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
面对倾尽全力也无法战胜的敌人，杨永胜在砸碎颅骨之际顿时感觉到一阵明晰。
就像是嫌弃房间太闷，于是拿出铁锤在墙壁上凿出一个豁大窗口，呼吸到最新鲜的空气的时候。
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咧嘴大笑。
“你这不知所谓的家伙，又在搅什么东西？”
宁符皱眉。
在世界尚未爆炸前，所有规则都处于完好状态时，她的耳朵能够轻而易举的听到所有自己想听到的声音，只因为她能够做到，可以做到，仅此而已。
但如今世界爆炸，世界上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任何完整的规则可言。
虽然没有让她听不见外界的其他声音，但巨大的爆炸声将所有她能够听到的属于过去的声音掩盖。
而现在又只剩下无处不在的碎裂声能够听见，想要听到他人心声都显得有些困难。
然而这并不意味她没有办法读取他人的内心，只是没有办法像原先那般，只依靠耳朵就能够完整听到过去和现在。
不过在面对已经癫狂，思维活跃到极致的杨永胜，宁符想不听到他现在所想的东西都困难口牙！
忠诚帝皇的自己何须向别人来证明自己对帝皇的信仰呢？
虽然自己拼尽全力都无法战胜这样的强大敌人，可这并不代表自己的信仰就是虚假的。
杨永胜的脑海当中，从小到大的经历一一闪过，像是死者生前的跑马灯。
“不。”
他想停止笑容。
可是嘴角依旧控制不住的往上往。
于是他撕下自己的脸皮和肌肉，重新生长出完整的脸。
背对阳光的他，让人看不清面部，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和一对坚定的双眼。
“像这种只有失败者才能发出的言论，哪怕我已经失败过，我也不会接受口圭！！！”
他怒吼着，比之前还要猛烈数十万，数百万的火焰从体表猛然出现，点燃了周遭的空气。
以及他自己。
“我就算是死，也要带着你这个异端一起去死！！！”
“帝皇！！！我的神！！！请您将目光投向此处，看我如何毁灭这个异端吧！！！！”
说罢，他带着点燃的规则和身躯冲向宁符。
“妈的，这个疯子！”
宁符急忙躲开。
虽然她被打了不会有事，但也不能光站着给人打啊。
“哈哈！！！你这该死的异端！现在怎么跑了！是不是害怕了呀！！！”
宁符没有理会身后那用自己性命作为火花，引燃破碎规则的疯子。
她很清楚，只要时间一到，他是必死无疑的，到时候恐怕连他的信仰也救不了他。
“不要跑！！！朝我冲过来！！！朝我攻击啊！！！！！”
杨永胜现在只感觉到痛快。
先前还无比嚣张的敌人，在他引下神皇的目光之后，就变成了一只弱小的老鼠，只得四处逃窜。
见到这一幕，哪怕浑身上下都被灼烧得没有一处完整，他也觉得值了。
然而作为被追逐一方的宁符自然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感受了。
引燃破碎规则形成的火焰，虽然没有办法和当日阿利姆身上的圣源金装甲媲美，但也依旧能够在破碎规则燃烧至空无前抵挡一阵。
这是破碎规则最后的残留，消亡前最后的绽放，哪怕此时是破碎的规则，也能够迸发出不亚于完成规则的强劲。
和抓起一大把破碎规则当板砖的阿利姆不同。
被引燃的破碎规则此时就像是一块点燃的白磷，除非彻底烧光，否则绝对不会因为外界停止。
因为这是自毁。
自己想要灭亡，别人又怎么阻止得了？又如何能阻止得了？
所以宁符才会叫他疯子。
就连她这种高端局的丈育都能够看出来的不要命打法，自然拥有不同寻常的威力。
尽管如此，在逃跑的途中宁符倒也不是没有想到对策。只是比起直接杀死他，她更想看看这颠佬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自家牢姐都没有办法杀死她，破她的防，这颠佬又如何能打破？
甲叠得厚，厚到没有攻击可以打破。
就是宁符目前最大的底气。
……
琳琅天。
作为最大的洞天福地，此时此刻聚集有诸多散仙，哪怕是看不对眼，曾经有过深仇大恨的亦是如此。
他们现在围坐讨论的目的只有一个。
如何才能让修士们从已经开始大远征的残暴帝国的手中活下来。
星流巨械的威力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
非散仙不可抵挡。
这里的抵挡，也不过是抵挡住一发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攻击。
在那之后就会因为攻击中附带的破碎规则导致自己本就不完全的规则短时间内无法发挥出作用。
砰——
“踏马的，要我说还不如直接跟他们拼了！”
“拼了？你有那个实力吗？”
“我怎么没有？我可是仙！渡过雷劫的仙！！！”
“噗嗤。”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自不量力，我问你，你打算如何消灭那台机巧造物？”
“你又打算怎么杀死那个凡人的帝皇？”
“还是说，你自己想到如何在凡人们利用破碎的规则把你打死之前将他们全部杀光？”
三个问题下来，整个会议室内再也没有半点声音。
鸦雀无声。
这就是修士现如今的状况，说是苟延残喘也不为过。
曾经世界规则完好无损时，修士作为天地之间唯一能够获取规则的生命，可谓是强横无比。
但那依旧是过去，并非现在。
世界产生爆炸，所有规则全部破碎。
按理来说，他们这群散仙的受益应该是最大的才对。
但人类帝国的行动比他们更快，更狠，他们率先利用破碎规则作为武器使用。
仅仅只是千年的时间，还不够他们闭关一次的时间，就从无比渺小的尘埃变成如今架在修士脖子上，决定他们性命的刀。
“规则！规则！规则！规则！！！！！为什么会破碎啊！！！！！”
男人一拳砸在墙壁上，会议室墙壁直接坍塌。
“上苍啊！！！难道真就不能给我们修士一条活路吗！！！！！”
他们在世界爆炸过后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人逼迫至此，如今更是连性命都要丢了，又怎么会不悲愤。
正当悲伤的气氛悄然蔓延时，一抹绿色的月光照耀在男人身上。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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