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日。
北境那边两军交战却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元帅，云国主帅云岫公主被云国皇后软禁，那位韩皇后已经秘密到了云国营帐之中。与她一同来的还有云国军师，云国国师不知所踪。”军师印常摇着羽扇，一脸焦急。
“如今只能见招拆招！云国的国主也真够无能的，竟被一个女子夺了权，那些云国的贵族没有闹腾？”
洛渊胡子拉碴，眼睛干红，脸上尽显疲倦之色。
这几十天，自从黑气在云国士兵身上出现，不仅没有制止住，整个北境差点毁了。
印常又继续说道：“这些日子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上百次，元帅还是休息休息吧！”
洛渊被折磨的已经没了原先的儒将风采。
他们二人在北境多年，情谊比亲兄弟还要好。
洛渊已经尽力将那些怪物控制在北境这边，不让它们逸散到大叶朝其他郡县。
“刘太后这个妖妇，为了一己私欲让大叶朝动荡，得了权势就不管这边的百姓，真是！”
印常又骂了两句才作罢。
“你这脾气怎么跟点了炮仗一样！往常不是敌军来袭都面不改色。”洛渊揪了揪眉心，又揉了揉脑仁，“就算在营帐中你也要小心些，万一被什么人听了去，我也保不住你。”
北境不缺粮草，刘太后对北境不闻不问，如今的情况其他人可不敢在这上面克扣。
而且，工部那边一直在赶制兵器，前几天才运来了一批。
除了没有派兵增援，其他方面这边并不短缺。
而且将军府那边的来信，也提及京城的事情。
“你这几日怎么了？之前拿那些怪物没有办法的时候你还能闭眼眯一会儿，现在有莫凡这个助力，你反倒日益忧心起来。”
印常只是随意问了一句，摇着羽扇，给自己降火气。
“你可知道先皇死而复生之事？”
“自然知道，发生了有些时日，怎么，他找上了你那岳母？”
“那倒没有，他也拉不下脸面去找大长公主求助。只是，他去了将军府。”
洛渊提及此事，面色并不好看。
初沅帝并不是一个好君王。
他并不想洛家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景和大长公主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刘太后可收拢了不少势力，再说，先皇年纪不小，怎么看都是小皇帝在位，那些人得到的利益才大。你可敲打着洛家，千万别犯糊涂。”
印常也不想洛家掺和到里面。
洛家和洛渊的国公府是一体的。
“先皇卸磨杀驴的事情，许多年前就遭人诟病。
“耿驸马在清霜山养伤闭门不出，这位皇帝就用了许多手段，将景和大长公主一脉全部打发到闲职去。
“当初没有动你，还不是大叶朝周边的国家不安稳，北境这里最为严重，却没有人能取代你。
“你跟郡主一和离，长平郡王那个闲散缺儿都没了。
“当初他让靖谦去当那个大统领，打的什么主意你还不知晓？
“还有，要不是你在，就靠着那个徐远，北境早落入云国的手中。”
印常愤愤不平说完，又生了怒气。
洛渊这个傻子，总念着什么知遇之恩，要不是有他，北境这里早落入云国手里了。
初沅帝上位之后，只顾得稳住皇位，云国差点儿就从洛老将军手里将北境夺了过去。
要不是洛老将军负伤，洛渊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被继母给打发到北境这里。
好在他命大，在北境站稳了脚跟。
初沅帝当初不过是顺水推舟，洛家忠烈，洛渊的品性自然不差。
有点儿本事的将军跟着其他皇子造反，被抄家灭门的杀了一波又一波。
到了最后，实在无人可用，就让洛渊在北境待了二十多年。
只是君臣之间的猜忌，无人能幸免。
徐远被提拔至大将军，就是用来夺洛渊帅位的棋子。
若不是洛渊想回京，徐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可惜，刘太后篡位，打破了初沅帝的算盘。
现在刘太后幼帝在手，初沅帝想夺回皇位，没有胜算。
“你怎么不吭声？还真要愚忠到底？”印常越想越气。
“已经不是愚忠不愚忠的问题！先皇，现在就在将军府。他这次活过来之后，有些诡异。”
洛渊取出一封家书，递给印常。
“这样的话，还真有些麻烦。”印常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先皇死而复生这事儿有些怪异，徐国师又受了伤，你父亲想让你放莫国师回去一趟。你是如何打算的？”
“莫国师若是回去，这里谁能掌控莫凡？”洛渊蹙着眉，“那些怪物只要假以时日就能控制，不能功亏一篑。”
忠孝，注定不能两全。
“洛府你就不管了？”印常这个决定，他早就意料到，只是怕洛渊后面会痛恨终生。
洛渊挤了一抹笑容，“不用忧心我！北境只差两处就被怪物侵占，倘若这时终止，恐怕整个大叶朝的百姓都要遭殃。”
当初怪物现身的时候，他们没有好的办法。
尽管他们努力杀那些怪东西，北境的百姓还是没能幸免。
只剩下靖云城这棵独苗。
虽不知道原因，他们也只是私下里有所猜测。
“侯夫人不醒，明月将军便不出府。她不是普通将领，那些怪物应该是她的缘故，不敢攻入靖云城。”
洛渊与印常在营帐中唉声叹气，莫凡那边则是又救了一批百姓。
北境的百姓除了逃离北境能存活下来，那些没有离开的人，都成了怪物的口粮。
莫凡的一双眼睛，眼珠漆黑，他的身上出现无数黑线，有序地延伸出去。
而另一端，连接的则是那些怪物。
他们刚刚被云国的怪物大军变成这样，尚有救回的机会。
那些变得时日久了，莫凡还是无能为力。
“多谢恩公！”
上百人跪地磕头。
莫凡有些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救人，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们还不快点走！暂时离开北境前往其他郡县，留下命再说其他。云国的怪物大军可在前面？”莫长道制止了这些人跪拜。
“就在前面，我们这些新怪物在最后，最前面那七十只极其厉害~”
两人从这些人口中得来消息，给他们指了明路就朝着前面奔去。
“凡儿，咱们还是将这些源头除掉，之后再想办法不用这样着急。”莫长道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是我莫家唯一一个逆天改命成功之人，要救人也不能将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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