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父女有如此厚重情深,身为修者,入门多年后,当以修行大道为重心。
让鹤田元着急发狂的,是鹤田蝶身上带了门派的重宝,无念流星。
此物非凡,林丰当时也差点被鹤田蝶一击致命,依赖断剑,才挡住一劫。
随着鹤田蝶的消失,那重宝也失去了下落。
这才让鹤田元发了疯一般。
当初要求鹤田蝶的师父鬼卷真吾,将重宝传给女儿,也是费了好大的劲,付出了不小代价。
如今女儿和重宝都没了,鹤田元岂能不发疯。
再说抚安府城外的码头上,叶海山师徒二人,已经待在这里五天的时间。
两人是昆嵛山高徒,大家都在急着寻找木川,在鹤田元的眼里,他们必然会沉不住气。
可在他们自己心里,这点子时间算啥。
曾经在山中修行,闭关一次便是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五天,在他们眼里,只算弹指一挥间。
叶海山不动地方,是因为越发感到了鹤田元的疯狂,无数的军队和门派弟子,四处涌动的暗流,让他觉得鹤田元并非只是为了女儿失踪而发疯。
这里面肯定还有内情。
修行之人,面对亲情,已经跟俗世普通人有了区别,他们会将大道修行放在首位。
女儿的失踪,会让鹤田元在情绪上有波动,却不至于疯狂到如此程度。
在不明白具体内情的状况下,为避免引起门派更大的争端,叶海山决定,坐等事态发展,将自己置身事外。
他的心思很明白,我就待在码头的船上,哪里也不去,省得让对方怀疑自己有所企图。
以不变应万变。
当然,如果在这期间,木川跑回来寻求庇护,计划会再改变。
毕竟叶海山为了木川,已经与鹤田元翻脸动手,为了一个天才弟子,是可以扩大门派争端的。
隐世门派公认的人才难求,天才更是百年不遇。
以叶海山大几十年的修行经验,他已经判断出这个木川的功法十分低劣,不是散修就是末等门派的外门弟子,是有很大可能争取到自己门派中的。
况且,此人身上必定怀有重宝,被一个门派之主,蹂躏到如此境地,竟然没死。
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叶海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决定,很可能让昆嵛山人财两得。
这件事就算闹到掌教面前,依然会被理解并会取得全体长老的支持。
经过一天的奔驰,林丰和段景秋牵了一群马,来到了洛西府城的城下。
洛西府城并没有关闭城门,依然显示出一座府城的繁华,城门前有许多等待进城和出城的百姓。
毕竟洛西府已经靠近了大正朝的中心,此地驻守的队伍,跟洛城相差不大。
虽然军队数量不多,可城池要比洛城小了很多,所以治安问题也少了很多。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往城内走,在城门口被守城的军卒拦住了。
这样的打扮,还弄了这么多战马,军卒怀疑,这两个人是马匪中负责踩盘子的家伙。
可是,守城军卒中的头目心里很疑惑,如果真是马匪里踩盘子的,怎么会如此愚蠢,连遮掩一下都不会么?
七八个军卒,持枪将林丰两人围在中间,一个小头目一边转圈观察两人,一边讯问。
“你们的腰牌呢?这些战马是哪来的?你们进城要做什么?”
他说着话,还伸手去扯了扯段景秋身上的软甲。
“老子怎么看着这个玩意儿,像海寇的东西?”
林丰懒得说话,段景秋则不耐烦地摆手。
“我是段家的,让你们赵忠德将军过来说话。”
那小头目一愣,赵忠德可是他们洛西府的最高守将,现任大正禁军车骑将军,正四品的军官。
此人敢直呼其名,应该是有些地位。
“段家的?叫什么名字?”
“段三娘。”
小头目更加惊讶,段三娘这个名字,在这里可是没人不知道,尤其是他这样的小头目,也是拿过段家不少的好处。
却是还没有达到能对话段三娘的层次。
他紧紧盯着段景秋的脸,紧绷的脸色瞬间换成了灿烂的笑。
“段掌柜怎么弄成了如此模样?”
段三娘不但名气大,而且出了名的好看,洛西府城无人不知,虽然见过的人不多,却也是一直仰慕在心里。
眼前这个女子,声音好听,虽然穿戴的不伦不类,却生得确实不差,看气势也符合段三娘身份。
“做生意呢,路上不太平。”
段景秋处在这样的状况,不得不耐着性子跟这个小头目解释。
若在往常,这样的阶层,段三娘可是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噢,段掌柜得罪了,这些看着可是战马...”
“废什么话,不是战马谁买?”
段景秋想开口骂两句,忍住了话头,往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说道
“待会儿去段家银号领赏,诸位兄弟辛苦了。”
小头目脸上的笑容更盛,身子稍弯。
“谢段掌柜赏,小的让他们送您进城。”
说完摆手示意军卒让开道路,另外喊了两个军卒,在前面替段景秋和林丰牵了马,一路往城门洞行去。
段景秋觉得在林丰面前跌了面子,可也没办法,自己这个模样,还被段家所弃,有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很显然,这些低级军官和军卒,都不会知道自己被马匪劫票的事情。
两个军卒一路将两人和几十匹马送到段家银庄,看着段景秋和林丰进入大院门口,这才离去。
他们是奉命来核实段景秋身份的,见没啥问题,所以才回去禀报。
林丰看到段家的银号是一座高大厚重的门楼,门楼正中悬挂了一块黑底金字的巨大牌匾。
上书四个描金大字:段氏银号。
银号大门旁另有宽敞的院门,两人是从这个院门进入的。
院门前站了四个身穿蓝色劲装的大汉,本想上前阻拦,谁知等看清了段景秋的样子,立刻躬身垂首。
段景秋面色不动,大步往院门里走,随口吩咐。
“把马匹都牵到马厩里,让他们登记注册。”
话音未落,她已经跨进了院子里。
一进院子,她便把竹笠摘了下来,随手一扔,冲林丰摆摆头,示意跟着她。
此时,从正面的客厅雕花门里跑出一个老者,花白胡须,一身的绸缎锦衣,脸上带了惊讶,快步迎了上来。
“掌柜的,您...”
段景秋一摆手:“屋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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