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面一直以来都为自己和假面小队感到自豪。
他们是守夜人中的王牌，是处理最高难度任务的特殊小队，每一个成员都身经百战，配合默契。
可现在，将自己的小队与陆鸣这四人组放在一起比较，王面第一次，感到了无力。
那不是数量上的差距，而是质量上......一种近乎碾压的差距。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现在爆发战争，陆鸣这四个人，恐怕就能横扫一个中等规模的国家。
“队长，你怎么了？”
假面小队的其余成员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异样，纷纷围了过来。
漩涡看着王面凝重的表情，有些不解地问道。
王面没有回答，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忽然很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一个他以前从未怀疑过，但现在却动摇了的问题。
守夜人最强的，公认是第一特殊小队。
是所有守夜人心中的定海神针，是人类最后的防线。
可是......
如果让陆鸣这支四人小队，对上第一特殊小队，结果会是怎样？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王面的心中激起了千层巨浪。
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直觉告诉他，答案可能会颠覆他一直以来的所有认知。
......
办公室内。
袁罡终于从那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那个面无表情的瘦弱青年，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块块敲碎，然后重组成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形状。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拿起桌上的相机，对着乌尔奇奥拉“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整个过程中，乌尔奇奥拉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那双绿色的眼眸依旧空洞，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被放置在这里的“物体”。
“名字......乌尔奇奥拉·西法。”
袁罡一边在表格上填写，一边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年龄？”
“无意义。”
乌尔奇奥拉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任何起伏。
“......籍贯？”
“无意义。”
“......性别？”
“形态为男性。”
袁罡：“......”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给一个人登记，而是在给一个人工智能录入数据。
他深吸一口气，放弃了这些常规问题，直接在表格的备注栏里写下了一行字：
【新兵集训总教官陆鸣指定助理教官，身份特殊，总司令特批。】
写完，他将表格和相机递给陆鸣：“好了。”
“多谢袁罡主任。”
陆鸣笑着接过，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他拍了拍乌尔奇奥拉的肩膀：
“小乌，以后你就是守夜人了，要和同事们好好相处。”
乌尔奇奥拉闻言，那双空洞的绿眸终于有了一丝焦距，他侧过头，看向陆鸣，用他那毫无波动的声音，做出了精准的分析和提问：
“‘好好相处’，此命令定义模糊。请明确具体行为指标。例如，交流频率，物理接触的安全距离，以及......是否需要对判断为‘无价值’的个体进行清除？”
袁罡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
清除？
袁罡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毫不怀疑，如果陆鸣点头，眼前这个名为乌尔奇奥拉的青年，会立刻将自己“清除”掉，而且整个过程恐怕不会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这已经不是助理教官了，这是一个行走的、拥有自我意识的、极度危险的人形兵器！
“咳咳，”陆鸣干咳了两声，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乌尔奇奥拉的后背。
“小乌，你的逻辑太严谨了。在这里，‘好好相处’的意思是，只要别人不主动攻击你，你就当他们是空气，不用理会。明白了么？”
乌尔奇奥拉的绿色眼眸中，数据流仿佛在飞速闪过。几秒后，他点了点头：
“理解。将‘同事’的威胁等级，设定为‘低’。在未触发‘主动攻击’指令前，启动‘无视’模式。”
说完，他便再次陷入了那种绝对的沉寂之中，仿佛一台进入了待机模式的电脑。
袁罡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他决定了，以后绝对要离这个乌尔奇奥拉远一点，不，是离陆鸣这整个团队都远一点。这群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完成了乌尔奇奥拉的“入职手续”，陆鸣心情颇好地带着他走出了办公楼。
此刻，校场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王面和他的假面小队成员都聚在一起，目光复杂地看着从办公楼里走出来的陆鸣和乌尔奇奥拉。
葛力姆乔和赫丽贝尔也站在不远处，一个满脸不爽，一个神色清冷。
当乌尔奇奥拉那双毫无感情的绿色眼眸扫过假面小队时，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那不是杀气，也不是威压。
那是一种......被“观测”的感觉。
仿佛自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需要被分析、被归类、被判断价值的“现象”。
漩涡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屏障在那道目光下形同虚设，自己的一切秘密，仿佛都被看了个通透。
天平下意识地想要发动重力领域，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
月鬼更是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被对方精准捕捉。
而蔷薇，她握着巨锤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这就是......新来的助理教官？”
王面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沉声开口。
他作为队长，必须站出来。
“没错。”
陆鸣笑着走了过来。
“乌尔奇奥拉·西法，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他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你们多担待。”
假面小队的众人：“......”
这叫内向？
这分明是反社会吧！
乌尔奇奥拉只是平静地站在陆鸣身后，目光从王面身上扫过，然后便移开了视线，落在了远方的天空，仿佛对眼前这个神明代理人，没有丝毫兴趣。
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让王面心中一阵憋闷。
他好歹也是特殊小队的队长，海境巅峰的强者，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但一想到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和陆鸣那更加无法揣度的背景，他只能将这股气硬生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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