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留在了‘男人本色’，成为了一名陪酒小姐。
私下里，她还是明烁的女朋友。
哦不，应该说是炮友。
这样的炮友，明烁有很多个。
起初，清欢只是为了能有个生存之所，所以才选择投靠明烁。
——阿海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又和那么多不良青年有恩怨纠纷，她不认为沾染上了*品的自己留在他身边是个最佳选择。
说不定，还会害了他。
可明烁不一样。
她跟着明烁不仅能解决温饱，还能时刻盯着对方的动向——万一哪天自己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想一死了之，死之前起码还能拉一个垫背的。
可后来，清欢留在明烁身边，更多的是为了方便获取**。
她太低估**对一个人意志力的摧残了。
*瘾发作时的那种痛苦足以让任何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丢掉尊严与道德，甘愿沦为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具。
清欢自认为自己吃苦无数，足以对抗*瘾，可事实上，每次都是她跪在明烁脚边苦苦哀求索要**。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会说沾上**的人这辈子都完了。
在‘本色’稳定下来后，清欢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
她有尝试过联系阿海，却被告知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她也尝试过回到‘臻瓒’，但店铺早已转租，摇身一变成了一家一看就不正规的发廊。
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不到三个月，清欢便被明烁送给了一个叫黎承的男人。
明烁的说辞是：“他手里有十分低价的货源，你好好伺候他，到时候帮我牵个线搭个桥。等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能大赚一笔，然后我们一起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明烁的话清欢只信了前半句。
至于后半句，谁信谁是傻逼。
黎承是一家会所的老板，年纪不大，却以变态闻名。
——圈子里认识他的人都说他男女通吃，而且玩得十分变态，很多想主动靠近他的人最后都落得一个查无此人的下场。
清欢知道，明烁之所以把她送给黎承，只是看中她在床上十分能吃苦。
清欢想逃，可她一想到*瘾发作时的痛苦，便没了逃跑的勇气。
先活着吧，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清欢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为了能承受住黎承那些变态的花招，清欢与黎承见面之前特意*食了一袋**，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痛觉神经，压制内心翻涌的恶心。
但黎承却并没有碰她，只当着她的面放了一部时间久到离谱的岛国电影，自己却在一旁悠闲地玩起了手机游戏。
清欢阅男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癖好的男人。
虽然没遭受折磨，但清欢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每天都承哥长承哥短地跟在黎承身后，时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争取早点把这个人琢磨透彻，好见招拆招。
但黎承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连续放了五天小电影后的一个深夜，黎承忽然丢下手机一脚将躺在床上的清欢踹到了床下，冷笑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回去跟明烁交差，告诉他我绝对不可能与他合作。要么，就管好自己的嘴留下来给老子挣钱。”
黎承那一脚用力着实不小，清欢疼得瞬间冷汗直冒汗，她咬牙强撑着爬到黎承脚边，紧紧攥着对方裤腿，低声哀求：“承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努力为‘零度’赚钱。也绝对不会乱说话。”
‘零度’便是这家会所的名字。
清欢并不想去考虑究竟是留在黎承身边更加危险，还是回到明烁身边更加危险，她只知道，自己的*瘾马上又要发作了。
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说那些可能会让黎承感到不高兴的话。
庆幸的是，她的选择是对的。
——在她选择留在‘零度’的第三天，忽然有消息传出，‘本色’被查封了。整个店除了老板其余的工作人员全都被抓了。
包括明烁。
清欢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开始为自己未来担忧。
今天查封的是‘本色’，明天说不定就是‘零度’。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堕入深渊的人又怎么会有太平日子过。
为了赚到足够的钱购买**，清欢工作起来非常卖力。
她从来不会向一起上班的姐妹吐槽那些变态的客人，也不会仗着自己业绩好就摆出高姿态去挤兑新加入的姐妹。
