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一出来,便听见这道宏大的天音。
他目光扫过同在玉台之上、却衣衫狼狈的众人。
这几人自然也晋级了,那便希望他们能顺利通过问心境吧。
只是心性本就一般,再被炎日和无羁这么一打击,估计够呛。
他目光微动,便见长垣正朝自己走来。
“林道友,法则擂台上再会。”长垣道。
在洞内,以炎日和无羁那阵仗,势必会遭到石壁的禁制反噬。
可就在他们攻势落下之际,整座石洞竟如坠天地未开之混沌,四周气息浑浊,道韵紊乱,哪怕是他,都不知何时被拖入其中。
大多人都不知是谁出的手,他却看到了。
又是阴阳五行阵法,又是混沌领域......相较于招式和灵根都最为强横的炎日和宋锦书几人,真正叫人看不透深浅,当属林忱。
林忱微微颔首,却没说话。
长垣也不恼,冲他笑了笑,转身就走。
宋锦书展开折扇,半掩面容,语带调侃:“小师叔,此人行迹古怪,该不会......是对你别有企图吧?”
林忱睨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何以见得?”
“太明显了。”宋锦书笑道,“若我猜得不错,早在秘境之中,此人也是刻意出现在小师叔面前的吧?”
“以此人之能,破除秘境的五行阵法不在话下,可他却没动手。”
“这般费心周旋,分明是存了心思要接近小师叔啊。”
林忱不得不承认,宋锦书分析的很有道理。
在山洞中,宋锦书与长垣那番言语交锋,他能听出来两人话里有话,可真要深究,一时之间也不一定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有一点他绝不会看错——
这两人,属于同类。
都是表面笑嘻嘻,内心九转十八弯的人。
梦歌忽然开口:“刻意接近或许是真,但应当不是小宋所想的那般。”
“哦?”宋锦书扇骨抵着下颌,“我也不曾说是哪方面的接近,不知小梦指的是?”
梦歌轻咳一声,默默别开视线,保持沉默。
温延玉瞥了宋锦书一眼,勾唇道:“梦歌所指为何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再这么嘚瑟下去,倒霉的就是你了。”
宋锦书抬眼望了望天,神色瞬间变得温良无害:“果真只有阿玉是最关心我的,此情无以为报,不如我就以身相许吧?”
无羁望着被温延玉追着教训的宋锦书,头顶呆毛一翘,对关云舟道:“什么接近不接近的,那个长垣难道不是想从我这里分走林小师叔的注意力吗?”
关云舟:“师兄,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这话题好不容易揭过他又提,是真不怕挨揍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位尊者对林忱的占有欲有多强。
林忱望向远方,简单道别一声,身影径直从原地消失。
余下众人见他离去,也各自三五结伴,探险的探险,历练的历练。
某处宫殿之巅。
林忱的身影忽然出现,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位雪发白衣的男子。
“箴言。”林忱唤了他一声,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箴言可是都听到了?”
穆箴言点头,视线落在他头顶。
林忱知他想法,进入秘境后收起来的狐狸耳朵,又冒了出来。
他笑着问:“怎么不见大白它们?”
按照大白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这会儿应该在核心区某处,支着一张桌子,一边吃瓜一边对从天上掉下来的人“指指点点”才是。
他的神识扫了核心区一圈,并没有看见几小只的身影。
穆箴言抬手,指尖轻抚过他垂落额前的碎发,指腹顺着侧脸缓缓滑至下颌:“你在转移话题。”
林忱眨了眨眼睛,神色坦然:“箴言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长垣的刻意接近,我并非不知。虽不知他究竟有何用意,但绝非宋锦书所调侃的那般。”
“秘境之中我亦试探过他,而他同样在试探我——他更像是在我身上寻找某个答案。”
这也是林忱一直没有避开长垣的接近的原因。
既然法则擂台之上注定相遇,他不仅想探清对方深浅,更想弄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对方这般费心试探。
穆箴言看向林忱的眼神格外深沉。他的小道侣实在是太聪明了,恐怕再接触几次,那人便要被彻底看透。
他笑了笑,手指从他发间穿过,最终落在那对雪白的狐耳上,淡淡开口:“他是上界之人,品性不差。”
林忱被他的笑容晃得心神微漾,思绪却没乱,他一听便知师尊这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挑眉反问:“箴言既已知晓,为何还要问我?”
穆箴言直言不讳:“想知道你能猜到何种程度。”
“那我的回答,箴言觉得能打几分?”
穆箴言避而不答,转而问道:“还想去找那只猫么?”
林忱却不愿就此放过他,耳尖轻轻颤动,脸上绽开的笑意明媚如天上月,晃眼得很:“箴言不愿回答吗?”
穆箴言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清冽空灵的声音宛如天籁:“答案在这里。”
明明是冰冷的触感,林忱却觉得触碰到什么烫手山芋一样,烫得他指尖不自觉地微微蜷缩。
这样的师尊,谁遭得住啊?
然而这旖旎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将一切暧昧尽数震碎。
林忱猛地从溺毙状态回过神来,望向声响来处,心里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大白吧?”
穆箴言:“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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