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菀晚一听她这样说，心里沉了一下，她觉得她现在的状态经不起什么更坏的消息了。
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什么奇怪的事？”
姜程程道：“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温菀晚急了：“别卖关子了，快点说。”
“我发布了招聘信息后，除了正常的员工来面试之外，你知道谁还来面试了吗？”
“谁?”
“康云成。”
温菀晚愣了两秒，硬是没想起这人是谁。
姜程程知道她很疑惑，继续解释道：“我们那年参加行业大会，他曾代表汝君集团作为优秀管理者发言。”
温菀晚有点印象：“他来面试什么？当服务员？”
姜程程无语笑了：“我说温总，你是不是被气傻了啊，人家在汝君集团堂堂一个经理，来我们分店当服务员？他就是来面试经理职位的。”
温菀晚疑惑：“可是我们在这之前并没有发布相关职位的招聘。”
“对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姜程程道：“前几天他来面试的时候，我还有点纳闷，婉拒了他，他最后只给我留下来名片，说之后肯定会再找他的。
“我当时就觉得这人是不是脑袋有病，放在好好的大公司经理不当，来我们这种小公司凑什么热闹呢。
“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怎么能这么巧？”
温菀晚：“……”
姜程程继续分析：“或者是不是你哪个朋友推荐他来的啊？”
温菀晚想了两秒：“我和汝君集团不熟，也想不起有哪个朋友在汝君集团。”
她又道：“而且，徐经理辞职这件事，除了徐经理本人，我们都没有提前知道消息，那谁又正好这么巧推荐康云成来面试啊？”
姜程程也觉得说不通，兴许就是个巧合罢了。
“那现在怎么办？”
温菀晚问：“你查过康云成吗？”
“查过。”姜程程道，“据说是女儿在美国读书，但是身体不好，决定妻子一起到美国照顾女儿，因为工作变动的关系，和汝君集团闹得不是很愉快，最后他直接从集团辞职了。听说我们这里正好找人，也了解过我们柏影，所以来应聘。”
康云成这个人，能力是没话说，但到她们这儿来，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如果是真心求职位，不是来捣乱的，温菀晚倒也乐于吸纳一个人才。
目前看不出徐经理辞职和康云成之间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她们也正是缺人的时候。
温菀晚道：“程程，这样，你先联系康云成，江城这边我也找人替代徐经理，等一切上了正轨就好了，美国那边，你先多留个心眼。”
姜程程答好。
挂断之前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菀晚叹气：“没想到这边的事情累积了这么多，再加上徐经理的事，可能会晚个几天吧。”
严肃的话题说完了，就得说点不严肃的缓解一下气氛：“你家傅总受得了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
傅明庭受不受得了她不知道，但是她确实挺想他的。
以前是不敢有什么念想，如今成了恋人，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浓烈。
要不是有工作分心，她都恨不得一整天都和傅明庭待在一起。
温菀晚道：“那也没办法啊，总要赚钱养家。”
姜程程像是听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你怕不是对傅明庭有什么误解？他需要你赚钱养他？他的钱几十辈子都花不完好吗？”
温菀晚不服气：“那是他的钱，我也要赚的，我想在我能力范围内给他最好的东西。”
姜程程闲下来有时间聊天：“那你说说，你觉得他缺什么？”
“他确实不缺什么。”温菀晚道：“其实……我这次回国打算去看一套房子，我现在住的地方有点太小了，万一……他来我这里，我想让他觉得舒服些。”
姜程程被噎了一下：“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傅诗予说的‘磕cp’的感觉，为什么听你们秀恩爱我这么开心？”
温菀晚哭笑不得：“什么啊。”
姜程程打了个大哈欠：“行，我也算‘磕到真的了’，睡了。”
温菀晚道：“晚安。”
-
温菀晚在工作之余，听中介介绍了几套房子，她都不是很满意，其实她也没真正想好要什么类型的。
本来想旁敲侧击一下傅眀庭喜欢什么感觉，但他这几天似乎很忙，连通话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视频了。
偶尔微信聊聊天，也是有时间差。
天气预报说近几天有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袭来，江城的气温一下子骤降到零下十几度，天空和周遭的空气混沌一片。
明明是傍晚，却像是半夜一般昏暗。
这是下雪的前兆。
温菀晚从衣柜翻出了白色毛茸茸的冬帽戴上，厚重的围巾再把脖子和头围了一圈，看起来非常像一个熊。
没办法，她天生就怕冷一些。
她从柏影出来，站在门口感受着冷空气，想放空一下大脑。
突然，脸颊上有一两滴冰凉的触感。
温菀晚抬头看路灯，才发现光束下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白色絮状颗粒物。
下雪了。
温菀晚把手套脱掉了一只，纤细的手指伸在半空中，想接一两朵雪花来看看。
温菀晚突然很想念傅眀庭。
在N市的第一场雪，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而今年江城的第一场雪，要是他能在身边就好了。
她发着呆，感觉头顶突然黑了一片，她的视线被一把黑色的大伞挡住了。
她惊喜地回过头，却发现是斯锦年。
温菀晚：“……”
斯锦年远远地在车上看见温菀晚从柏影出来，站在门口发呆、接雪花，像个小孩子可爱。
忍不住上前为她打伞，却没想到惊喜变成了……惊吓。
斯锦年有点哭笑不得：“怎么？温小姐看见我很失望？”
温菀晚的表情变得礼貌又疏远：“没想到会遇见斯先生而已。”
斯锦年道：“恰好路过这里，见你一个人站在雪中，温小姐没开车吗？你去哪？我送你。”
温菀晚知道没这么“恰好”。
斯锦年看起来不是个难缠的人，他不越界，也不说明意图，但温菀晚知道，这种人最难打发了。
温菀晚无意和其他男生周旋暧昧，她正转身面对斯锦年，打算把话说清楚。
透过斯锦年，见到了站在路边的傅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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