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回到办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抓起电话。
拨通了苏明哲家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了起来。
“摩西摩西。”是苏明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似乎刚刚睡醒。
“田平阁下,是我,周政。”周政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充满了恭敬。
“哦,周主任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幸不辱命,已经将三位先生安全送达指定地点,并且和前来接应的人员完成了交接。”周政汇报道。
“嗯,辛苦了。”苏明哲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周政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道:“田平阁下,路上我们遇到了袭击。”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想听听苏明哲的反应。
然而,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沉默,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周政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这位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苏明哲才慢悠悠地开口:“哦?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是中统的人。”周政答道。
“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阁下您放心,以后我一定找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必了。”苏明哲淡淡地说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你的人,有没有受伤?”
周政心里一暖,没想到这位主子还会关心他手下的死活。
他连忙回答道:“托阁下的福,我们的人……损失不大。只是……阁下,这次多亏了您派人暗中保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是在试探。
他想知道,周政为什么会派狙击手跟随他们。
“什么暗中保护?”苏明哲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我没有派人去啊。周主任,你是不是搞错了?”
周政愣住了。
不是他的人?
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他的人,那会是谁?
难道是长谷将军?
也不对,长谷直树那个老狐狸,只认钱不认人,怎么可能为了几个“商人”,派出狙击手?
那是……巧合?
周政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宁愿相信是苏明哲派的人,然后故意不承认,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高深莫测。
对,一定是这样。
这位田平阁下,行事一向神鬼莫测,不按常理出牌。
“可能……可能是我搞错了吧。”周政干巴巴地说道,“也许是哪位路过的好汉,看不惯中统的行径,出手相助了。”
他知道这个理由很扯淡,但他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呵呵。”苏明哲轻笑了一声,没有戳穿他拙劣的谎言。
“既然人已经安全送到,那就好。长谷将军那边,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
“是!属下明白!”周政精神一振,大声应道。
这才是他熟悉的主子。
“行了,没什么事就挂了吧,我还要睡觉。”
“是,阁下您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周政靠在椅子上,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和这位打交道,实在是太考验心智了。
他永远也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紧紧抱住这条大腿,绝对没错。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开,点燃,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中统……
你们给我等着。
……
苏明哲放下电话,心中暗笑。
周政这个家伙,还算上道。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跟去了。
这种事情,就是要保持神秘感,让他们去猜,去怕。
猜不透,才会敬畏。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淞沪的夜景。
灯火阑珊,纸醉金迷。
是时候把重心,放回到“生意”上来了。
东亚兴业株式会社,这只他亲手养大的“金鸡”,该下更多的蛋了。
他抿了一口红酒,眼神深邃。
长谷直树、黑川繁、山并川……这些贪婪的鬼子,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
他要利用他们的贪婪,一步步地,将整个日军在淞沪的后勤系统,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用日本人的钱,买日本人的武器,去打日本人。
没有比这更有趣的游戏了。
他正想着,电话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号码,是长谷直树的专线。
这么晚了,这个老鬼子打电话来干什么?
苏明哲接起电话。
“田平君,睡了吗?”长谷直树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还没有,将军阁下!”
“哈哈哈,田平君!”长谷直树的笑声震得苏明哲耳朵疼,“我刚刚和臃亲王通了电话,他非常关心我们,下达了指示,要我们加大造船力度。你的明白?”
苏明哲心里一动,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明白、明白,太感谢臃亲王了!“
”哈哈!“对面也传来了长谷直树的笑声,接着他又说道,“我记得,山本大佐说过,为了表达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愿意在市价的基础上,把剩余的钢材打个八折卖给我们!”
苏明哲差点笑出声。
这个长谷老鬼子,挣钱的事,记得真清楚啊。
山并川,也是下了血本啊。
打八折“卖”,然后自己再用项目经费,以市价上浮五成的价格“买”回来。
这一来一回,里外里就是七成的差价。
这钱,赚得也太轻松了。
“你也可以告诉他,让他暂时在我们司令部先兼任一个顾问的名头。等造船的项目成功了,我再帮他向上运作。”
“将军阁下英明。”
“哈哈哈,这还不是多亏了你田平君的妙计!”长谷直树心情大好,“对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你那边的采购计划,可以加快速度了。臃亲王那边,可还等着看我们的好消息呢。”
“哈衣!我明白了,将军阁下。”苏明哲说道,“我明天就去起草新的采购清单。所有的设备、设施……我们都要用最好的!”
他特意在“最好”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长谷直树一听,立刻就明白了。
“最好”的,就意味着“最贵”的。
“最贵”的,就意味着,他们能捞到的油水,也就越多。
“吆西!田平君,你办事,我放心!”长谷直树心满意足地说道,“就这么办!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船造出来,让亲王殿下满意,花多少钱都值得!”
“哈衣!”
挂断电话,苏明哲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
鱼儿,又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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