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是我那傻弟弟准备给你的。”他笑道，“他们都希望你早上生下小凶兽，好打破末法世界对我们的限制，做个榜样给那些年轻的精怪们看看，让他们也多多繁育后代。”
“毕竟现在生育难啊，要真能多生几个，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给他们奖励。”
江小水的传承记忆不全：“魂魄不全也能生崽崽？”
“所以，我要先帮你找魂魄。”青凤轻轻叩了叩桌面，檀木桌顿时起了变化，里面发出咔嗒咔嗒的齿轮声，桌面向两边展开，整个房间的摆件都开始根据五行八卦的方向移位。
江小水的面前出现一排青石阶梯。
阶梯深入黑洞洞的地下，神识探下去，阶梯深不见底，仿佛通往地心。
在深渊的深处，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浓郁的魔气。
这股魔气比之前遇到的都强之千倍，她甚至有种置身于玄魔大战古战场的错觉。
她能从这股魔气上感受到熟悉的安心感。
能有这么强盛的魔气，难以想象这下面藏了什么。
她蹙眉道：“萧无执让你等我？”
青凤垂眸，深邃的眸子藏在金丝边眼镜后，他起身，撩起西服的燕尾，恭敬地单膝跪下：“天玄宗左护法青凤恭请神兽，尊主以躯体护持您的魂片，命令我看守他的头颅，等您重生之日助您集齐魂魄。”
“尊主已在此等了您两千九百余年。”
江小水守着天玄宗护山大阵的时候，都没受过这样的礼遇。
那时候青凤青鸾高冷得要死，从没把她放在眼里。
当然，她从来也不在乎。
她犹豫了一瞬，凌空跃了下去。
这么多魔气，就算不是萧无执本人，吃掉也能滋养体魄。
如果青凤骗她，吃了就是。
烤凤爪凤翅膀好吃，凤头凤脖子好啃。青凤脖子那么长，啃起来一定更劲道。
下到深处，呈现出一片广袤的蓝色魔气形成的漩涡，仿佛湖海一般宽广。
她迅速没入中心，衣袂被蓝色的魔气托了起来，光影迷离，她精致的小脸在这片无垠的魔气中，有几分迷茫忧郁。
过了许久，她终于看到悬浮在魔气海洋中的一枚头颅。
慈悲的眉眼微垂，肌肤如玉一般滑润剔透，犹如活着一样，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温润的视线裹着她，开口唤她“小家伙”。
江小水眨了眨眼，瞬间化作原型。
巨大的红色头颅笨拙地凑上前去，试图用额头蹭一蹭他的脸颊。
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中，庞大的身躯绕着头颅翻滚了一圈，有点无措。
她再次化作人形，长发如衣裹着自己，伸出手，小心地触碰头颅的面颊。
手指尖下的触感冰冷，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千年前的雪山之巅。
男人衣袂烈烈，揽着他的护山凶兽。
“小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离开天玄宗，回你的天渊去。”
小兽懒洋洋打哈欠：“你去哪儿？”
萧无执笑道：“飞升。”
“飞升是什么？”
“去往异界。”
“哦。”小兽掩着耳朵趴下去，蔫蔫的，有点失落。
男人的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振得她耳朵嗡嗡响。
她不耐烦甩耳朵，挣扎着要跳下去。
男人抓着她的小利爪，笑眯眯的：“是不是舍不得我？”
他的手臂上被抓了三道血痕，小兽从他怀里跳了出去，肉肉的翅膀张开，五彩光影掠过去，彭的在雪地上砸了个坑。
又激起一阵笑声。
“啊啊啊啊啊——”
一阵无影爪过后，萧无执顶着一脸爪痕下山。
小兽趴在山巅的玉床上磨爪子，爪边放着三颗通红的，娇艳欲滴的果子。
头顶上趴着一只玉龟。
玉龟口吐人言：“主人，这是赤魂珠，盘古魂魄所化，集天地灵气，万年可得一颗，无论是上古神兽，还是飞升金仙，服用一颗还能续命。萧老头人还不错，飞升了还想着你。”
小兽扒拉着红果子：“死透了也能救？”
“那得看死的有多透。”
“尚有一息？”
“可以。”
“魂飞魄散。”
“若有大能以自身魂魄献祭，三颗全用上，或许可保一魂一魄？”
“要是只剩下一颗头呢？”
灵龟蹙眉深思：“这可不好说，自盘古开天辟地，拢共就得三颗，不知道啊，又没人试过。盘古魂魄所化，应该是作用在魂魄上更好。”
……
“若有大能相助，三颗全用上，或许可保一魂一魄。”
江小水轻轻念道。
她想起来了。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苏醒。
她闭目运功，许久之后，自口中吐出一个圆溜溜的果子。
魂魄振荡，她的眼前恍惚了一瞬，一股澎湃的力量随着果子一起抽离，她的脸色瞬间萎下去。
她试着把果子塞进头颅的嘴巴里。
这颗头仿佛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不动，果子根本塞不进去。
江小水起初还耐着性子抠嘴唇，试图叩开个缝隙，把果子塞进去，扣了一会儿急的上头，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铁嘴！铁公鸡！老东西！看见你就来气！啊啊啊啊啊！”
她一手扣住头颅的下巴，一手扒住鼻孔，使劲儿往上翘。
嘴巴没有掰开，果子还滑出去老远。
气的江小水恨不能一巴掌把他甩出去八丈远。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你就死着吧你！”
江小水气的化作原型，大口一张，蓝色魔气形成漩涡，源源不断被它吸进腹中。
这片浩瀚的魔气海洋无边无际，漩涡不停地旋转，魔气丝毫不减。
深渊台阶之上。
青凤静静地看着机关合拢，台阶在面前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个木桌。
桌上还放着江小水刚才喝水的杯子。
他双手交握，镜片下的眸子幽暗深邃：“千年不见，胃口还是这么好，深渊的魔气够你吃上下一个千年，慢慢享用，小凶兽。”
他推开房门，走出去，外面是一处断壁残垣，空气里满是硝烟味儿，像被炮轰过一样。
“陈经理，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俩疯子，竟然带着火箭炮，现在正跟保安们对峙，他们吵着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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