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捏起一片卫生巾看了看，表情有些古怪。
“赵大人，这玩意儿看着实在普通。”
“我看，擦把汗还行，手感也软。”
他说着，干脆拿起就往自己额头上抹了两下。
“还别说，这东西吸汗还挺快，比平时的小方布还好用。”
他又顺手拂了拂下巴的山羊胡。
“我吃饭总怕胡子碰上油汤，弄得糊糊的，这个估计擦胡子也省心。”
几位跟着的小太监听了不敢笑，只能极力忍着。
赵凡看着眼角微动，摆摆手忍住没搅和。
“王太医，用处比擦汗擦胡子要大得多。”
“您刚说过，宫里娘娘们总有人长湿疹、发炎，还有月事那几天，不卫生就容易惹毛病。”
“这东西，就是为了她们做的。”
王太医有兴趣了：“详细讲讲？”
赵凡拿过卫生巾，递给刘瑾和王太医。
“这叫卫生巾，专门让女子月事时用的。”
“里面是棉绒，吸水非常强，比草纸和布条用着更省心。”
“最重要的是，它贴合舒服，还防外漏。”
“用的时候扔一块，干净利落，不容易沾染脏东西。”
“宫里用这个，不少妇科毛病和湿疹都能避开。这样一来，后宫那些毛病自然跟着少了。”
王太医不太信，又举起来细看。
“真有这么吸水？可用完扔了就不脏，听着倒新鲜。”
“这东西当真有你说的这么灵？”
赵凡没多解释，只对刘瑾说：
“公公，听不如亲眼试，直接来点水，看看效果。”
刘瑾点点头，示意小太监把水端来。
没多久，清水送上。
赵凡将一片卫生巾丢进盆里。
很快，卫生巾吸水**，几乎整盆水被吸去一多半。
拿出来时，外表还干爽利落。
王太医忍不住盯着看，颇为诧异。
“这吸水速度太快了，确实稀罕。”
他忽然又灵光一现。
“赵大人，我想，有这种好东西，打仗要是有人出血了，拿它来止血，也是现成的急救法子吧？”
赵凡听了，哭笑不得。
“王太医，我看您这不是想用它止血，倒像是想用它吸血。”
“这东西吸水性太强，真用来吸血，怕不是要把伤兵的血吸干了。”
“到时候人没救活，反倒先被吸死了，那就不好了。”
王太医听了一愣，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太对，尴尬地笑了笑。
刘瑾在一旁全程看着，心思活络起来。
他不像王太医只关注医用，他想的更多。
这东西能解决后宫嫔妃的毛病，就是大功一件。
皇帝肯定高兴，自己也能得个办事得力的好名声。
而且，这东西做得巧，从没听过，要是能垄断生产，那又是一条财路了。
想到这，刘瑾脸上露出笑容。
“赵先生果然是能人，能拿出这种好东西。”
“咱家看，这东西很好，说得有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里带了些别的意思。
“只是，咱家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讲。”
赵凡道：“公公尽管说。”
刘瑾咳嗽两声，有点不自然地问：
“赵先生，这东西……你说专为女子做的。”
“那……那我们这些男人，能不能用？”
赵凡一愣，没太明白刘瑾的意思。
“公公，男人又不来月事，怎么用得上这个？”
刘瑾老脸有点红，压低了声音。
“赵先生不知道，我们这些……当太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说的毛病。”
“年轻时挨那一刀，要是手艺不好，或者后来没调理好，就容易留下病根。”
“有的呢，是小便不干净，时常滴答，裤子总是湿的，很不舒服。”
“有的，就是那地方总有点潮湿发痒，说实话挺麻烦。”
“还有点其它小毛病，不方便细说，总归不舒服。”
他指了指卫生巾。
“我觉得，这东西吸水快，还透气干爽。”
“要是我们垫在裤子里，正好能把这些问题解决了。”
王太医在一旁听着，神色有些难以言表，看刘瑾眼神都变了。
他当太医这么久，怪病见了无数，太监想用妇人月事的东西来治自己的毛病，这种说法还真是头一次碰到。
赵凡心里觉得好笑，又觉得这是个能拉近距离的机会。
他装作思索，然后说道：
“公公告诉的这些，其实也有道理。”
“本来设计这东西是给女子用，但它吸湿透气的特性，正巧也能缓解公公提的那些症状。”
“等这批卫生巾送进宫后，公公可以自己留些，具体效果亲自试试就明白了。”
刘瑾听后神色舒展开来。
“这样好，这样好，赵先生真是会替咱家盯得细。”
“要是真有用，咱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他越发觉得赵凡顺眼，觉得这小子机灵，能用得上。
突然开口道：
“赵先生，人也利落胆子又大。”
“你要是不嫌弃，不如拜在咱家门下，做咱的干儿子。”
“有咱家在，你想在京里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
刘瑾这话既是肯定人，也明显有收拢的意思。
赵凡心里暗自冷笑，面上依旧一副受宠若惊。
“公公厚爱，小子哪里敢当。”
“我本来也没多大能耐，不想当什么大官，就想踏实讨口饭吃。”
“公公要是真觉得东西好，那就赏几两银子，让小子能在京里谋个活路、买间屋子，有个盼头就成。”
这话说得朴实无华，反倒让刘瑾更放心。
他对总把大道理挂嘴边的读书人总有点疏远，一心认钱的才是最好掌控的。
“哈哈，赵先生利落痛快，和咱家志气正合。”
刘瑾乐呵呵地说：
“几两银子算什么事，这就好办。”
“这样，咱家在东华门附近，有处空着的三进宅院，虽然不大，但也还算不错，就送给赵先生了。”
“另外，再赏你白银万两，黄金千两，够你日常开销。”
“府里的丫鬟仆人，咱家也一并给你配齐，五十个够不够？”
赵凡连忙作揖道谢。
“多谢公公厚赏，小子太感谢了。”
“宅子和金银，小子都受之有愧，丫鬟仆人的事，就不敢再麻烦公公了。”
他表现得既贪财，又好像有点分寸，这让刘瑾更放心。
“好说，好说。”
刘瑾心情很好，“赵先生客气了。”
赵凡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又道：
“公公这么爽快，小子心里真是佩服。”
“其实，除了这卫生巾，小子手里还有一样东西，也许对公公更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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