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要债
乌苏厂长咬着牙，试图争辩：“保尔，你也清楚我们厂眼下的困境，不是我们不想还，实在是资金周转不过来啊！再宽限几天，就几天……”
保尔根本不容他解释，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宽限？我已经宽限你们多少次了？每次你都这么说，结果呢？我的耐心已经被你消磨殆尽！今天要么还钱，要么用设备抵债，你自己选！”
乌苏厂长气得浑身颤抖，他猛地站起身，手指着保尔，声音颤抖地吼道：“你别太过分了！五轴联动精密机床那可是国家机密，怎能随意拿去抵债？你这是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保尔冷笑一声，向前迈了两步，毫不畏惧地直视乌苏厂长的眼睛：“国家利益？少拿这个来压我！我只知道我得收回我的钱，不然我和我的工人都得饿肚子！你要是觉得五轴联动精密机床动不得，那就把钱拿出来，否则，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拉设备！”
听到保尔这番霸气言论，杰连斯克微微一怔，没想到保尔竟还有如此强硬的一面。从对话中不难察觉，保尔已被欠款逼得失去耐心，处于盛怒之中，此刻谁进去都只会成为他的出气筒。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自讨苦吃。
两人在办公室里针锋相对，争吵声一浪高过一浪，整个办公室仿佛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点燃。乌苏厂长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他心中既愤怒又无奈，一边是保尔的步步紧逼，另一边是厂里确实拿不出钱来。而保尔则是铁了心要收回欠款，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经过长时间的僵持，乌苏厂长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缓缓坐回椅子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疲惫。他无力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听到乌苏厂长这句话，杰连斯克心中一喜，尽管过程波折，但事情终究还是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只不过我想知道，保尔，你为何只要五轴联动的精密机床？我们厂还有四轴联动、三轴联动机床，同样可以用来抵债。”
“自然是因为我和别人谈好了，他们只要五轴联动的精密机床。而且三轴联动、四轴联动的机床价格相对较低，要凑够你们欠我的一千五百万卢布欠款，得要几十台。光是运输就需要耗费不少成本和时间。五轴联动的精密机床一台二十万美元，你们欠我一千五百万卢布，大概相当于二百万美元，十台就够了。”保尔随意地解释道。
乌苏厂长听闻保尔准备将五轴联动精密机床出售，顿时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保尔，你疯了吗？这五轴联动精密机床是国家机密，绝不能流向外界，你这是在犯罪！我绝对不同意！”
保尔看着乌苏厂长，眼中满是不屑，冷笑道：“不同意？那你就还钱啊！只要你能拿出一千五百万卢布，我立刻走人。不然的话，这机床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乌苏厂长气得嘴角不停抽搐，他心里明白，保尔说的没错，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国家机密被变卖。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既为厂子的欠款发愁，又要坚守国家机密的底线。然而，现实如此残酷，他竟一时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生产科长推门而入。生产科长摩尔一脸焦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看了看乌苏厂长，又看了看保尔厂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厂长，不好了，厂子里的配件仅够今天使用了。要是配件厂再不恢复供货，明天厂子就得停产，上千名工人都要没活干了。”
乌苏厂长听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他心中暗叫不妙，厂子如今本就岌岌可危，要是再停产，那无疑是雪上加霜，恐怕再无翻身之日。
乌苏厂长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彻底崩塌。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保尔，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哀求，低声说道：“保尔厂长，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厂子现在真的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工人们都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
保尔看着乌苏厂长那副狼狈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但一想到自己厂里工人的处境，他还是狠下心来，说道：“乌苏，不是我不通情达理，我也是没办法。我也要给我的工人发工资，我的厂子也要运转。你要是还不上钱，我也只能按规矩办事。”
乌苏厂长咬了咬牙，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说道：“保尔厂长，只要你能恢复供货，让厂子继续运转下去，机械厂必定会想办法给你一些补偿。”
保尔不屑地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质疑，“就你们机械厂现在这状况，连配件款都付不起，还能拿出什么来补偿我？”
乌苏厂长犹豫了一瞬，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缓缓说道：“等厂子缓过这阵儿，我会优先考虑和你们配件厂长期合作，而且在价格方面，我可以给你适当提高一些。”
保尔厂长听后，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心里明白，乌苏这所谓的补偿，根本就是在给他画饼，甚至还可能把他往坑里带。机械厂如今已经欠下他高达一千五百万卢布的配件款，要是继续加大合作，欠款岂不是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至于提高配件价格，听起来倒是诱人，可在当前机械厂的处境下，这无疑是镜花水月，他才不会轻易上当。
不过，保尔也并非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将乌苏厂长逼入绝境。毕竟大家在商场上也算打过多年交道，抬头不见低头见。
“乌苏，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加大合作力度也不是不行，但有个前提，必须先把欠下的配件款结清。不管是直接付款，还是用五轴联动的精密机床抵扣，只要钱到位，我立马恢复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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