她甚至会在她们遇到难缠的客人时，主动站出来替她们揽活。
不到半年时间，清欢便成了‘零度’的头牌。很多有钱的老板都喜欢来‘零度’点她的台，并花高价购买店里的酒水，也会私下赠送她一些昂贵珠宝首饰。
可这些钱对于清欢来说还远远不够。
**的价格实在太过昂贵了。
她的*瘾也愈发地大。
起初她还只是*瘾发作的时候才会来上那么一口，后来就演变成像抽烟一样随便了——动不动就想来一口。
她逐渐忘了与阿海之间的约定，也逐渐忘了家里的联系电话。
她甚至很少思念家人。
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喝拉撒睡，以及和不同的男人滚床单。
来到‘零度’的第6个月，清欢在包房里见到了一个令她感到万分惊讶的人。
她的救命恩人——许意南。
许意南看起来依旧青涩，但身上却穿着一套略显成熟的西装。
他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隽秀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局促与不安。
身边之人显然也留意到了他的异常，笑着伸手请他落座。
“哎呀小许总别这么拘谨嘛，大家都是男人嘛，放开点玩！只有心情好了才有心思谈工作啊对不对？”
说话的人是一个撅着啤酒肚的秃头男，是‘零度’的VIp客户，姓赵。清欢对他印象很深刻。
——他是一个大写加粗的S，每次带人出去过夜都把人往死折腾，因此很多姐妹都怕他点自己出台。
说不清是什么心理，清欢在看到许意南的那一刹，莫名感到了心虚。
她低着头耷拉着双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许意南认出。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清欢莫名又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一面之缘而已，人家怎么可能还记得你？
就算记得，人家这种身份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你是不是做皮肉生意的？
想通之后，清欢又恢复了往日抬头挺胸的站姿，默默等待着客人们对她们进行挑选。
赵总是‘零度’的老顾客了，对会所里的姑娘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他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指着站成一溜的姑娘们嚷嚷着让她们做自我介绍。
清欢知道，这个流程是走给许意南看的。
因为剩余三个男人清欢在‘本色’见过很多次，在‘零度’也打过几次照明，都是老瓢虫了。
清欢个子高，她站在最靠里的位置，自我介绍自然也是最后一名。
在玫瑰、媛媛、安娜等人都做完自我介绍后，清欢也开始了自我介绍。
“老板们好，我叫……”
不知是不是错觉，清欢感觉自己刚一开口，原本连看都懒得看向这边的许意南忽然将目光移向了自己，以至于她每晚都会重复好几遍的自我介绍突然就卡了壳。
两人视线相撞，清欢清楚地看到许意南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诧。
清欢再次感到了心虚，说话时的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我叫……十七，我擅长……”
“好！十七！就你了！今晚就由你来服侍我们小许总！”
赵总忽然一拍大腿，笑眯眯地朝清欢递了个眼色。
清欢会意，并立马陪着笑朝许意南身边走去。
许意南连忙抬手制止：“我……我不用你服侍。”
此话一出，在座的几名中年男人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
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张总笑着拍了拍许意南的肩膀，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在许意南耳边语重心长地劝道：“哎呀小许总啊！你别这么放不开啊，你都成年了你还害羞什么？出来玩就开开心心大大方方的，别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胖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王总在连续抬了两次腿都没能顺利翘成二郎腿后也跟着附和：“是啊小许，出来玩别这么扭扭捏捏的！再说了，我和张总赵总那不都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腾时间陪你出来玩，你这样做我们哪好意思再接着玩啊？项目的事咱们还没谈妥呢，这么早回去也没意思！你说是吧，小许？”
清欢算是看明白了——这几个人摆明了是自己想找乐子，又不愿意寻一处清雅之地，但又不能把话摆在明面上说，只好欺负许意南这个年纪最小的“老实人”。
见许意南皮笑肉不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清欢索性大着胆子挤到他身边坐下，并端起桌前的酒杯，笑意盈盈地冲几人道：“谢谢几位老板照顾我的生意，我今晚一定好好服侍小许总。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先走一个！”
清欢喝酒向来豪爽，几乎没有停顿，一杯酒便顺畅进了肚子。
气氛就此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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