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皱紧了眉头，张晓现在这是在什么游戏项目里？
怎么会有这么恶臭的剧情？
她点开微博的评论区，更是一片狼藉：
“又是个女拳，滚出游戏圈吧！”
“写个游戏还搞性别对立？”
“这种圣母婊就该开除！”
一看账号头像就知道，显然是某些男性玩家的言论。
她又继续往下翻看起更多的微博。
原来张晓现在在雨滴游戏，作为《悠然仙族》项目组的策划。
雨滴游戏？
柳依依搜了搜，总部位于凌市，这家公司在业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厂了。
在外人看来，张晓的工作也算是光鲜亮丽，一片光明。
只可惜……
她找到张晓三个月前的一条动态：
“今天是在雨滴的第 365天。一年前入职时，承诺给我的‘创作自由’，如今看来不过是张废纸。”
下面还有一张项目组的内部会议记录截图：
“建议修改女主角立绘，胸围数据调整至 E cup...”
“对话系统要增加撒娇语气……”
“主线剧情需要更多‘漂亮女性’参与……”
柳依依眉头紧皱，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她继续往下翻，又一条动态映入眼帘：
“又一次被打回方案。理由是‘太较真’，说什么‘玩家不吃这一套’‘赚钱要紧’。某 ssb策划总监居然跟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现在谁还管什么用心啊？能赚钱才是王道！’”
而评论区，上面那些人又出现了：
“这女的就是想搞事情！”
“果然女人不适合做游戏，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
“你以为你是谁，还想改变市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直到下一条动态出现，柳依依往下滑动的手愣住了：
“被降职边缘化了，说是因为我的创意不符合项目，需要好好冷静冷静。而起因只是我为某位女性角色加了一句文案：我亦有广阔天地。”
配图是一张办公桌照片，显示她已经被调去了大楼最偏僻的角落。
原来这才是上面一切困境的缘由，她被排挤了。
这家公司要的是迎合大众市场的游戏，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而张晓显然不是这种人。
柳依依托着下巴，所以之前就是何朵找到了被辞退的张晓，两人的创作理念一拍即合，这才进入了星海项目组。
既然这样，就不用后续辞退什么的流程了，她直接去挖人！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让我再看看下一个，温宛亦。”
她又搜索温宛亦的消息，她的消息就很多了，毕竟作为明星，还是受到不少人关注的。
柳依依大概梳理了下，温宛亦曾经是备受期待的音乐才女，但因为原公司破产，新专辑胎死腹中。
现在的她住在凌市，偶尔在酒吧驻唱谋生。
柳依依点开一段视频：
穿着朴素的女孩抱着吉他，低声唱着：“命运好像在开玩笑，梦想被时光慢慢打败……”
弹幕清一色的惋惜：
“天啊这是温宛亦吗？怎么沦落至此……”
“上个专辑明明那么好，公司偏偏倒闭……”
“好心疼，这么有才华的人不该这样……”
柳依依能听得出来，温宛亦的歌声里带着绝望和无奈。
她又往下翻看温宛亦的近况，结果这一番顿时让她愣住了。
温宛亦的个人账号几乎每天都在更新，但内容却是……
在便利店做兼职，遇到了什么样的客人。
回想起曾经的歌，送给大家。
等等。
柳依依皱紧了眉头，歌手去做兼职？
她不想要继续这条路了吗？
难道她要放弃唱歌了？
柳依依又翻到一条两个月前的视频。
画面里的温宛亦坐在昏暗的酒吧角落，抱着吉他唱着自己自创的歌曲。
“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总是一个人发呆，
曾经灿烂的梦想，
是否只剩下无奈……”
这个视频的评论也最多：
“还记得她去年那张未完成的专辑 demo，每一首都是精品啊！”
“公司倒闭得太突然了，所有作品版权都被冻结……”
“好多大公司都想签她，但她好像得了抑郁，一直在拒绝……”
而这么多评论里，最上面是她的置顶回复：
“谢谢大家的关心。但可能真的是时候放弃了，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音乐……就当是一场美丽的梦吧。”
配图是一张工作的照片，温宛亦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正对着镜头微笑。
似乎已经接受了现实。
“有点麻烦了，”柳依依喃喃自语，“上一次何朵能成功挖到温宛亦，据说是她坚持不懈，天天地去她打工的店里，默默地支持着她。终于有一天，温宛亦决定，再尝试最后一次。”
这次，难道她也要用同样的方法？
“总之，先过去再说。”
幸好两个人都在凌市，不用她再来回奔波。
她直接订了明天飞往凌市的机票，是时候去抄底人才了！
……
第二天下午五点，柳依依按照计划抵达凌市。
她刚下飞机，就看到了一个好消息，温宛亦竟然在个人微博里发了预告，今晚她要去蓝调酒吧唱歌！
“这运气真好啊，”柳依依感叹道，“今晚就去见见！”
晚上七点，凌市的夜色渐浓，蓝调酒吧门口的霓虹灯在雨后的街道上投下一片迷离的蓝光。
柳依依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眼招牌。
这家酒吧装修算不上高档，门口甚至有些破旧，但胜在安静。
推门进去，驻唱的音乐声若有若无地传来：
“谁能告诉我，梦想的方向，
何时能找到，属于我的光芒……”
柳依依的脚步顿了顿。
这首歌，是温宛亦去年那张未完成专辑的主打歌 demo。
当时只流出过一段 30秒的片段，却让无数歌迷为之痴迷。
现在的温宛亦穿着简单的白 t恤和牛仔裤，抱着一把有些磨损的木吉他，坐在角落的小舞台上。暖黄色的射灯打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小小的轮廓。
“还记得当初，满怀的梦想，
却被现实打败，丢失了方向……”
柳依依在吧台边坐下，静静地听着。
温宛亦的嗓音依然空灵动人，但比起一年前的录音，多了几分疲惫和沧桑。
酒吧里稀稀落落的客人大多在低声谈笑，似乎没人真正在听这首歌。
温宛亦也不在意，只是轻轻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曲终了，零星的掌声响起。
温宛亦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起身准备收拾东西。
今晚的演出结束了。
“老板，两杯 mojito，”柳依依冲吧台招呼，“请那位歌手的。”
老板显然懂柳依依的意思，走过去和温宛亦说了两句，后者有些愣住，接着转头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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