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责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所以需要麻烦凡沙先生帮帮忙。”
凡沙不置可否的点点脑袋，眼中任然带着怀疑之色。
此时黎牛也解决完食物，可听到他重重将木碗搁在桌子上的声响，瑶责借着黎牛发出动静的这个时间推着轮子向屋中走去。
“凡沙先试试请在外面稍等我一会，我准备点东西，咱们待会就出发。”
目视着那兔兽消失在门帘之后，凡沙才是将目光投向黎牛。
小狮子上下打量着这大个兽人，看对方这样子想来也是比自己年纪要大的。
牛兽感受到凡沙的视线，有些畏缩的收起脖子，小心收拾着餐座上的碗叉，并且还时不时瞥上凡沙一眼。
“黎牛先生你就是瑶责的邻居吗？”
被晾在一旁的小狮子感觉有些许不自在，不由自主与对方找起话题。
可惜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听过黎牛说话，对方只是点点脑袋，眼神也愈发警惕。
凡沙暗想，可能这位牛兽不仅仅是脑袋有些问题，语言系统可能也出了问题。
不过在这位牛兽收拾完碗叉后，便是扭改了凡沙这一冒昧的想法。
只见黎牛将碗叉带回自己屋里后，又重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紫黑色的石质令牌。
牛兽也不语，他站到凡沙面前就一个劲的将石质令牌向着凡沙手中塞。
小狮子一时间也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警惕的没有接过这令牌。
可这却让黎牛着急起来，只见他着急的就开口说出了话：“我的，借你，借你，你用。”
只是这话语在凡沙听来显得莫名其妙，不知是接还是拒绝。
就在两人推搡之际，瑶责也已经准备完成推着轮子出来了。
见到两人动作，瑶责不由掩面轻笑：“凡沙先生，凡沙先生，您就接过来吧，这是通往下一层的凭证，没有这个你是没办法下去的。”
黎牛听瑶责开口如此说，也是连忙点头，凡沙这才是将对方推到自己手上的石质令牌收下。
见自己目的达成，黎牛便快步远离凡沙，躲到了自己家房门后面探出个脑袋看着凡沙和瑶责两人。
凡沙翻转两下石牌，见石牌背面刻着黎恒两字，虽与黎牛名字不同但他仍然能想明白这东西具体作用，随即揣入怀中，迈步向着瑶责靠近。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凡沙来到瑶责背后，伸手推着对方椅背，扭头将视线投向黎牛。
瑶责也没有拒绝凡沙帮忙，能见到她手掌在怀里面摸索，从中抽出一块相似石牌。
“黎叔一直是这样，但你别看他那么怕生，黎叔可是一个很勇敢的牛兽人呢！”
凡沙挑了挑眉头，没有对这件事有过多询问，只是一味推着瑶责来到路口转角：“我们往那里走？”
五层的街道和小路会集脏乱差为一体，很难想象瑶责这一漂亮小姑娘是如何在这里生活下来。
兔兽手指指向路口一个方向，示意凡沙向着那个方位推进，期间同时告知凡沙两人要去的地方：“我们先去给你买一件合适的鞋子，在这五六两层实在不适合光着脚赶路。”
对此凡沙深有体会，点点脑袋顺着瑶责指引前进。
两人并不熟悉，也并没有闲谈的必要，瑶责甚至显得安静，但凡沙却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他对于明天命一点了解也没有，现在有一位明天命的好友在场，他又怎么会不打听明天命情况。
“我听明天命说，你们两个是因为一场意外认识的，你的腿也是在那场意外中失去的行动能力，你这样生活一定很不方便吧。”
五层的空气并不好闻，此时的天日正要临近寒节，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显得刮骨，然而瑶责却似乎完全无感，只是这般坐着静看远处空洞深渊旁络绎不绝的行人。
“我的生活确实并不方便，不过幸运的是我有黎叔和天命两个好友，这也让我不用担心自己会莫名其妙被一些坏胚抓去切肉挖骨。”
瑶责的语气极为平淡，只是她的用词却激的凡沙浑身不适。
“切肉挖骨！？”
小狮子想要强压话语中的惊讶，但很可惜他并没有炉火纯青的演技，一下便透露出自己那纯白的社交一面。
“嗯。”瑶责回应的很轻很轻：“黎牛的弟弟就是被抓走切开卖了，如果不是天命，黎叔可能也...\"
瑶责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凡沙却已经脑补了很多。
就在两人交谈间，他们也已经到达一家卖鞋店铺门口。
店铺门面也是用破布盖着的，只是门上挂着个牌子，牌子上画着鞋的标识，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卖鞋的店铺。
“那黎牛的弟弟...?”
凡沙将瑶责推到店铺前停住脚步，瑶责伸手掀开帘子一角，随口回应凡沙：“他弟弟叫黎恒来着，在他得知弟弟死讯后他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之后我们都告诉他他弟弟只是失踪了，希望他永远也不会回想起来吧，好了我们进去给您挑选鞋子吧。”
小狮子微微一震，脚步不停推着瑶责进入店铺之中，只是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放置那石牌的位置微微发烫。
店铺内部，两侧是一排排放置鞋子的鞋架，其上鞋样大多都是一个版型，在这堆架子中央，一位带着眼睛的老年蛇兽此时正用尾巴卷着针线低着头在缝补着什么。
只听那蛇兽开口：“补鞋还是买鞋？”
“蛇姨，我来给朋友买鞋。”
听见来人声音，那蛇兽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脑袋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自己选，价格知道的。”
显然两人都是认识的，这蛇兽完全没有想要过多询问的样子。
“蛇姨就是这样的，你别见怪。”
瑶责微微侧头小声与凡沙解释道，他怕凡沙会和那上层教徒一般心高气傲受不了对方的作态发怒。
然而凡沙只是点点脑袋推着瑶责在屋内挑选起来。
房屋内挤下三个人算是相当狭窄，更不必说还有那么多鞋子，这些堆积的鞋子散发着一股皮革和油渍的气味，不算好闻，但比起外边的臭烘烘街道确是要好上不少。
这里鞋类的样式十分像是用来裹脚的布料，只是多了卡扣和鞋底，用来使得脚掌与地面隔绝。
凡沙脚掌尺寸在种类丰富的兽人中算是中等偏上，这种类型的鞋子不是很多，但他们恰巧找到一双相当合脚的，直接穿着离开。
只是结完账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蛇兽老板突然叫住了两人。
“诶，瑶责这家伙应该是天命那小子带过来的吧，天命那小子人呢？”
凡沙感到惊奇，没想到这里居然有那么多人认识明天命这个上层社会的教徒。
瑶责侧头抬手示意凡沙停歇片刻，随后吃力转着轮子在原地转了个圈：“是，凡沙先生是天命的朋友，他是远道而来的旅者，我今天带他前往最底层去看看。”
那被叫做蛇姨的兽人手头动作不停，但脑袋却微微扬了起来：“最近寒节临近了，底下的人把守越来越严格你们自己小心点。”
它话语中似乎含有深意，瑶责只是点头：“知道了蛇姨，那您忙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走吧凡沙先生，我现在就带您去第六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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