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星骸低语
玛莎尸体触地的刹那，夜枭的幽灵独眼迸发出日珥般的烈光。少年战袍的星砂羽翼突然反向生长，翎羽倒刺入脊椎，将他的哀嚎锁成晶砂簌落的碎响。晶化巨树的年轮开始逆向旋转，年轮中央的玛莎幻影伸出半透明手掌，指尖星纹与少年胎记拼合成完整的时轮图腾。
"；你才是最初的胚胎。"；玛莎的幻影抚过夜枭额间的星痕，幽灵马匹突然炸裂成万千银剪。这些悬浮的利刃组成星轨囚笼，将少年钉在最大的晶化树冠上。"；七百年前他们剖开我的子宫，取走了尚未成型的双生子......"；
树冠突然透明化。少年透过晶层看见地脉深处沉睡着玛莎真正的残躯——她的腹腔被改造成星轨熔炉，七具守夜人遗体正在炉中煅烧。每具尸骸的心口都插着银剪，剪刃上刻着少年曾用过的名字。
夜枭的嘶鸣震碎了三根晶化树枝。坠落的碎片在少年周身形成记忆回廊：五岁那年他误入的禁地祭坛，石壁上闪烁的星纹正是玛莎的子宫熔炉；十岁生日收到的银剪礼物，刃口残留着初代守夜人的血锈；昨夜在护城河底触摸到的锁链，链节上全是他不同年龄段的掌纹。
"；该偿还了。"；玛莎幻影的裙摆突然燃起星火。少年被星轨囚笼压向树冠核心时，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熔炉中煅烧——那具焦黑的尸骸突然睁眼，瞳孔里旋转着十二重时轨。
晶化巨树同时爆发出尖啸。年轮间的银币熔化成液态星髓，顺着树根注入护城河。河水沸腾着漫过河岸，将修道院废墟冲刷成最初的产房模样。少年在剧痛中瞥见助产士黑袍下的脸——正是不断重生中的自己。
当第七枚银币完全熔化时，玛莎的残躯突然坐起。她腐烂的指尖穿透时空，攥住了少年正在晶化的心脏："；感受真正的分娩之痛吧。"；
星轨囚笼骤然收缩。少年的肋骨在挤压中碎裂，晶簇从伤口钻出，在胸前交织成婴儿的轮廓。这个由星砂与痛楚孕育的胚胎睁开玛莎般的银眸，咬断了连接少年心脏的晶簇脐带。
夜枭幽灵的残骸突然聚合成星砂襁褓。婴儿在啼哭中急速衰老，当祂的指尖触碰到晶化树冠时，七百年的年轮同时爆裂。每个年轮缺口都爬出玛莎不同时期的残躯：分娩中的、被剜心的、在祭坛自焚的......
"；现在，你即是我。"；无数玛莎的合声震碎时空屏障。少年看见自己站在星轨熔炉前，手中的银剪正在剜出初代守夜人的星核——而那个被束缚的初代守夜人，赫然长着与自己相同的面孔。
婴儿完全长成的瞬间，整条护城河突然静止。祂的星砂长发缠住少年的脖颈，将最后的话语烙入他的晶化脊椎：
"；去杀死刚刚诞生的我，在暗星被命名之前。"；
当少年持剑刺向婴儿咽喉时，修道院的晨钟恰好敲响第七百声。钟声里，晶化巨树轰然倒塌，年轮间的时空乱流中，无数个玛莎正在同时分娩出无数个持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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