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时苒就特意交代他，“你给我老实一点，不许招惹温瑾言。”
司墨珩敷衍地轻哼了一声，“嗯~”
“你听进去了没？”
司墨珩诚恳发问，“那晚上能多加一次吗？”
时苒气得踩了他一脚。
这下彻底老实了。
宴会开始后，时苒端着红酒刚和导演聊完天，温瑾言就朝她走了过来，“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刚旅游完回来。本来打算给你带点纪念品，但……”
温瑾言瞥了一眼司墨珩所在的位置，了然地把话接了下去，“他不让？”
“嗯。”
“我就知道。他也就这点肚量。”
温瑾言的语气罕见地刻薄了起来。
闻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硝烟味，时苒只能无奈苦笑。
看司墨珩都把温瑾言逼成什么样了。
那么温文尔雅情绪稳定的一个人，都快被他给逼疯了。
他还真是有本事。
能够轻易逼疯他身边的所有人。
“所以你玩得开心吗？”
时苒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第一次看到趴在树上的熊猫，特别可爱。”
“是吗。”
温瑾言的语气里藏着数不尽的遗憾。
要是没出意外，能够陪着她一起看熊猫、一起旅游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可是现在，陪着她到处旅游看风景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自己曾经的好朋友抢走，换做是谁都没办法释怀。
“我先去跟副导演打个招呼。”
温瑾言点点头，“去吧。”
时苒走后，温瑾言低头看着眼前的红酒，招手让人端了杯威士忌加冰过来。
一口烈酒下肚，酒精短暂地麻痹了这些负面的情绪。
温瑾言闭着眼睛往后一靠，打算在沙发上短暂地休息一会。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瑾言~”
一瞬间，温瑾言的眉头皱紧了。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没好气地问道，“有事？”
司墨珩噙着笑意站在他的面前，很好心地问道，“最近过得好吗？”
温瑾言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那时苒刚离开你的时候，你过得好吗？”
“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说着，他朝温瑾言伸出了手，挑衅意味十足地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时苒的男朋友。”
一时间，两个矛盾的念头在温瑾言的脑海里交织。
一个是，他俩怎么才在一起。
另一个是，他俩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见温瑾言迟迟没有回应，司墨珩格外做作地说道，“温少爷，你的教养去哪了？有人跟你握手，你就这样晾着他？”
温瑾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就凭他俩现在的关系，他没有开口骂他就已经是很有教养的表现了。
温瑾言满脸写着厌恶，“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
司墨珩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只要时苒喜欢我就行。我不在乎其他人对我的看法。”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往温瑾言的心里捅刀子。
这时，司墨珩忽然转过身确认了一下时苒所在的位置，确定她没有注意到这里，才噙着挑衅的笑容对温瑾言说道，“等我和时苒结婚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我请你坐主桌。”
温瑾言险些被他气疯。
他忍无可忍地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司墨珩温温柔柔地轻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啊，苒苒她舍不得我死。”
见温瑾言一改往日的温和，带着满腔的怒气瞪着他，司墨珩笑得格外得意。
成王败寇，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他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温瑾言此时的崩溃模样。
挑衅完情敌，司墨珩转过身，朝着时苒所在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他要去找他的老婆玩了。
看着司墨珩离去的背影，温瑾言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输。
时苒刚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他，为了见他一面愿意攒好几个月的钱。
这样的坚持与付出，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啊。
但为什么……
她会选择放弃他呢。
爱的时候是真的，可是放弃的时候也足够决绝。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他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依偎在其他男人的怀里。
汹涌的无力感把他淹没，他深陷往日的美好中不愿醒来。
杀青宴接近尾声，时苒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的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瑾言，你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温瑾言就已经意识到了，她会说出口的内容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
但他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好。”
小小的隔间里，时苒背对着温瑾言站着。
她微微咬着下唇，有点为难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开口。
“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了。”
没想到先说话的人竟然是温瑾言。
时苒莫名有点心虚，“他跟你说的？”
“嗯，在我的面前显摆了一通才舍得离开。”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
“你好像很护着他。”
“毕竟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所以——”温瑾言艰难地问出了口，“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没几天。”
“你们认识那么久，前几天才终于确定了关系吗？”
“对。”
听到她这么说，温瑾言的心里又稍微舒服了点。
“所以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时苒摇了摇头。
她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包里摸出那把车钥匙递给他，“车子已经停在地下室了，你让人开回去吧。”
只一眼，温瑾言就认出了那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的眼眶倏地红了，“小苒，你这是……”
“既然我都已经和他在一起了，那我就不应该再收你的东西了。这辆车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
眼泪凝在他的眼眶里，内心的痛苦全都化为了将落未落的泪水。
他用红彤彤的眼睛注视着时苒，哽咽着说道，“你要把我们之间的回忆都抹杀掉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好意思收。”
“那我收回了然后呢？”
时苒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
“然后你就要假装我从来都没有送过这个礼物？”
时苒为难地垂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瑾言的声音低沉，透着无边的哀伤，“小苒，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我们曾经相爱过，所以你不能假装那段回忆不存在。而我现在唯一能够拥有的，也就只有那一段回忆了。难道你连这个也要剥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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