不懂的东西确实很多，以后很多事都需要您多指点领路。”
杨开志见何雨柱如此上道，满意地点了点头，鼓励道：“小何，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干，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何雨柱立刻感激地回应：“谢谢杨厂长栽培！”
杨开志摆了摆手，淡然一笑：“诶！国家栽培，个人表现。我也只是帮你敲敲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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