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凌清清的语气太过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或者是这本就是她信口胡说的事情，所以语气才会没有半点波澜。
萍姬听到她的那句话后，半个字都不相信。
“你说他死了就是死了？还是因为救你而死？你这舌头要是不想说实话，我替你拔了便是！”
凌清清还没看清对面的身形，下一刻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地掐住。
那感觉根本不像是一双手！
而像是一道粗壮的植物藤蔓，将她的脖子死死卡住！
凌清清因为喘不上来气而面色憋得通红，但是她却无畏地瞪着萍姬，
她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求饶，一旦求饶以萍姬这性格，肯定会真的以为她刚刚那番话是在诓骗她，那样她肯定会暴怒而立时杀了她！
真不愧是黑莲教的左右护法。
这萍姬的性格，跟林虚意还真是相似。
她跟林虚意相处了那么久，真是太明白他们这种古怪又病娇的性格了。
越是求饶，反而越会激起他们折磨人的念头。
“我……何必骗你……他要是，没死……我怎么……可能拿到，令牌……”
凌清清竭力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说完她明显看到萍姬脸上的神情一呆，下一刻凌清清感觉到自己脖颈间那道掐得她快断气的力道一松。
“咳咳，咳。”
她咳嗽了几声后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萍姬脸上的愤怒此刻转为了迷惑，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就你这点实力境界，无论是想偷还是想杀了莲郎夺他的护法令牌都不可能。
难道，难道，真的是他给你的？不可能！这护法令牌不发生什么大事，他绝对不会离身的！
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莲郎重伤了他才给你令牌，让你回来搬救兵的？！”
“死了，他，死，了。”
凌清清又重复了一遍，还在萍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还悄悄翻了个白眼。
怎么这位右护法大人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
“死了？他怎么可能死了？莲郎的实力那么高，这教中……不，这上仙界里几乎很少有能重伤他的人，更别说能杀了他了！莲郎怎么可能会死？！”
萍姬一张俏脸都有点扭曲了，原本细长的狐狸眼此时恶狠狠地瞪着凌清清，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扑上来直接咬断凌清清的喉咙。
凌清清知道萍姬的实力境界也比她高，但是她此时没有丝毫害怕，直接在凳子上坐下来道，
“我骗你干什么？我的实力确实不高，我都到了黑莲教了又何必撒谎，要是被发现了我在这里死十次都不够。
萍姬大人，你那莲郎的尸身如今正沉在山下莲镇的深水潭里，你若是不信，就亲自下去打捞吧。
或者，你在莲镇中打听打听，我听闻那几个在深水潭上捕鱼为生的渔夫，他们曾亲眼见过你的莲郎沉入了潭底。”
“深水潭？！那个地方人一旦下去就不能上来了……”
“所以，莲郎死了，你明白了吗？他死前给了我这个令牌，让我来黑莲教，就是这样。”
凌清清语气终于有了点不耐烦。
这个萍姬美丽倒是美丽，但是实在是有些愚蠢。
萍姬原本微微上扬的眉眼，此时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红润的脸庞也变得有些苍白。
她挣扎了半天像是终于相信了莲郎已死的事实，轻声问道，
“是谁？是谁杀了他？”
“那人名叫楚澜，你若是想替他报仇，那我们……正好拥有同一个仇人！”
萍姬不可置信地抬头问道，一双美目里满是惊疑，“你也要为莲郎报仇？！”
凌清清：……
她很想说，她是为自己报仇，从北荒到中州，她一直被楚澜追着打，一直被楚澜瞧不起！她咽不下这口气！
至于林虚意……甚至凌家，在她心底都不重要。
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她自己！
要不是她不杀了楚澜，就会被楚澜盯着针对着，永无宁日，
她是不会为了林虚意或者凌家专门去犯这个险去找楚澜报仇的。
但是……眼下是争取萍姬的好机会！
皓玄那边实在是太不稳定，状况堪忧，要是能有萍姬这个黑莲教的护法做盟友……
那在杀了楚澜这件事上简直如虎添翼！
想到此处，凌清清忙不迭地点头，“对，我也想为林虚意报仇！”
“你刚刚说莲郎是为了救你而死，又是怎么回事儿？！”
美人泪光闪闪，但是这句话的语气里却泛着酸意和杀意。
同为女人凌清清哪儿能察觉不到她的小心思，为了安抚萍姬她也是瞎话张口就来。
她神色严肃了几分，用一种丝毫不会让人有任何误会的态度解释道，
“我在凌云剑宗与林师兄是同门，正好他又负责我的教习，出于前辈对晚辈的照拂所以在战斗中，林师兄替我……哦不，是替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挡住了许多袭击，所以最后他……”
“既然如此……他怎么唯独将这护法令牌给你。”
凌清清听到这个问题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开始还觉得萍姬是个笨蛋美人，现在看到倒也没有那么好忽悠。
她眨了眨眼，快速反应到，
“因为其他师弟师妹们最后也都身死，只剩我一人和林师兄一同被打下悬崖，
他可能知道自己身受重伤无力回天，又怕至死都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能替他到黑莲教通风报信，所以最后就把护法令牌给我了，让我来跑腿。”
林虚意已死，反正她现在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完全可以自由发挥，把自己和林虚意的关系淡化成普通的师兄师妹。
萍姬听了这番话像是完全相信了她，兀自点头，
“真的，你说的确实是真的。莲郎确实被教主派去凌云剑宗当卧底了……而且一去就是十年。”
说着说着萍姬直接捂着脸哭了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一别便是天人两隔。他明明答应我，等这次教主的任务完成，便留在教中好好陪我一段时日，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莲姬哭得不能自已，像柳条般柔软的身段儿抽噎起来也分外娇美。
“你，你说的那个楚澜，到底在哪里？！我要杀了她替莲郎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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