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如今的人间容不下神性
游云舟想了想，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这个手表，叶念念戴上，发现自己的功德数已经到达95%了。
她叹了口气。
“怎么样也要等这个数值达到100%才能真的不上班。唉，那就开播吧，早点让元珠稳定下来，我就可以真的退休了。开播这事儿，得先和我们的白董事商量一下！”
叶念念是个行动派，一有想法，就拿起手机给白雪打了个电话。
接到叶念念的电话，白雪是有些吃惊的。
因为叶念念一直就是一个比较喜欢摆烂的人，虽然提起工作会很认真，但是由她主动提工作还是很少见的。
见叶念念准备复播了，白雪想了想，说道：
“你想什么时候开播？”
“尽快吧，通灵王第二期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也不能自己一边上综艺一边开直播啊。”
“那你觉得开播官宣怎么样？”
叶念念犹豫了。
“让我再想想，一会儿给你个答复。”
白雪也没有追问。
“行，等你消息。”
电话挂断之后，叶念念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着天花板。
游云舟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叶念念一脸彷徨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
叶念念眨了眨眼睛，又叹了一口气。
“先和你解释一下，我没有不想官宣你的意思，我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一路走过来，意义在哪里。”
游云舟牵住了叶念念的手。
“神女也可以做个没什么作为的神女，不一定要惊天动地才是有意义的。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参加完综艺之后就退圈，反正我有的是金子，不怕养不起你的。”
叶念念反握紧了游云舟的手，没有再回答。
小富这时候也来到叶念念的颈窝边，把小脑袋贴在叶念念的脸颊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
“我以为网络上的诋毁和评价不会伤害到我，但实际上就是，我还是放在心上了。”
“我是神女，用自己的神力去拯救遭遇不幸的人，就是我作为祭司守护人间部落的使命。可是上一次直播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变了。”
“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狭隘了。我这具肉身在觉醒之前，只是凭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给自己赚口饭吃，也只是想要尽力去帮助别人，结果却被人嘲笑、被人指责。所以我不是很想开播了。”
“如今的人间容不下神性，我实在是不必要勉强自己。”
又停顿了片刻，叶念念闭上了眼睛。
“就，挺没意思的。”
游云舟抱住了她，他觉得自己的冰冷在这个时候很碍事，不能给叶念念一点温暖的慰藉。
“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你做自己就好了。”
叶念念翻了个身，抱住了小富，小富的爪爪摸了摸叶念念的脸，没有反抗。
游云舟默默起身，给叶念念留了一点独处的空间。
纹身店。
游云舟坐在岛台旁边，喝着一杯加了冰的龙舌兰。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喝龙舌兰，但是平日里的那种活泼开朗的样子消失了，转而是一副惆怅的模样。
“河祭司，你不去看看你的好朋友嘛？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落呢。”
河钰继续喝酒，放下酒杯，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要她自己想通的，旁人说再多的大道理都没有用。她要实在真的想和我说话，自然会来找我的，何必上赶着去戳她不开心的点。”
游云舟也叹了口气。
“我自己孤零零地作为一只鬼在这个世界上也逍遥惯了，但是如今有了念念，看她不高兴，我心里就憋得慌。”
他放下酒杯。
“如果是我自己被骂也就算了，我还真就看不得她被说。”
河钰自己给自己续了酒，也给游云舟续了一杯。
“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的纹身店不是谁都能进的了吧？找我办事的报酬也高得惊人，这就是原因。人性本就复杂，人人祈求鬼神的怜悯，人间却又没有鬼神的任何容身之所。”
她抿了一口酒。
“念念是个有点莽，又有点傻的女人，她是火女，作为祭司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活多久，自然行事、心性都有些跳脱，也有些单纯。她有她的傲气和尊严，不再是那个为了求一口饭吃而处处卑微求存的孤女叶念念了。给她点时间，她会好起来的。”
游云舟笑了笑，干完了杯子里的酒，从椅子上跳下，向纹身店外走去。
“谢谢河祭司的指点了。”
游云舟离开之后，叶念念的声音在沙发上响起。
“你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连游老师都来找你指点迷津。”
河钰拿出另一个杯子，放了些冰块，也给叶念念倒了一杯酒。
“那就证明游老师是个人性未散的好鬼，要不然他直接满城腥风血雨地去胡闹，去做个恶鬼，何必来找我？”
酒被递到叶念念的手里，但她没有喝，反而是放下了酒杯。
“小钰，我是不是太窝囊了？你说我要是在直播间直接和黑粉对喷，会不会被封号啊？”
河钰这个酒鬼抿了一口酒。
“为什么不行？你很在意被封号吗？”
叶念念随即又躺下了。
“不在意，那我改天就去骂。不行，骂了也不解气，我得反击回去，可不能做窝囊废！”
说着，她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给白雪打了个电话。
“白老师，我打算今晚开播试水，然后明天直播官宣，你看这样可以不？”
“好，我知道了，老王会做你们的直播间助理，明晚八点不见不散啊叶老师！”
电话一挂，叶念念猛地喝了一口酒，皱起眉头咂吧了一下嘴。
“为什么你爱喝酒啊，这酒哪就好喝了。”
“哎呀你不懂！”
短暂地emo过后，叶念念打算回去上播了，现在是傍晚七点，她得在结束直播生涯之前，补足自己的功德指数了。
看着叶念念离开的背影，河钰往沙发上一靠，助理小花从楼上走下来，探了探脑袋。
“老板，他们都走了？”
“走了，我喝酒了，送我回去吧。”
小花噢了一声，收拾了一下岛台，拿起车钥匙。
“老板，你该学学瞬移的，多方便呐。”
“再说就扣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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