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中，一座停下的列车车厢里，汤姆打了个哈欠。
“真是奇怪，车停了，可荷官呢？”
他们本来应该在这里等待下一个牌局，但是列车突然停了，却不见荷官出现，而他们手上的筹码哪怕加在一起也不够离开这里，只有从荷官手上才能赢下足够的筹码。
现在荷官直接神隐了，那他们还能出去吗？
高幂和万博倩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有变化才是好事，说明路明非他已经有所行动，或许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筹码就能走出去了。”
闻言，汤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快溜啊！”
四人不再犹豫，马不停蹄离开列车，朝着隧道深处走去。
恍惚间，他们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隧道另一头传来，不止一个人。
众人立马提高警惕，汤姆悄摸准备好技能，高幂两人口中吟诵着晦涩的龙文，赵孟华左右一看，躲到了汤姆后面。
“呦？怎么这么紧张？怕了？”杰瑞挑了挑眉，眉宇中带着抹调侃。
汤姆脸上浮现惊喜，几步跑过去猛拍杰瑞的肩膀：“哈哈，是你啊！我还以为什么怪物呢。”
翻了个白眼，杰瑞大手一挥：“我带你们出去，跟我来。”
————
凯撒抓了下被雨水浇透的头发，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显得有些黯淡。
突如其来的地震让天气发生了短暂的紊乱，他的伞毫无意外地被吹飞了。
“他们该不会已经找到龙王了吧？”
嘴角微微抽搐，看来是自己输了，他望着距离自己不远的地铁站，又抬头看了看天边。
暴雨渐渐变小，雨水淅淅沥沥，风也停了下来。
已经是早晨了。
“算了，在这里等他们吧。”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脸，凯撒独自坐在地铁口，默默数着时间。
他尝试过走进罗盘最后的指向，也就是地铁站，但却什么也没发生。
与此同时，北京郊区，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路口。
附近的荒地上，一座空间之门缓缓打开。
苏鱼率先踏出，其余人紧随其后。
“老大，这里好像不是我们进来的地方啊...”路明非四下扫了一眼，这都不在市区了。
苏鱼理所当然道：“我知道，这不是得先处理下那些碍事的家伙么？”
挥手之间，微风吹走雾气，上千名混血种舌头耷拉着躺在地上，场面相当壮观。
“嘶...这些是？”
路明非惊了一下，怎么这么多醉汉？
假酒打折了吗？
“应该是在猎人网站上看到帖子进入北京，想要猎杀龙王的混血种吧...”
楚子航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很快便得出了判断。
闻言，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弥，仿佛在说：这可都是来猎杀你哥的啊。
夏弥鼓了鼓腮帮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现在更好奇，那篇帖子，到底是谁发出去的。
是苏鱼？还是那天在冰窖地下见过的那个能随手改变血统的家伙，又或者是其他人？
她不得而知。
反正现在她已经上贼船了，想跑也跑不掉。
“先回酒店吧，汇报工作就交给楚子航你了，你能做好吧？”苏鱼眨巴了下眼睛，楚子航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编个任务记录而已，不难。
反正又没有其他目击者。
“那这些人呢？”他指了指地上酣睡如婴儿的上千名混血种。
“不用管，过几个小时自己会醒的。”
夏弥不露声色地嘁了一声，这家伙真是一点不客气，拿她的尼伯龙根当游乐场，把这些人整得死去活来。
连声招呼都不打的。
“等等！这么说，这些人都是苏老师你干的？那我们...”诺诺忽然举手，该不会自己受的罪，也是这家伙的手笔吧？
苏鱼脚步一顿，眼神飘忽轻咳一声：“这怎么可能呢？我只是给他们添了把火而已。”
“哦？这么说，苏老师你可以在迷宫里自由行动？那怎么不来接我们？”诺诺眯着眼睛，发现了盲点。
苏鱼面色有些僵硬：“这个这个...时间紧迫嘛。”
“真的？”
“真的！”
“你闭眼了！我不信！你就是故意的！”诺诺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上去就开始狂挠苏鱼腰间的痒痒肉。
“我靠！你有本事别用这招！”苏鱼立马开溜。
“别跑！”诺诺眼睛一横，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弑师啦！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会收着力气！”
路明非擦了擦额头冷汗，老大你开心就好。
扭过头，他盯着走得很近的楚子航和夏弥两人，眼珠子转了转。
“喂喂，老大说的啦啦队队长和舞蹈队队长，该不会是之前你们提到的那个吧？”
楚子航无奈地吐了口气，刚想点头，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他和夏弥说起这个的时候，路明非好像不在场吧？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夏弥也反应了过来，瞪大眼睛，脸颊飞上一抹红霞。
“你们还放了别的窃听器？？”
“......这个先不说，你就说是不是吧？”路明非叉着腰，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窃听器，反正不是他放的。
咯吱咯吱磨了磨牙，夏弥头顶几乎快要冒出白烟，但也只能点头承认。
“他身上有奥丁的烙印，我为了打探消息，才靠近他的。”
“后来我就抹除了他关于我的记忆。”
楚子航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奥丁的烙印？
是在六年前的那个时候么...
自己记忆里那两个模糊的影子在此刻逐渐变得清晰，和夏弥完美重叠。
她在学习人类，学习人类社会的一切。
却在自己的记忆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
路明非左瞅一眼，右瞅一眼，摸着下巴陷入思索，忽然灵光一闪。
这一刻，牛顿被苹果砸中，佛祖顿悟菩提。
“原来如此，这么说，夏弥师妹，是你自己绿了自己啊！”
只是一瞬间，一连串的虚影闪过，夏弥迅速逼近路明非，手掌死死钳住了他的肩膀。
路明非当即吃痛，脸色扭曲成了苦瓜。
“你在！说些什么啊！”
之前三人的对话非常小声，其他人并未听见，但是现在这一幕，想不看见也难。
诺诺立马站了出来：“喂喂，不能欺负我小弟啊！”
“你知道他说了啥吗？”夏弥猛地扭过头，路明非讪讪一笑，别过脑袋。
这下丸辣。
“说了啥？”
夏弥嘴角扯了扯，这要怎么解释？
只好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闻言，诺诺撤回了一步。
“啧啧，你这嘴真的...”
“师姐我不管你啦。”
摆了摆手，她溜到零旁边，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着啥。
“师妹，要不你先松手？刚才我还救了你呢...”路明非试图打一下感情牌。
夏弥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是么，二师兄，咱们还有旧账没算呢，你是不是说过，龙王都是残忍又丑陋的家伙来着？”
路明非：“......”
坏了，仔细一想，自己贴脸开大的次数好像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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