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雪都替她觉得累，这么见不得光呢？见一个人换一套衣裳。
这长公主府她来过，知道这里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沈清雪也不敢贸然进去，免得陷在里面，给顾家添麻烦。
于是在街口与苏言初汇合。
“怎么样？”
沈清雪摇头，“言初，我们只怕是低估了这位杨小姐。”
苏言初皱眉，“我跟着她的丫鬟，发现她去了之前关押你们的那座宅院。丫鬟与人接触，低声说了些什么，我怕被发现，没敢跟太近，所以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然后丫鬟就出来了。”
沈清雪看了看四周，十分警惕，“走，我们先回去再说。”
她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这个新月长公主，荆乐，杨蕙，还有那位驸马爷，这四个人凑在一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但是，她们的目的却各不相同。
杨蕙是为了做太子妃，荆乐想要顾辞，那么这位长公主，明知道自己的夫君有问题，她却包庇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真是叫人头疼。
回去将此事与顾晏清父子一提，两人的神色当下凝重了起来。
沈清雪甚至已经开始妖魔论了，杨蕙怕不是被什么妖怪附了身，所以才会邪门的蛊术。
“她还进宫陪伴皇后娘娘那么久，会不会……”
她也不想阴谋论，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多做一步猜想。周皇后对待杨蕙，只能说是客气，算不上亲近。
杨蕙自己心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
太子在她面前透露了自己的心上人是谁的那一刻，她也知道了自己只怕是痴心错付，所以才会有酒楼上的那一幕试探。
沈清雪本来以为，杨蕙可能只是多了些小心思，可能有些小手段。直到她拿出的东西，解了荆乐身上的毒，沈清雪才觉得，这个人怕是不简单。
长公主府里，新月正在拿着饲料，坐在亭子里，时不时地，往池塘里撒上一些饲料，池塘里的颜色鲜艳的锦鲤，争先恐后地涌了过来。
“你在我那皇嫂身边待的时日也不短，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探听到，本公主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了。”
杨蕙面对长公主，没有一丝谦卑，反而高昂着头，面带冷笑，“长公主殿下吩咐的事情，我没有办砸就行了。”
新月回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希望确如你所说，不过沈清雪的事情，你可不要掉以轻心，这个女人绝不是简单的角色。本公主和那荆乐派了两批杀手过去，斗殴没能要了她的命。荆乐那蠢货，还被她下了毒，跑去她跟前露了怯，如今她的毒被你解了，你的身份，只怕也瞒不住多久了。”
杨蕙冷笑，“又有谁能想到，她的毒是我解的呢？”
从长公主府出来，杨蕙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每日顶着这张面皮在外行走，当真是累得慌。
杨蕙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的老底也快要被人揭开了。
杨安知道太子的意向之后，也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之前因为自己的孙女进了宫陪伴周皇后，就得意洋洋的到处炫耀，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大家都知道了是他自作多情，只怕他镇国公府，要成为满城的笑话。所以这些日子，他除了上朝，几乎闭门不出。
得知杨蕙还在外面四处走动时，他是不高兴的。
所以她一回来，杨安便让人把她带到自己书房来，黑着脸呵斥了一番。
“如今你做太子妃无望，你还出去四处招摇，是怕丢脸丢的不够大吗？”
杨蕙无视他的怒火，冷冷地道，“祖父，我可从没说过，我要做什么太子妃啊。”
“你！你是想造反吗！”
杨蕙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走。
“你给老夫站住！反了你了！”
杨蕙顿住脚，微微回头，纤纤玉指微微动了动，一只细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虫子，不知从何处飞来，钻进了杨安的耳朵里，他只觉得耳朵一痛，那痛感很快过去，他也没有在意。
待他再反应过来，杨蕙已经提着裙摆，离开了他的书房。
杨安心里不好受，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孙女，一心想要将她培养成人上人，可是今日，她居然敢给他脸色看了。
镇国公府若是不能出一位皇后，来巩固地位，只怕很快，就会被淹没在京都的繁华之中。
顾家在朝中的地位，几乎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没了顾晏清，还有顾辞……
信王还要娶他家的女儿……
就连太子看上的人，也是自小养在顾家的。等这两个女子都嫁入了皇室，还有他镇国公府什么事？
可惜啊，他膝下子息不丰，孙字辈也就这么一个孙女。旁支子弟，也没有一个能堪大用的。如此下去，他杨氏一族，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杨蕙四处走动，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完全掌控，自己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发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情，都已经被人查的一清二楚了。
“你看，她曾有失踪被掳的经历，失踪了三日后，居然毫发无伤地又回来了。之后镇国公府为了她的名声，就没有再去追究贼人的下落。”
她自己就是个例子，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懂得一些东西，事出反常必有妖。
顾辞看着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眉头紧锁，“这个时间段，倒是与另一件事情重合了。当年世代聚居在京都以西的一座大山坳里的锡兰族，突然被灭族。据说无一幸免，全部被杀害后，放火烧了个干净。这个锡兰族，以医术精湛闻名，但鲜少人知道，他们还精通蛊术。”
“那很有可能，那场灭族之祸里，有人幸运的逃了出来。然后杨蕙可能失踪的时候，已经死了，锡兰族里逃出来的人，就成了杨蕙？会不会是易容？”
沈清雪相信，这个世界多的是奇人异事。
后世靠着化妆术，就可以模仿出另一个人的面貌。古人的智慧，不比后世的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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