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霖殿出来，叶非凡心事重重。
接下来的半个月，皇城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老皇帝很少再上朝，大多时候在养心殿处理奏折，偶尔召见古芳香商讨奏折和政务。
叶非凡则在皇宫的临时住所，参悟在记忆废墟获得的机缘。
半个月的最后一天，养心殿的灯亮了一整夜，太医、太监和宫女进进出出。
第二天清晨，太监的哭声传了出来……老皇帝驾崩了！
老皇帝的葬礼办了三天，因为知道叶非凡等人的来历，古芳香终究没有弄太多的陪葬品，生怕后面被席卷一空……之后便是古芳香的继位大典。
大典当天，皇城的城门紧闭，英灵卫和黑鹰组织的人守在各个路口，气氛异常紧张。
金霖殿里，古芳香穿着明黄色的龙袍，戴着皇冠，一步步走上台阶，坐在了象征至高无上的龙椅上。
底下的文武百官，有的躬身行礼，有的却站着不动，眼神里满是不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最先跪下的是黑鹰组织和英灵卫的人，声音震得殿里的顶梁柱都在轻微的回响。
文官队伍里，礼部侍郎站着没动：“女子当皇帝，不合祖制！”
几个跟他交好的官员也跟着附和：“没错！祖制不可违！”
古芳香坐在龙椅上，脸色没变化，只是看向殿外：“书将军，许久不见……”
叶非凡从殿外走进来，对着古芳香点了点头，走到礼部侍郎面前，看着他的脚，语气平淡且空洞：“跪，还是不跪？”
“我不跪！”礼部侍郎梗着脖子：“我是朝廷命官，跪天跪地跪祖上，怎能跪一个妇道人家……”
寒锋在手里发出一阵刀鸣，叶非凡没跟他废话，默然挥刀……刀身冷光闪烁，两只小腿当场被削，礼部侍郎惨叫着倒了下去。
“还有谁反对？”叶非凡没有温度的声音在殿里回荡。
比起古芳香久违的奢望，刀光下的道理显得更加的通俗易懂。
在场的官员们哪见过这种狠角色，一个个都吓白了脸，没人再敢说话，纷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古芳香看着底下的人，眼神里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礼部侍郎通敌大晴帝国旧部，证据确凿，押入天牢，秋后问斩……父皇既传位于我，‘祖制’便在此刻废止……”
大典结束后，古芳香回到养心殿。
叶非凡站在殿门口，看着她：“反对的人，还要处理吗？”
“不用了。”古芳香摇了摇头：“侍郎是领头的，杀了他，其他人不敢再闹……接下来，要处理大晴帝国的俘虏。”
叶双鹰和星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这是跟侍郎有联系的官员，一共二十二个，要不要抓？”
“抓。”古芳香说：“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看着朕怎么管理国家的。”
……
接下来的几天，皇城彻底清净了。
英灵卫抄了侍郎的府，搜出他跟九人蝶和大晴帝国残部往来的密信。
黑鹰组织堵了想逃出城的乱兵，几刀下去便终结了后续可能出现的乱象。
店小二则拿着古芳香的圣旨，去边境慰问将士，顺便把大晴国王的罪状贴在大晴帝国的各个角落里。
叶非凡这些天都在巡逻，百姓们见了他，会主动打招呼，孩子们还会跟着他巡逻。
有次，他在街角看到一个卖糖人的，便包圆了，送给旁边的孩子们。
孩子们接过糖人，笑着说：“谢谢书将军！”
夕阳落在叶非凡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没了之前的杀气，却多了几分安稳。
走到养心殿门口，叶非凡看到古芳香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老皇帝的不锈钢枸水杯：“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叶非凡摇了摇头：“不了，我还要去巡逻。”
“好。”古芳香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声音轻柔：“谢谢你。”
叶非凡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统一天下，比想象中要难，当然庆功宴也摆得非常盛大。
皇城灯火通明，百姓在街道热烈欢庆，文武百官也分坐金霖殿两侧推杯换盏。
酒杯碰撞声、谈笑声、丝竹声等种种喧嚣，不断在大殿中回荡。
角落的一桌，与周遭格格不入……
叶非凡和店小二相对而坐，桌上的美酒和小菜都几乎未动。
“这庆功宴，倒像是给文官们办的。”店小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叶非凡点了点头：“热闹没用，不如谈正事。”
店小二笑了，放下酒杯，压低声音：“我就是要跟你谈正事，之前在荒漠没来得及细说，我有个计划……”
叶非凡抬眼，没什么波澜：“什么计划？”
“这个计划叫‘十墓十空’……”店小二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想让古芳香下道圣旨，在全国推行‘*墓人才培养’计划……不是让所有人都去盗*，是挑有本事的、身家干净心正的，专门挖那些王公贵族的墓……那些墓里的陪葬品，哪样不是民*民*……有的墓主人生前*刮百姓，死后还带着金银珠宝下葬，凭什么……我们把这些东西挖出来，全部充进*库，以*家的名义去做一些有利于民生的事情……这叫‘取之于贼，用之于民’。”
叶非凡的手指停在筷子上，顿时肃然起敬……这是要走蓝星的老路啊，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
不过最让叶非凡感到震惊的，是店小二的想法太过超前，完全领先了这个时代。
沉默了片刻，叶非凡抬眼：“平民的坟不碰？”
“当然不碰。”店小二摇了摇头：“平民一辈子苦，死后就剩个土包，碰他们的坟，我干不出来……古芳香刚继位，如果明目张胆动皇陵，影响非常不好，要暗地里进行，全给它洗劫一空……‘盗天下墓藏，解万民之疾’……有了这些陪葬品，粮价能降，赋税能减，也能震慑那些存世之人，比文官们空口喊一百句‘为*为*’都管用。”
叶非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却压不住心里的波澜……之前一直疑惑，蓝领高中为何会传授*墓内容……现在是完全明白了，原来是店小二布下的局。
这计划非常大胆，甚至有些离经叛道，却又透着一股狠劲。
眼下大周帝国刚刚完成对边荒大陆的统一，*库空虚，百姓困苦，百废俱兴……
“你就不怕朝野反对？”叶非凡问：“文官们肯定会说‘惊扰先人，有违天和’。”
“反对就反对，我们暗地里进行就行，以后出事了就拿出圣旨免责。”
店小二的眼神冷了些：“古芳香那边，我跟她提过，她没反对，现在看你怎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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