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叶天呆呆地看着门口的赵雅兰，那个他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此刻在他眼中却变得如此陌生。
“恨你？”叶天苦笑一声，“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赵雅兰踉跄着走进房间，她的雍容华贵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心碎母亲的脆弱：“天儿，妈妈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是…”
“别叫我天儿！”叶天突然爆发了，他猛地甩开苏沐雪的手，眼中满含痛苦，“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天儿？你父亲杀了我的父亲，而你却一直瞒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叫你妈妈！”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赵雅兰的心脏。她身体一颤，差点站不住脚。
“叶天！”苏沐雪急忙上前想要劝阻，却被叶天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你也别说话！”叶天看向苏沐雪，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说不定你们苏家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情，只是爷爷没说而已。”
苏沐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叶天会这样怀疑她。
李浩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天哥，你冷静点！阿姨她…”
“连你也要站在她那边吗？”叶天转身看向李浩，眼中满含失望，“好，很好。原来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像个小丑一样被蒙在鼓里。”
叶南天叹了一口气：“天儿，你母亲当年…”
“够了！”叶天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一个个都知道真相，就我不知道。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你们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赵雅兰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天儿，你听妈妈解释，当年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叶天冷笑，“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背叛我父亲的？还是解释你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我父亲被你父亲害死的？”
“我没有背叛叶辰！”赵雅兰突然激动起来，“我爱他，比爱我自己的生命还要深！当年我父亲要对付叶氏家族时，是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那又怎样？”叶天嗤笑一声，“反对有用吗？我父亲还不是死了？”
赵雅兰被这句话击垮了，她颤抖着扶住墙壁：“是…是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他…”
看到母亲如此痛苦的模样，叶天心中也涌起一丝不忍，但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妈…”苏沐雪想要上前安慰赵雅兰，却被叶天的话语阻止了。
“苏沐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叶天转身看向她，眼神冰冷得让人害怕，“要么和我一起为我父亲报仇，要么就离开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苏沐雪被他的话震惊了：“叶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报仇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那会引发整个京都的动荡！”
“我不在乎！”叶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父亲的血不能白流！那些杀害他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
叶南天看着叶天癫狂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天儿，报仇可以，但不能盲目…”
“盲目？”叶天打断了他的话，“爷爷，你隐忍了二十年，结果呢？仇人还是逍遥法外，甚至更加嚣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再过二十年，他们还是会活得好好的！”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李浩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叶天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就在这时，叶天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阴森的声音：“叶天，恭喜你终于知道了真相。”
叶天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谁杀了你父亲。”那个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想要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房间里的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叶天，他们都听出了这个电话的不寻常。
“你想要什么？”叶天压低声音问道。
“很简单，我要你亲手杀了赵雅兰。”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更加阴冷，“用她的血来祭奠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叶天的手瞬间握紧了手机，青筋暴起。电话那头的话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你疯了吗？”叶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疯？”那个声音发出诡异的笑声，“叶天，你以为赵雅兰真的那么无辜吗？她的父亲赵世杰当年为什么要对付你父亲，难道你真的相信只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
叶天的心脏狂跳，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疑问。房间里的赵雅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天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雅兰亲口告诉她父亲，叶辰手中掌握着足以颠覆整个京都格局的秘密。正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赵世杰才下定决心要除掉你父亲。”电话那头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换句话说，你父亲的死，赵雅兰要负一半的责任。”
“不…不可能…”叶天的身体开始摇晃，他转头看向赵雅兰，眼中满含不敢置信。
赵雅兰看到叶天的眼神，整个人如遭雷击：“天儿，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从来没有…”
“那么，赵雅兰女士，”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显然用了扩音，“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在你父亲面前提起过叶辰掌握的那份古武家族秘录吗？”
赵雅兰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这份沉默，比任何辩解都要致命。
“原来…原来真的是你…”叶天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他缓缓转身，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地锁定在赵雅兰身上。
“天儿，我…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会…”赵雅兰声音哽咽，想要上前解释。
“不知道？”叶天冷笑一声，“你父亲什么性格你会不知道？你明知道他对叶氏家族的敌意，还要告诉他那些秘密！”
苏沐雪见状赶紧站到两人中间：“叶天，你冷静一点，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让开！”叶天怒吼道，体内的真气开始暴动，强大的威压让整个房间的人都感到窒息。
叶南天见势不妙，立即运转内力护住在场的所有人：“天儿，你现在失去理智了，真气反噬对你身体有害！”
“爷爷，你也要护着她吗？”叶天的眼中流下血泪，“她害死了我父亲，你还要护着她？”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煽风点火：“叶天，现在你明白了吧？你身边的这些人，有哪一个是真心对你的？连你的母亲都能背叛你父亲，更别说其他人了。”
“闭嘴！”苏沐雪愤怒地抢过叶天的手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小丫头，你以为你很聪明吗？”电话那头传来阴森的笑声，“苏沐雪，你知道你们苏家当年为什么会衰落吗？就是因为你父亲拒绝和赵世杰合作对付叶氏！而现在，你父亲已经死了，你觉得是巧合吗？”
苏沐雪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赵雅兰：“这…这是真的吗？”
赵雅兰痛苦地闭上眼睛：“沐雪，你父亲的死…确实和我父亲有关。但是我发誓，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会那么做！”
“够了！都够了！”叶天彻底爆发了，他一拳砸向墙壁，整面墙瞬间出现蛛网般的裂缝，“原来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有血债！”
李浩见兄弟情绪失控，冒着危险上前抓住叶天的肩膀：“天哥，你冷静点！那个电话来历不明，说不定是有人故意…”
“连你也要骗我吗？”叶天甩开李浩的手，“刚才赵雅兰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叶天，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要么杀了赵雅兰为你父亲报仇，要么我就把这些录音发布出去，让整个京都都知道叶辰是怎么死的。到时候，叶氏家族的脸面往哪里搁？”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叶天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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