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饭只有付怀楹吃的下。
等赵肃领着两个小的离开荷香院后，红袖这才将刚得到等消息告诉付怀楹。
“那长乐酒楼的东家就是个普通做生意的商人，家住光德坊。除了酒楼还开成衣铺子、售卖布匹。”红袖道：
“闹鬼一事发生之前，长乐酒楼的生意十分不错。他们雇佣的掌柜十分会做生意，平日里笑眯眯的，没听说得罪了什么人。”
“那条街上附近的酒楼生意都没有长乐酒楼来的好，近些年还倒闭了好些许呢！”
这时红菱从外头走了进来，朝付怀楹行了一礼：“夫人，外头有一牙人求见。”
付怀楹道：“让人稍等片刻，红袖，替我梳妆。”
...
赵肃将两个孩子送回澄心院后，窗外传来三声鹧鸪叫。
赵肃避开耳目走出澄心院，来到一处隐蔽的花园中，一黑衣侍卫从天而降，落在赵肃身后。
“有结果了？”
“回禀侯爷，暂无异常。”
赵肃负手在后，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腹。
暂无异常。
中馈是她自愿交出去，赵迎也是她自己闯祸落水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树上的叶子落下一片，赵肃从影影绰绰的树影中走出。
很快他脚步一顿。
因为他看到了付怀楹的身影。
前头红袖提着灯笼照路，她步履很快，从一株株灌木中穿过。
刚才还穿着单薄的寝衣，现在又换上了常服，头发也梳了起来。
赵肃瞧着她走去的方向是偏门。
府上一共有三道门，正门侧门和偏门，一般偏门都是府上仆役走的门。
赵肃想着近来她出府的频率总是很高。
眉头一皱，赵肃暗中跟了上去。
...
从刚才起付怀楹就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对方脚步很轻，是练家子。
府上是练家子的可不多，付怀楹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赵肃。
......只是这人没事偷偷跟着她做什么？
付怀楹假装不知道，一路走到偏门，牙人已经在那等着了。
“白日不知夫人是侯夫人，小人多有冒犯，还望侯夫人恕罪。”
“找我何事？”
“夫人，小人实话告诉您，长乐酒楼的东家得罪了人，急着脱手铺子，特让小人来告诉您五百两可成交，再附上一份酒曲文书赠予您。”
“得罪谁了？”
“万福楼的东家。”牙人道：“就是小人也不知这万福楼的东家是谁，只知道对方乃京城权贵，平民百姓轻易得罪不起。”
灯笼的微光照在付怀楹的脸上，融融暖光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赵肃站在暗处，瞧着她的侧脸。
许久不见付怀楹回话，牙人还以为这生意要黄了。
良久付怀楹才道：“购买文书、地契带了没？”
牙人一愣，随后才连忙道：“带了带了！夫人现在要落印吗？”他掏出文书，上头就差盖章了。
付怀楹看了一眼红袖，红袖立马掏出私人印章递给付怀楹。
印章盖下，递交文书，交换地契与五百两银票。
这铺子就归属于付怀楹的了。
牙人道：“明日小人会带着文书去官府登记入册，夫人可派名小厮与小人同去。”
“不必了，我相信你。”
付怀楹让红袖赏了他一片金叶子。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牙人十分欣喜：“等小人办妥此事，便转告夫人。”
“记得管好自己的嘴，若走漏消息唯你是问。”
赵肃这才知道付怀楹这是在买铺子。
她怎的忽然要买铺子？她要开酒楼？
还大晚上在偏门做交易。
等付怀楹和红袖离开后，赵肃这才从暗处走出。
...
翌日下午，牙人便捎来一句话，官府那儿已经登记在册了。
买下铺子后，付怀楹并不着急装修开张，而是派人暗中寻到长乐酒楼原先的掌柜。
掌柜名叫卢须垣，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却一直没成婚，家中有两个幼弟一个妹妹。
付怀楹特意寻了个时间，将人约在万福楼的包厢内，顺便也尝尝万福楼的味道。
万福楼所在的地段刚好是东市的市中心，最热闹的区域，往来皆是有身份的贵客，门口常有华贵的马车停下。
万福楼没有菜单，每天的菜品都会写在门口的木板上，食物几乎都是以羊肉、胡饼为主。
付怀楹选了个靠窗的包厢，点了几样店小二推荐的招牌，一边喝茶一边等上菜。
卢须垣告诉付怀楹，长乐酒楼吃死人那是莫须有的事，是有人眼红长乐酒楼生意好。
“东市只有万福楼的生意最好，它周边的酒楼开一家倒闭一家。”卢须垣说：“只是我们都没有证据是万福楼做的。”
“我劝夫人还是不要踏这火坑了。”
“能在东市开得起酒楼的人非富即贵，惹不起。”
付怀楹说：“我既敢盘下这铺子，就代表我不畏惧那些。”
“将卢先生约出来，也是想与你谈一桩生意。”
卢须垣熟悉酒楼经营，有他做掌柜能省下很多事。
只是卢须垣还有些犹豫。
付怀楹慢悠悠倒了一杯茶：“我记得你家中的三个弟弟妹妹，想必卢先生一直未婚，也是为了家中的弟弟妹妹吧。”
卢须垣点点头。
他犹豫也是因为弟弟妹妹，他不想自己卷入危险之地，连带着弟弟妹妹也受牵连。
“若你愿意，盈利你可以拿走属于自己的一份。”
“养家不易，读书更是费钱。”付怀楹微笑：“若顾虑安全问题，我可雇佣几名打手，保护你的家人。”
“夫人真挚，令我惶恐。”
卢须垣起身行了一个大礼：“能得夫人赏识，卢某铭感五内。还望夫人能准许我回家同弟弟妹妹们商量一二，再予答复。”
付怀楹点点头：“这是自然。卢先生快坐吧，也不知你是否尝过万福楼的菜。”
卢须垣坐下道：“万福楼能在东市长盛不衰，除却背景深厚，自然味道也是上乘。”
“比起长乐楼呢？”付怀楹问。
“自是万福楼的味道更胜一筹。”卢须垣说：“长乐楼只是胜在价格低廉。”
很快菜上来后，付怀楹尝了一口，味道的确不错。
她点了一道炙羊肉、一道水晶切鲙、一碟“古楼子”也就是羊肉饼。
味道确实不错，羊肉甚至还能吃出胡椒的味道，的确是用料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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