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杨众继续说话,卢丞相脸色一沉,挥挥手大声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快将人拿下!新皇登基,宅心仁厚,现在不跟你计较,等登基后定要拿你试问!”
禁卫军这次没再迟疑,利索的上前将杨众绑了。
杨众虽然武艺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这次调过来的都是精锐,没多久就被堵了嘴绑得严严实实,拖下去了。
周术见此满意的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点笑容,背着手吩咐:“禁卫军统领,领侍卫内大臣听令,全面接管皇宫各门以及京城要害,实行宵禁,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臣等听令!”
立刻有两人出列领命,说完便躬身离开了。
张平安知道这两人定是已经提前被收买好的,也是计划的一环。
为的就是隔绝他们这些朝廷重臣对外传递讯息,制造已经掌握一切的态势。
卢丞相这么配合,八成也是提前打好腹稿的。
文武百官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宫变了啊!
有些性子顽固的老臣和刚正的官员当即站出来谏言。
对于这种没什么分量,只会耍嘴皮子的官员,周术自然不会像对杨众那样手软,直接让人血溅当场。
谁反对就砍谁!
就看是嘴硬还是命硬了!
百官哗然!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人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此举虽然暴戾,但也将众人震慑下来,效果显而易见。
太子性子温和,但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你大逆不道,谋朝篡位,你……”
不等太子说更多的,禁卫军马上有胆大又有眼色的人上前将太子抓了起来。
随后抬头望向周术,意思请示该怎么处置,是杀是绑皆在周术一念之间。
秦王见了,再也忍不住,站出来沉声阻拦:“二皇子此举是不是有些过于趱越了?如今遗诏真假不明,你就调遣这么多禁卫军过来,控制宫闱,不但绑了朝廷重臣,如今连太子也不放过,意欲何为?难不成真想落下一个谋朝篡位的名声不成?此事合该由内阁大臣们商议,核验遗诏真假,再行决定!”
“怎么,秦王也怀疑本王?”周术挑眉一笑,目光却冷冷的。
秦青山眼神沉静,丝毫不惧的跟他对视,“是!怎么,想把我也绑了?杀了?就不知得位不正,你这皇位坐不坐得稳?北有金乌汗国虎视眈眈,西边塞外有七十二小国,东边有倭寇海盗,南有难缠的蛮夷小国,这些你以为单靠宫变坐上那把皇位,就能解决得了的?”
“这个就不劳秦王费心了,不如你先看看周边,难道你就不疑惑,为什么东西厂的人一个都不在吗?”周术声音慢条斯理。
张平安闻言仔细观察,确实,发生这么大的事,周边却没发现一个东西厂的人出现。
他们作为密探,本不应如此。
冬日天黑的早,此时天色已擦黑,张平安视力极好,突然注意到远方有烽火。
“看那边,有烽火!”
秦青山顺着张平安手指的方向凝目望去,果然看到在西北边有冉冉烽火升起。
再听地面,还隐隐有马蹄的震动声。
秦青山打过不下百余场仗,当下顾不得身份,趴在地面仔细听了听,便知道来的人数至少也有万人以上,离他们脚下站的这片位置,最多不会超过十里地。
这是在进城之前就有备而来了。
“这些人都是战场上的精锐,很快便会接管京城治安。”周术淡淡道。
话音刚落下,卢丞相就放心的捋了捋长须,觉得稳了,心下安定。
侧头吩咐手下人,将中书省、枢密院等中央官署的印信都收集起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张平安没怎么反抗,便将印信交了出去。
而另一边,太子受的刺激太大,虽然禁卫军堵了他的嘴,却又被他发狂似的动作挣开了,嘴里还有血迹流出。
只见他仰天长笑了两声,表情又是笑又是哭的,“二弟,你这是蛰伏已久啊,怎么?待会儿是不是就要对外宣布平定叛乱,将我打成奸臣逆党,来美化你自己的行动是清君侧?父皇说的对,你就是个白眼狼,早知如此,当初便不该为你求情留你一条性命,真是养狼成患啊!真傻,怎么会有我这么傻的太子!天家无父子,天家无亲情,父皇说的对,哈哈哈!”
笑声癫狂。
张平安也忍不住为这位太子掬一把同情泪,新皇登基,这位太子肯定没什么好下场,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软禁到死。
人是个好人,但没有皇帝命啊!
面对周术,他根本没有一斗之力。
“刚才是谁堵的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何用?”周术眼神利的像刀。
话音落下,便将方才抢着绑人的禁卫军一刀砍了,脖子上的血溅了足有三尺高。
剩余的禁卫军不敢出声,立刻将太子牢牢捆好,再也动弹不得。
场面一时寂静。
周术恍若未觉,慢条斯理的抽出帕子,仔细将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然后望向卢丞相。
卢丞相心领神会的站出来继续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既有先帝遗诏,当务之急,是在先帝灵前完成祭天告庙仪式,恭迎新君,主持国政!等择日再举行盛大的登基大典!”
明眼人都懂,这是想趁乱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登基仪式,一旦完成了仪式,周术的身份就从皇子变成了皇帝。
法理身份也就随之发生了根本改变,之后再反对他,那就是顺理成章的谋反,而非政见不合了。
此时,秦青山再次目露不忍的闭了闭眼。
张平安注意到这个表情,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这个反应不合逻辑啊!
没等他想明白,便有人为周术披上龙袍。
又有宫人们战战兢兢的搬出了香炉等物用来焚香祭天。
如此过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仪式还没结束。
冬日更深露重,百官们被冻的瑟瑟发抖,却无人敢出声,只能配合着。
养心殿外的宫门这时再次被打开,在黑夜中,开门声是那么的刺耳。
来人一身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也不知是沾了多少血,脚步踉踉跄跄。
卢丞相按捺住心中的急迫,端着架子喝了一声:“放肆,新皇举行登基仪式,尔等怎么如此不知礼数?结果如何了?”
这么问的用意也是想让百官中还心有不服的人彻底死心。
谁知却听到了一声沉着虚弱的声音传来:“恐怕不如何!”
卢丞相听到声音,有些僵硬的缓缓转过头来。
“陛…陛…陛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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