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肯定会中毒
啥？要把无菌的刀变成全菌的？这是不想要命，还是想败坏她的手艺？那等会儿她缝合的时候，要不要像纳鞋底那样，把线先在嘴里抿一下？
如果现在杀死马尘芳可以让这伙土匪束手就擒，那全菌下刀她自然是乐意至极。可是远处还有围墙上那群虎视眈眈的土匪，并不像是群龙无首后，就会四散逃窜的样子。
这群土匪都是真刀真枪一路杀过来的，而霍正廉集结的队伍，大多是临时集结的村民和乡勇，一没训练，二没像样的武器，战斗力实在不值一提。即使县衙的弓兵和兵丁也并非精锐，真要打起来，根本不是这伙土匪的对手。
纪永灵无语一笑，道：“你的防备心不必这么强！我这刀是特制的，而且消过毒，上头没有邪祟。要是这刀用火再烧一下，反而不干净咧！
你放心，我保证这刀比其他金创外科大夫的刀都干净好用！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在你兄弟身上划一刀，过几日你看看他会不会死！”
马尘芳扭头斜眼盯着纪永灵看了又看，说：“好，谅你也不敢！”
纪永灵摇摇头，不再多说。提起刀，找准位置，干脆麻利地下刀切开皮肤，没几下就把那个疙瘩给直接剜了出来。然后她扯下马尘芳的一根头发作线，泡完酒精后，直接穿针缝合。整个过程流畅又熟练，仿佛做了千百次。
马尘芳不愧是土匪头子，没有麻药的操作，他竟然一声没吭，连支吾一下都没有。
纪永灵想，这人要是不做土匪，也是个能当将军的料。不过土匪终究是土匪，多行不义必自毙，马尘芳的死期也不远了。
纪永灵把切下来的那个疙瘩放在一片桦树叶上，递给马尘芳说：“你看看你身上切下来的这个东西，就是它压到了神经，所以你时常会觉得痛。现在切了，以后你就不会疼咧！这几日回去伤口要保持干燥，不要碰水。五日后，你再过来，我给你拆线。”
“拆线，是不是就是把刚刚缝针的头发剪断扯出来？一旁一直紧盯着纪永灵一举一动的马安良问。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纪永灵点点头。
“五天后就能拆线，就能好？这么简单？不用再用啥止血药？”马尘芳在马安良的搀扶下起身，有些质疑道。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上都是牙齿印，上面隐约还有些渗出来的血迹。
不是他怀疑，是因为先前别的大夫都说这个疙瘩切完后果很严重，各种劝说他不要切，说是这个疙瘩难切，切完会高烧不退，人有性命之忧。
若不是这疙瘩越长越大，疼得他时不时坐卧不宁，他也不会冒险来宁平县。但是，为何到了这丫头手里，这个疙瘩切得就跟切菜似的，又快又容易？
纪永灵轻轻一笑说：“恢复得快就能好，恢复得慢，五天就不行，得看情况！止血药暂时不需要用，我切的时候尽量避开血管咧，所以出血不多！”
“好！”
马尘芳耷拉下眼皮，忍着痛准备起身离开。既然选择让纪永灵来切这个疙瘩，那他就选择相信她不敢耍什么花招，反正他手上有的是人质。
虽然刚刚动刀这个过程中纪永灵并不紧张，但纪满川几个见纪永灵又是刀切，又是缝针，还敢去扯土匪头发，当真是吓得他们眼睛都不眨一下，愣是紧张到满头大汗。
如今见纪永灵操作完毕，他们立刻上前把纪永灵往后拉了几步，等着马尘芳起身离开。
马尘芳虽然刚刚一直忍着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过程到底有多痛。他在马安良的搀扶下起身，冷冷地看了又看纪永灵身后的几人，然后才缓慢离去。
见所有土匪都进了堡子，霍正廉也过来问询。
虽然纪永灵没有明说，但大家从土匪的架势就知道，刚刚这个看病的土匪就是马尘芳。
霍正廉深深向纪永灵行一礼，说：“丫头，我替宁平县百姓谢你！”
纪永灵忙还礼：“大人，不敢当！我也是宁平县百姓，略尽绵薄之力是应该的！”
霍正廉摇摇头：“你冒的可是丢命的大风险。哎，也不知道庆州府的援军啥时候才能到，这么围困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这都到七月了，马上要立秋，后头天冷，肯定是不能继续守在这儿的。”
纪永灵安慰道：“大人，今日出来的土匪多，这些燎过疳的土匪都已中毒，只是这种烟雾中毒发作得比较慢，毒发可能得几日。到那时，这些土匪就会四肢发软，浑身无力，甚至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大人只需再耐心多等待几日即可！”
霍正廉闻言看向纪永灵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道：“好，我们就再多等几日！如此一来，我们既能避免与土匪正面冲突，减少伤亡，又能确保他们无法逃脱。”
回到家，纪老爷子等人听纪永灵说了今日之事，心里是既激动又紧张。
杨氏问：“照你这么说，喔土匪头子怕是吸进去不少烟雾，得是保证一定能中毒？”
纪永灵点点头，笑道：“奶，你放心，他肯定会中毒，这个烟雾毒性很大的。只不过发病慢，我们需要等 。”
杨氏双手合十念叨道：“菩萨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把这些土匪毒死！”
“娘，人家菩萨和老天爷不都是保佑人平安滴吗，咋还接起害人的活咧？”纪满庆笑问。
“滚滚滚，你知道个啥！菩萨和老天爷是保佑好人平安的，土匪这些祸害不在保佑范围之内！”杨氏嫌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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