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听到声音没有转身，只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谁？\"
\"萨里.凯琳。\"
没多久，阴影中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从黑暗中走出，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亚裔女性，左耳戴着一个奇特的耳饰——圆规与角尺交织的图案。
凌云的瞳孔微微收缩——共济会的标志。
这个萨里.凯琳身材非常高挑，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金色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
她的面容精致却冷峻，如同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理石雕像。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一蓝一绿，在昏暗的会议室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凌先生。”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我希望您此刻能冷静一下。”
凌云微微颔首。
“你是共济会的欧洲负责人？”
萨里.凯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果然，凌先生是无所不知的。”
“没错，我就是欧洲的负责人。”
说着她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推来一把椅子。
萨里.凯琳优雅地坐下，示意凌云也坐下。
萨里.凯琳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
“凌先生，您是个出色的军火商，但你对光明会的了解太肤浅了。”
“闲话少说，我们共济会和光明会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复杂？”
凌云冷笑起来说道。
“不就是几百年的世仇吗？”
萨里.凯琳转过身，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1618年，布拉格城堡，共济会的三位大师与光明会的五位长老秘密会面。”
“那次会面决定了欧洲三十年战争的走向。”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从那时起，我们就是彼此的镜像，既是对手也是盟友。”
凌云皱起眉头，想了想才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
萨里.凯琳向前一步，表情有些凝重。
“光明会的存在维持着某种……平衡。”
“如果你摧毁他们，谁来填补那个空缺？你吗？”
他轻蔑地笑了笑继续说。
“你以为各国官方，为什么容忍你们这些军火商存在？”
“那是因为光明会在背后牵线。”
凌云闻言猛地拍桌而起。
“我不需要上课！”
“我只想知道，当我动手时，共济会会不会插手！”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光明会的长老表情紧张的看向萨里.凯琳。
但她却只是淡淡一笑解释说道。
“1587年，我们两个组织在罗马签订《永恒对立协议》。”
“其中的条款之一：当一方受到致命威胁时，另一方必须全力介入。”
说着，她非常严肃的看向凌云。
“这不是选择，而是义务。”
“呵呵，那就连你们一起灭掉。”
凌云从腰间掏出手枪，啪地放在桌上。
萨里.凯琳看着那把定制版沙漠之鹰突然笑了。
“凌云，你知道为什么我敢单独来见你吗？”
她从内袋取出一枚古老的银币，上面刻着共济会的标志。
“因为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明天早上，你藏海外银行的所有秘密账户，你藏在世界各地的武器仓库坐标，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
“你在公海上的海岛基地，都会出现在各国情报机构的桌上。”
凌云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不信，你不敢。”
“我们保护秘密的能力，比你贩卖武器的历史还要悠久。”
萨里.凯琳将银币推给凌云说道。
“我今天是来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
“什么选择？”
“到此为止”
萨里.凯琳走近凌云。
“你今天已经做的很过分了，应该算是可以了。但全面战争？”
说着她摇摇头继续说。
“代价你承受不起。”
凌云的手指在枪柄上收紧又松开。
突然，他的通讯器响了。
他皱眉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怎么了？”
萨里.凯琳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变化。
凌云抬头，眼中第一次出现不确定。
“我的计划……被人泄露了。”
“光明会正在转移所有重要成员。”
萨里.凯琳的表情变得古怪。
“有趣……但没什么好奇怪的。”
凌云疑惑的看向对方。
“什么意思？”
萨里.凯琳叹了口气说。
“你本次行动的副手巴奈特，三年前在就被光明会招募了。”
凌云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他抓起通讯器，按下快速拨号。
“立刻控制巴奈特！我要活的！”
通讯器那头传来杂音，然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抱歉，凌先生。”
“巴奈特先生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他让我转告您……光明会向您问好。”
凌云狠狠摔碎通讯器，胸膛剧烈起伏。
萨里.凯琳静静地站着，等待风暴过去。
“你们还真是有些本事。”
凌云咬牙切齿地说。
“这只是基础操作。”
萨里.凯琳轻声说，眼中满是狡猾。
“现在你明白了吗？”
“光明会不是普通的敌人。”
“他们渗透在每一个角落，包括你最信任的人。”
听到这些话凌云突然笑了，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很好。那么游戏规则变了。”
他从金属箱底层取出一个小型装置。
“知道这是什么吗？”
“神经毒气弹头，我的最新产品。”
“原本打算用在光明会总部。”
萨里.凯琳面色一变。
“你疯了？那会杀死上千无辜者！”
“无辜？”
凌云冷笑，表情有些狰狞。
“在这盘棋里，没有无辜者。”
他按下装置上的按钮，房间外传来引擎启动的声音。
“现在，萨里.凯琳女士，让我们重新谈判。”
“要么共济会帮我找出光明会的所有高层，要么……共济会成为他们的替死鬼。”
萨里.凯琳的额头渗出冷汗，她第一次感到局势失控。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
凌云平静地说，眼中满是决然。
“我只是在证明，比起你们这些躲在阴影里的秘密组织，一个无所顾忌的军火商更危险。”
窗外，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黑暗笼罩了房间。
两个人的影子在墙上对峙，如同两个古老组织千年博弈的缩影。
萨里.凯琳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你知道吗，凌云？”
“共济会存在六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威胁我们的人。”
“荣幸之至。”
凌云的手指悬在引爆按钮上方。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萨里.凯琳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我选择……第三选项。”
就在这时，凌云感到后颈一阵刺痛。
他猛地转身，看到巴奈特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把麻醉枪。
“抱歉，老板。”
巴奈特说，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歉意。
“但光明会给出的条件实在太好了。”
凌云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挣扎着想要按下按钮，却发现手指已经不听使唤。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萨里.凯琳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睡吧，凌云。”
“当你醒来时，世界将完全不同……而你将学会尊重古老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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