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你竟敢打我！”
“不知礼数，冲撞老祖，张启南，你确实该打！”
张扬暗中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小声嘀咕：“几年不见，脸皮竟然这么厚了……”
“张扬！你找死！”
在场之人哪个是凡俗？张扬虽然小声嘀咕，但明显就是说给张启南听的。
张启南暴走，满头发丝倒竖，他身后的白额虎王也是身子微伏，口中发出低声的咆哮。
黎渊眉头微皱，一旁的鸿鹄圣者很有眼力，直接一掌，将那一人一虎拍翻在地。
“道祖手下留情！”
张寒峰赶紧站出来阻拦，并吩咐一旁的长老：“来人，张启南冲撞老祖，将他们带下去，交给戒律堂惩处！”
黎渊徐徐说道：“我这人向来好说话，但却看不惯一些没有脑子的蠢物在眼前蹦跶。”
身受重伤的张启南听到黎渊的话语，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经历了不愉快的一幕，张无妄谢绝张寒峰带路的好意，自行前往住所。
路上，黎渊问张扬：“你与那人有仇？”
张扬打了张启南一巴掌后，心情明显大好，眉宇间神采飞扬。
“老祖明鉴！我与那张启南，仇可大着呢！不仅如此，我们一脉被赶出战天城，与他也有很大的关系！”
黎渊对张家的事情并不怎么上心，他只是想了解青灵界的情况，“成为”张道思，恰好是一件稍微有点意思，而又能够打发时间的事情罢了。
张扬此前也苦恼于此，黎渊从未过问张家太多的事情，张扬还真怕黎渊一走了之。
此刻有机会，张扬赶紧向黎渊陈明因果：
“老祖之前不是好奇我的双眼吗？这是我张家一种独特的体质，刚好那张启南也是这种体质……”
张扬滔滔不绝，将所有相关的，不相关的都说了个遍，即使到了住处，他还是凑在黎渊近前。
“说了那么多，你口渴了吗？要不要喝杯茶？”
浮空神岛上，黎渊坐在花树下，为张扬倒了一杯茶。
张扬受宠若惊，捧起茶杯轻轻地抿了起来。
张家的神山之间，共有五座浮空神岛，那分别是执掌传承令牌的老祖的住所。
黎渊问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无妄已经领着其余族人前去安置，浮空神岛上只有黎渊、张扬和鸿鹄圣者三人，而鸿鹄圣者也在岛上的别处。
张扬眼中闪烁神秘的光彩：“老祖，您会帮助我们在城中站稳脚跟的，对吧？”
“这可不好说，我的时间不多，不会停留太久，神火降世之后应该便会离去。”
“这！老祖，之前我们说的可不是这样啊！”
“那是哪样？不就是我成为张道思，这段时间内，我借助你张家之力，而你们‘道’字一脉借助我之力吗？”
“……”
好像也没错，可是黎渊走了，他们“道”字一脉怎么办？
原形毕露？
万劫不复！
黎渊看着张扬眉头紧拧的样子，出言安慰：“不要着急，这不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吗？”
“该如何借力，好好想，你想不明白的事情，不是还有你们擎祖吗？”
张扬抬头：“擎祖？”
看着黎渊笃定的表情，张扬想到了一个可能：“擎祖知道了？”
“就你这想一茬儿是一茬儿的头脑，怎么可能不露出破绽？”
张扬俊脸微红，“那，那擎祖怎么说？”
“不知道。”
“不知道？！”张扬瞪大了双眼。
……
张扬心事重重地走了，鸿鹄圣者的身影浮现，他看着逐渐远去的张扬，说道：“真是个奇怪的小子。”
“哦？哪里奇怪？”
“公子，院子已经布置好了，那些药材移植之后，并无不妥。”
黎渊随口应了一声，他们把城主府的那个小院搬来了，鸿鹄圣者之前就是在布置新院子。
黎渊继续问道：“说说看，哪里奇怪？”
鸿鹄圣者微微躬身：“许是鸿鹄感觉错了。”
“尽管开口，恕你无罪。”
“是，公子。”
鸿鹄圣者理了理思绪，说道：“公子身为‘道’字一脉的老祖，又平易近人，那小子对您亲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鸿鹄感觉，那小子似乎对公子您……呃，有些忌惮……”
鸿鹄圣者说完，微微抬眼打量黎渊。
黎渊笑着说道：“好一个忌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这是对老祖我的敬畏？”
鸿鹄圣者心想：“不像。”
只见黎渊继续说道：“不过，忌惮好啊！这是件好事。”
鸿鹄圣者：“……”
一头雾水！
“修行本是逆天而行，一念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若是再给你一次机会，在栖隐山脉，你还会对我出手吗？”
鸿鹄圣者摇头：“不出手，我绝不出手！”
随即，他看到黎渊似笑非笑的表情，面色一僵，又猛地摇头：“不不不！我出手！不，不是！”
“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看到公子纳头便拜，主动开口，追随公子！”
鸿鹄圣者的求生欲望可以说是很强了。
黎渊哭笑不得，说道：“可惜，你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也没有……”
……
张扬回到住处，神色感慨，几年过去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回来的一天。
院子里的一切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当他转了个弯，却双眼一凝。
亭子里，已经有一人在此，等候多时。
“说说吧，怎么回事？”
张无妄头也不抬，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你一向稳重，虽然与张启南有些恩怨，却也不是今日出手的理由。”
“我们此行，是为了回归战天城，而你所为，非但不会对我们有所帮助，还会激怒他的哥哥张启东。”
“那是一位准帝，七重准帝！”
张无妄将举起的茶杯狠狠按下，茶水溅满了桌子，他目光炯炯，逼视张扬：
“即使有传承令牌，有道思老祖，我们拿什么来面对他的怒火？”
“呵~妄祖，您消消气。”
张扬走到亭子里，拿了个新杯子，重新为张无妄倒了杯茶。
张无妄狐疑，感觉张扬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你……”
他抬头，看到了张扬嘴边噙着一抹邪笑，那双清亮的眸子深处，隐隐闪着暗红色的光芒。
“长生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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