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魂灵的局限
伊莱克斯把权杖交到了霍雨浩手中，随后抓起他握着权杖的手，在空中挥舞起来。
这次，符文没有直接流畅地显现，而是随着霍雨浩的动作一个个写出来。这是伊莱克斯在带着霍雨浩熟悉整个咒语，在这个过程中，霍雨浩自己就能体悟到整个流程的原理，这要比口述有效率多了。
一整个咒语写完，霍雨浩脸上的激动之色已经无法掩饰。他语气发抖地感叹道：“这真是……难以想象的实现。”
实在是难以想象，魂兽拥有灵智的能量体会从主人身体中飘出去战斗，可以随时收回，带给魂师的好处也远大于原本杀死魂兽获得的魂环……
但是，伊莱克斯却依旧保持着平和的微笑，静静看着霍雨浩的激动之情冷却。
霍雨浩也就在伊老的沉默中，慢慢地感受到了异样。
“不对。”他喃喃道，“这还不是能解决问题的契约。”
“你知道它为什么只是中级契约吗？”
“原来是这样，伊老，您已经想到了。”此刻霍雨浩的喜悦已经消失了大半，“如果就把这样的成果拿给帝天前辈，前辈恐怕不会买账。”
“的确。”雪帝冷淡地接上了话，“如果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人类与魂兽并不能实现真正的共处。只有在魂兽垂垂老矣抑或将死之时，它们才会渴望人类魂师的垂青，其余时刻，没有死到临头谁会选择束缚自己？最后人类还是要杀。”
“您说得对。”霍雨浩对雪帝点了点头，又看向伊老，“这件事果然不是这么一点时间就能搞定的……我高兴得太早了。”
他因失落而垂下的头顶，被伊莱克斯的一只大手温和地抚摸了一下。
“不用沮丧，雨浩。”伊莱克斯说道，“中级契约的诞生，至少证明了我们在这个方向前进了巨大的一步。你一直在做魂导器的前沿课题研究，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好事吧？”
“这个成果如果是成品，帝天可能不会买账，但如果当做一个进度报告，我相信他一定会有好的态度的。”
“也是。”霍雨浩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谢谢您，伊老。”
“不用谢。”伊莱克斯似乎心情不错，“来和我说说吧，如果是你，伱究竟想创造一个怎样的契约呢？”
“我来说么？”霍雨浩有些意外。
“当然是你。”伊莱克斯肯定地说，“这个世界是你身处的世界，未来甚至可能会是你的世界。为此，你应该提出你心目中改变世界的意见。”
霍雨浩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睁开眼睛，说道：
“我察觉到魂灵存在的问题，也是因为我站在了秋儿的角度考虑。如果是秋儿，她一定不会完全心甘情愿地与我订立这种魂灵契约，我也绝对不愿意让她变成只能依附我的魂灵体。因此，我才意识到魂灵契约的问题所在。”
“我想要的，是能让人类和魂兽真正成为同伴的契约。”
霍雨浩说完这番话后，整个精神世界都沉寂了几秒。伊莱克斯，天梦冰蚕，冰帝，雪帝，他们每个人都望着霍雨浩。
在这个小小的精神天地中，一个改变了世界的想法正在无声地诞生。
“哈哈！”伊莱克斯突然大笑了两声，霍雨浩还没见过这位一向稳重的老人如此放声大笑过。
“好！”他将权杖往地上一顿，说道，“老夫就是喜欢年轻人的这股气魄，尤其说这话的是你，雨浩。你这样的少年若是都不想些狂妄的事，那就没有谁会想了。”
雪帝虽然不出声，只是看着霍雨浩，但也若有所思。她眼神中的冰寒已完全化开了。
“老夫肯定全力协助你完成你的这个愿景。”伊莱克斯的语气和往常完全不同，就好像他也突然变得年轻了许多，因为世事变迁而冷却的精神又重新沸腾起来。“就让老夫看看，你想要到达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霍雨浩用力一点头，“如果这个契约的推进遇到任何问题都请告诉我，我一定全力去解决。”
“说起来，雨浩，你到底为什么刚刚没和瑞兽直说啊？”天梦冰蚕却想起了另一回事，“含含糊糊的，万一瑞兽误会你怎么办？”
“呃。”霍雨浩似乎被提到了不太想提的事，“刚刚我似乎说得是不太好……主要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吓到了。”
“我看是你不敢承认吧。”
天梦冰蚕挪着他圆滚滚的蚕身到霍雨浩身边，从他背后一怼，就把霍雨浩推到湖边，让他看着澄澈的湖面：
“看着你的良心说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天梦哥！”霍雨浩不好意思地喊起来。
“坦诚一点比较好。”冰帝也凑了过来，“不给出瑞兽明确的答案的话，她可是会失落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霍雨浩赶紧从这两位身边挪开了，“秋儿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些感情吧，就算我贸然说喜欢什么的，她也没法理解，说不定还会觉得冒犯……之类的。”
“小看了瑞兽呢。”天梦冰蚕点评道。
“小看了呢。”冰帝赞成。
“确实。”就连雪帝也加入话题了！
“她当初可是吃帝天和碧姬的瓜最前线的魂兽。”天梦冰蚕不怕死地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了，知道了。”霍雨浩无奈地后退几步，再度和大家拉开距离，一时间不知道槽该从哪里吐起。
“那我，应该挑个好时机和她说吧……”他低头看着脚尖犹豫道，“等这次调查结束吧。过几天我的学期考试也就完成了，那时候我闲下来一些，再好好和她说。”
就在这边霍雨浩在精神世界中一边修炼一边和伊莱克斯研究契约之法时，时间已经悄然来到第二天早上，赤秋、荆紫烟和季绝尘三人正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出发去探听消息。
服饰自然是荆紫烟订的，霍雨浩给报销，只不过是给一件价格相当的魂导器让他们自己卖掉。
尽管是清晨，但明都最出名的这家茶馆里，顾客依然络绎不绝。三人挑了个不太起眼的地方坐下，各点一杯清茶，同时竖起耳朵，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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