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舰队频道中下令道：“各单位，武器系统充能，准备战斗。”
“收到！”
没想到，刚刚启动探测器阵列不到10秒，舰载AI便发出了警报：
“前方约20万公里处，检测到未知物质团簇，整体体积未知，微粒直径0.3-1.2微米，折射率异常——趋近于∞，质谱分析显示非标准元素范围内物质，建议立即启动规避协议。”
砾岩只愣了0.1秒，也来不及验证了，立刻在脑海里朝舰队频道吼道：
“全体！启动‘零质能’场！减速至静止！”
吼完，立刻用手摸上自己的AR战术头盔，唤出系统，接管舰体的控制权。
不周号吨位远远大于舰队的其他星舰，如果没有系统介入，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完成“零质能”场展开，并减速到零。
“系统，用一切办法，将不周号减速到零。”
“收到。”
话音刚落，砾岩只觉得天旋地转。
同时，自己的身体微微飘了起来，随后又被安全带拉住。
他意识到，这是不周号的“零质能”场生效了。
连带着它机库里的日蚀号，也一并质量清零至微克级别。
随后，砾岩在脑海里的星舰操作界面上，看到了逆天的一幕。
庞大的不周号，像是一个灵活的胖子一般，以舰首为圆心，轻盈地在水平面上画了个半圆，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掉头。
不周号改成了倒飞，尾前头后。
砾岩反应过来了，系统竟然精确控制了“零质能”场的覆盖范围。
将舰首排除在效应场外，提供必要的质量支点。
再利用全功率运行的侧推引擎，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掉头机动。
砾岩的感叹还没抒发完，一个警告提示出现在脑海里。
“警告，主引擎功率超过安全值，存在过热风险，立即降低输出功率！”
砾岩定睛看去，只见面板中，十多台尾部的主引擎，全都飘红了，已经超过了最高值至少30%。
“我去，要炸了！”
砾岩在脑子里骂了一句，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抓紧了自己安全带。
不过，在这股骤然而生的巨大推力下，不周号的实时速度，正在肉眼可见地急速下降。
1000公里\/秒、700公里\/秒、400公里\/秒、100公里\/秒......
终于，10秒后，不周号的速度，成功降至不到1公里\/秒，很快就能逆转方向了。
砾岩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引擎面板，十多台主引擎虽然过热，但所幸各加速线圈还没有发生融化的情况。
应该是冷却系统似乎也被系统临时激发了，不然正常情况下，不周号的舰尾，应该已经烧穿了。
不过，其他星舰，就没这么幸运了。
处于队形较靠前位置的青冥号，明显是减速慢了半拍，此刻已经脱离了大部队，直直朝着20万公里外，未知物质团簇的位置冲了过去。
“是谁在驾驶青冥号？”砾岩喊道。
“对不起，砾岩，是我。”莺的声音带着哭腔。
砾岩立刻高喊道：“泰蕾莎，快用你们的引力网，拉住青冥号！”
“来不及了，这个速度，拉不住的。”泰蕾莎无奈道。
砾岩咬了咬牙，没再出声，而是把光学探测阵列重新调整了一下，指向那团未知物质团簇。
只见视野里，一片看不到边际的银色雾状物质悬浮在虚空中，表面偶尔泛起黯淡的五彩光晕，有点像——一团融化的镜子？
砾岩把放大倍率缩小，想看清这团物质团簇的边界，可连续调整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
“难道？”砾岩意识到一个可能性。
“这团东西，不是一片，而是一个球。”岚的声音在频道内响起。
“什么意思？”砾岩连忙问道，岚操控的未济号，搭载的探测设备是最完善的，已经早一步完成了全面扫描。
“我们被这个直径约20万公里的东西，包起来了。”岚的语气带着一丝寒意。
砾岩一怔，正要继续追问，忽然伶的声音响起：“快看，青冥号，要撞上了。”
砾岩一惊，看了一眼青冥号的位置。
果然，撞击已经不可避免了。
轻叹一口气，砾岩调整了下情绪，平静道：
“莺，不用难过，这恐怕是特莱拉克斯人布置的防御阵地，我们总要有点损失的。”
“真的吗？可是这艘战列舰，不是白费了......”莺还有点自责。
砾岩打断道：“没事，它会发挥自己的作用。”
随即果断道：“岚，把光学传感器聚焦到青冥号附近，精度调到最高，我们趁这个机会，研究下这个东西。”
“收到。”
砾岩：“对了，岚，这东西的物质分布，是随机的吗？”
岚：“不是，是按照某种有规律拓扑结构排列。”
说话间，青冥号已经一头撞向了那团银雾。
舰首触及银雾时，巨大的舰身，忽然静止了。
这原本是不可能的，虽然青冥号速度已经不快，但考虑到质量下，舰身仍然包含了巨大的动能，岂是一团看似雾气的气体能阻止的？
不过，没有时间来具体分析，监控画面里，银色物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接触面向舰体蔓延。
所过之处，黝黑的“精金”装甲表面，立刻泛起了一圈圈的波纹，仿佛正在液化。
“莺，看一下你的舰体的传感器数据。”砾岩提醒道。
“好的。”莺振作起精神，“接触点温度：0开尔文，咦？绝对零度？仪器故障了吗？”
严格的讲，宇宙中没有任何自然或人工物质，能够稳定的保持在绝对零度的状态。
按照热力学第三定律，任何有限步骤都不可能把系统降到 0 K。
当温度趋近 0 K 时，系统的熵趋近于常数，但熵永远不会真正等于零，因此实物粒子始终保留零点能。
目前发现的最低温，是一种回旋气体云，温度大概在1k左右。
而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温度也“高达”2.725 K。
砾岩随机响起了一个毛骨悚然的可能性，轻咳一声道：“莺，不是仪器故障，而是，这东西的温度，可能低于绝对零度，仪器，超出量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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