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人也都拔出剑,亮了兵器。
杜兴直奔刚才说话那人,重剑劈向他右臂。
那人抬刀准备格挡,杜兴却变劈为挑,速度快得让人只觉眼前一花。
“啊!”
一声哀嚎,那人右臂被整个挑断,在半空中飞出一个弧度后掉落在地。
正和墨乙对打的另外四人,见自己人轻而易举被杜兴断了一臂,一人立马喊道:“结阵!”
四人迅速走位,一人在前,一人在中,两人在最后。
在前的人向墨乙刺出一剑,而后迅速撤走。
墨乙刚躲过,原本在中间的人顿时转为队首,对着他面门一剑横切过来。
“你们这是什么剑阵?很厉害的样子啊。”墨乙笑嘻嘻道,脚跟蹬地往后退去。
“这好像是我们九华宗的四绝剑阵。”温宁玥揉了揉眼睛,不大敢相信。
杨清音面色有些晦暗,转过头来看付希,“付姑娘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个吗?”
“清音你说,村子里到底有着什么呢?至于让九华宗派人专门盯着?”付希背着双手,不答反问。
杨清音没说话,转回头重新看着对打的人。
杜兴这时已经向四人的剑阵攻去。
“剑阵虽厉害,可惜你们太弱了,撑不起这杀阵。”墨乙稳住身形,也再次扑过去。
两人专挑对方右手攻击,四人很快败下阵来,手伤了使不了剑,又被两人一脚踹在胸口,摔倒在地。
“快跑!”被杜兴斩断右臂的那人,此时拔腿便往来路跑。
四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都跟着跑。
五人还没跑出几步,他们落下的四剑一刀便腾地而起,嗖嗖几声,便冲着他们后背飞去。
听到动静,五人下意识回头,见到飞来的刀剑,脚下发软,又扑倒在地。
墨乙和杜兴飞扑过去,两人三下五除二,摘了五人脸上的黑巾。
付希这才不紧不慢踱步过去,扫五人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被断一臂那人,阴冷的目光盯着付希,忽然诡异地一笑,上下齿突然咬合一下,紧接着嘴角溢出一串红黑色的血。
“不好!他们要咬毒自尽!”
墨乙惊呼,上前要阻止另外四人,却来不及了,四人也已咬破藏在齿间的毒囊。
眨眼间,五人或歪或躺倒在了地上,嘴唇发紫,面色发黑。
“都死了。”杜兴一一探过他们鼻息后道。
“九华宗真是厉害呢。”付希低叹道。
这话听在温宁玥耳中,就是十足的讽刺了。
“不可能!”她大叫道,“这些人一定是偷学了我们的剑阵,冒充九华宗弟子,要毁坏我九华宗名誉!”
无人理会她。
杨清音垂眸苦笑。
那四人使的四绝剑阵,有其形更有其神,这一点是外人无论如何偷学不走的。
她一直以为九华宗弟子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如今却一副死士做派。
九华宗,还有她师父,究竟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看着付希,勉强扯了扯嘴角,“付姑娘想让我看的,是这村子吗?”
付希点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敢进去看吗?”
“有何不敢?”杨清音忽然爽朗一笑,“付姑娘不会害我。”迈步向前走去。
“杨清音,你不要去!”温宁玥喊道。
她不知道村子里到底有什么,但直觉一定和九华宗有关,潜意识里更是不想让杨清音去看。
杨清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温宁玥拔腿就要追上去。
杜兴闪身过来,一个手刀砍在她后脖颈上。
温宁玥翻个白眼,软软瘫倒在地上。
“聒噪。”杜兴低语了一句。
杨清音也不知听没听到身后动静,没有回头看一眼,很快走到道路尽头,转个弯没了身影。
“姑娘,我们要不要也进去看看?”墨乙问付希。
付希没有说话,轻摇一下头。
那些药农常年试药,身体受损严重,她也无能为力,不如眼不见为净。
约半个时辰后,杨清音从村子出来了,低垂着头慢慢走来。
付希迎上去,在离她五步之遥的位置停下,问道:“如何?”
杨清音抬头看过来,眼神茫然迷离,神色呆愣,几秒后倏地蹲下身,头埋在膝盖内放声大哭。
“他们……和我小时候的村子一模一样……吃食里全都掺杂了药材……他们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试药被毒死的。”
“……我该死,竟然忘了那些事,不然不至于今日才发现真相……我该死……认贼作父……”
含糊不清,伴着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齐湛杜兴墨乙三人站在井口旁,早已转过身,没有看这边。
付希待她哭声小了才走过去,叹气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杨清音抬起脸,眼睛红肿鼻头发红,用袖口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起身对付希郑重行了一礼。
“抱歉付姑娘,我不能邀请你去九华宗了,你的大恩大德,清音来世再报吧。”
“你还想回九华宗?去找你师父报仇?”付希神色不赞同道。
杨清音长相清冷,但和她接触这段时日,付希却知道她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实在不愿她这样去冒险。
“双亲大仇怎可不报?”杨清音语气决绝,转头看一眼身后的村子,“那些无辜村民也需要一个公道。”
付希不劝了,仰头呼出一口长气。
是呢,杀父杀母的大仇,怎可不报?
杨清音和付希要了一辆马车,把还未醒过来的温宁玥塞进马车,驾车而去。
“姑娘,还要盯着她们吗?”杜兴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问付希道。
“不用了。”付希摇头,她相信,杨清音会盯紧温宁玥的。
“那咱们还去九华宗吗?”墨乙问道。
“金阙龟就在九华宗,当然要去。”付希说完这一句,转身钻进马车。
旁听的问风,终于知道自己是要去哪里,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那么一刻,他竟然羡慕起墨乙杜兴和鸿影来,同为主子,付希就能让下属知晓许多事情,他家主子怎么就不能和付希学一学?
付希一行没有和杨清音走同一条道,选了另外的路。
日夜兼程,于十日后抵达九华宗山下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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