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莉娅”一愣：“你怀疑我被附身了？”
“真有信念感啊……”刻洛南不由感叹。
被戳破了还能继续装下去什么的……
刻洛南大致明白了自己应该是又陷入幻觉之中了——按对方的说法，莉娅要是被它附身了，它是不可能不知道上次两人遇到的幻境一眼假的。
当然，这次进步了不少？
最起码，在“莉娅”带着自己跑起来之前，刻洛南是没意识到“她”有问题的。
见刻洛南不置可否，“莉娅”有些急切：“我真不是什么恶灵啊，你要相信我！”
说着，便又要来拉刻洛南的手。
好了，这下刻洛南更确定了，冷笑一声便从自己的腰带之中取出新鲜的灵魂净化药剂：“莉娅是不可能这么和我说话的！”
咕噜——他一口将药喝下。
果然！眼前哪有什么莉娅？全是幻觉！
刻洛南也是有些无奈了，灵魂净化药只能解决已经发生的灵魂异常状态，却不能让灵魂对异常状态有抗性，实在是让人头疼。
遇到幻觉之后，也只能靠自己的观察力。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这次的幻觉，他的阴暗心理依旧没有预警？
刻洛南一边召唤出圣光萤火，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刚刚恶灵用幻觉带着他逃跑，似乎让他真的移动了很远。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仅和莉娅走散了，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入目可见，此处是一个宽大的管道分支，周围四通八达。
好消息是这里并非什么陷阱，坏消息就是周围的路分岔太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刻洛南倒是也能变身恶魔化巨狼鼠，用暴力强行向上打通到地表的路，但这个办法缺陷也很大——
且不说上面工坊车间密布，谁也不知道打通之后他会碰到什么，万一是什么珍贵材料仓库，或者易燃易爆物，那破坏可不是他能承担的。
就说变身恶魔巨狼鼠后，他要同时听到千面一体之主和毁灭大君的逼逼赖赖，还要冒着风险提升邪神臣道，就感觉很划不来。
而且，他还要先找到莉娅再说——恶灵肯定不会只对他一个人出手的。
当然，要找到回去的路，似乎也并不困难就是了。
仔细观察地面，刻洛南很快便有了发现。
他发现地上有很多脚印，其中有一些旧的脚印通往了四面八方，而一对很新的脚印则正在自己的脚下。
所以，这些旧的脚印是什么人？
刻洛南仔细观察，发现这些脚印并非同一个人，鞋码有大有小，但都是一种款式。
而这里经常有污水冲积，脚印的留存时间其实也就几天的样子，这些脚印，看样子是前两天在这里留下的……
刻洛南用自己修炼魔法后变好了很多的记忆力仔细将这些鞋码一一对应记了下来。
同时，还有他们离开的方向。
然后才沿着自己刚刚留下的脚印，开始寻找回去的路。
圣光萤火的照明之下，周围的幽魂并不算少，周围却安静得可怕——上面似乎没有了工坊机器的轰鸣。
刻洛南裹在防护服中，听着自己的呼吸，莫名就有种孤寥感。
一分钟，两分钟……
刻洛南走着，终于也是发现了不对。
——怎么还没有看到熟悉的地方？他刚刚陷入幻觉后，真的有跑那么久？
而且，莉娅为什么还没有回消息？
刻洛南几乎肯定了莉娅也进入了幻境，但他现在这个情况……
刻洛南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再次取出一支灵魂净化药——咕噜。
“……”
地上的脚印，果然消失了！
好尼玛阴险，竟然在自己解除幻境后立马又续上了！刻洛南看着周围更加陌生的环境，头皮一阵发麻：“尼玛啊，有种出来单挑啊……”
看老子不把你从“鬼”打成死鬼！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前方的水道之中呼啦啦飞出一堆蝙蝠，下意识便把他吓了一跳：“焯，出来啊！”
他这次算是真的意识到恶灵的难缠了——尤其是在地下水道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
这一个套一个的幻觉，鬼知道他现在看到的还是不是真的？
但灵魂净化药毕竟是和瑟妃琳买的，总共十支给了莉娅一半，他手里也就五支，这就已经用了两支了……在发现疑点之前，他不打算再用。
呼——
！！！
一股冷风悄然吹到了刻洛南的后颈皮上。
刻洛南直接炸毛：“终于肯出来了吗？”
唰——他直接转身就是一爪，整个人已是变成了高阶恶魔！
“哦——我欣赏的小子又来了！”毁灭大君那让人心烦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刻洛南没有兴趣去搭理他，而是将眼睛瞪到最大，努力搜寻起了四周的情况。
可恶魔灵视查看的是魔力波动，对恶灵这种东西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而且圣光萤火的照明照不出来敌人，那说明对方的隐藏效果超过了三级，效果着实不行。
刻洛南有些心烦意乱：“老登别笑了，快帮我找找敌人在哪！”
正在狂笑的毁灭大君戛然而止，语气中带上了难以置信：“老……老登？”
“除了你还能是谁？”刻洛南不耐烦道：“你难道还不老？那我叫你刁毛？”
“你……好小子！”毁灭大君竟是再次狂笑起来，似乎比刚刚还开心：“好狂悖的称谓，我真是没有看错你！”
“但是，我可不会再被欺骗了，哈哈哈哈！”
刻洛南“嘁”了一声，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有什么被骂就会很爽的爱好。
但他之前疯狂许诺空头支票的行为，似乎让他在毁灭大君这里失去了信任。
见恶魔大君靠不住，刻洛南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恶灵最恶心的一点就是它根本不出来和你正面对决……但是，对方肯定就藏在附近！
想到这里，刻洛南索性将自己的恶魔侵蚀彻底放了开来。
脑海中，毁灭大君“咦”出了声：“你竟然用了这招？我拭目以待呀！”
嗤！地下水道中，恶臭的空气逐渐魔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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