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肯定是这个小畜生和他的同伙报复咱们。”一个老婆子从人群中挤出来，手指着被男人抓住手臂的寒英。
恶狠狠的说：“我大孙子也是昨天早上打了他，今天早上他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昏迷着，怎么喊都喊不醒。”
之前骂人的大婶说：“肯定也是昨天晚上就被人打成了重伤，是他同伙干的。”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一个看热闹的村民问：“他的同伙，他能有什么同伙？跟他住一起的陶老头和陈老太太吗？”
“陶老头和陈老太太，平时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哪有本事大晚上摸黑去你们家，打你们家孩子。”
“也许，不是陶老头和陈老太太干的。”
老婆子说：“我们说的同伙也不是陶老头和陈老太太，而是其他人。你们大概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很邪门儿。”
“我们村里四家人的孩子与他有过冲突，都被打成了重伤。”
“真有这样的事啊？”
“应该是真的，我今天看到老李驾着牛车出去。特意问了一嘴，老李说是送几个人去镇上的医院看医生。”
“没错。”老婆子看着说话那人，“老李就是送我孙子和其他三家人的儿子，去镇上的医院看医生。”
“这么说的话，他真有同伙帮他伤咱们村的人啊？”
“那咱们村的其他人不是危险了。”
“不行，不行，这么危险的人不能留在咱们村里。找大队长，快去两个去把大队长喊来。”
大婶说：“我今天早上就去大队长家找过大队长。大队长家的媳妇说，他昨天送魏老大去看医生，没回来。”
“大队长不在啊。”
“大队长不在家找老支书，快去找老支书。”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寒英被男人抓住手臂，听着他们一句一句把脏水往他身上泼，用力的挣扎着。
“我没有同伙，你们的儿子被打跟我没关系。”可惜，寒英人小力气也小，根本挣脱不开一个中年男人的钳制。
老婆子怒气冲冲的走过去，抬手就给了寒英一巴掌。骂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你个劳改犯带来的小畜生说的话，谁信？”
寒英脸颊上迅速浮现出四个清晰手指印，他顾不上脸痛。看着老婆子反驳说：“我说了，我没有打你孙子。”
“你们这是诬陷，是冤枉我。”
受了诬陷，受了冤枉，甚至是被打耳光他都没哭。说话的声音也不敢大声，怕屋里面的陶爷爷担心他。
男人冷哼，“冤枉你，我们才不屑冤枉你。你滚一边去，我们要进去搜查。”
话落，男人就把寒英甩到一边。
顾不上被摔的痛，寒英爬起来又去阻止男人。他双手紧紧地抱住男人的腿，“我没有同伙，也没有去打你们的儿子。”
“是你们的儿子打了我，和我……我爷爷已经受伤了，你们进去只会让他没法好好养伤。”
陶爷爷不肯说是谁打的他，可寒英知道，肯定是打自己的那些人。因为他发现他们偷拿大竹林前建院子的砖块，出声制止。
那些人怪他多管闲事，把他打了一顿。
他本以为自己挨了一顿，这事儿就算过去。没想到陶爷爷被他连累，也被打了。
男人不耐烦的一脚踢开寒英瘦小的身躯，“小子，我看你是没有认清这是谁的地盘。敢再来阻止老子，老子踢死你也是你活该。”
身上本就有伤，现在伤上加伤，寒英趴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嘴里却依然坚持说：“我没有同伙，没打你们的儿子。”
“你们不能进去，不可以进去伤害我爷爷。”
男人看也没看寒英一眼，径自走进竹里。
婆子和大婶对视一眼，跟在男人身后走进竹屋。之后又进去两个青年男人，他们家没人被打，纯属凑热闹好玩。
陶爷爷靠坐在床上，满眼担忧的看着门口。竹屋不隔音，外面的吵闹声他全听见了，他很担心寒英，担心他被村民们欺负。
奈何他的双腿动不了，没法出去看看情况，只能干着急。
昨晚，魏境渊来给他处理伤口，上了药。当时他的双腿就没那么痛，但就是动不了。
看着进来的几个人，陶爷爷冷声质问：“你们要做什么？寒英呢？你们把寒英怎么了？”
“我们要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男人来到床边，一把将床上的陶爷爷薅下来。扔在地上，“臭劳改犯，老子还站着你凭什么坐着？”
被人暴力从床上扯下来，摔在地上。尽管陶爷爷用双手撑着地面，不让双腿先着地，还是被摔的不轻。
痛，浑身都痛，但陶爷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抬头看着男人，“你们究竟把寒英怎么了？”
男人不屑的说：“一个心术不正的小兔崽子，不好好的劳改干活，非要多管闲事。我们想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打死也是活该。”
陶爷爷脸色大变，愤怒的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他。”
男人走过去在陶爷爷腿上踢了一脚，“冲你来，臭劳改犯，老不死的东西，你能怎么样？我们打死了你，你也是活该。”
腿上本就有伤，被踢一脚，钻心的痛令陶爷爷倒吸一口凉气，“杀……杀人是犯法的。”
“少跟我们来这一套，那个小兔崽子的同伙，把我们几家人的孩子都打了。打成了重伤，我们打死他只能算是报仇。”
“私下报仇也是犯法的。”陶爷爷咬牙说出这句话，整个身体软倒在地上。
他现在除了痛，其他都感觉不到。他想，他是真的老了，也真的该死了。
“大兄弟，消消气，别和这劳改犯废话。”大婶看了一眼地上的陶爷爷，没有同情，只是不想背上人命官司。
“看他出气多进气少，再打他只怕要出人命。咱们把他这屋里的全东西砸了出口恶气，便算了吧。”
“黄老二家的媳妇说的对，这老不死肯定活不了多久。咱们不打他，他说不定也过不了今晚。”老婆子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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