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军出征
半月之后，玉山王母亲自下法碟，详细解说宿命悬镜一事的来龙去脉，有理有据。高明的是，王母并没有言辞激烈的痛骂玱玹此举如何逆天，而是细数了轮盘旋转致使天象大乱，灾害降临，暴雨如注，洪水滔天……进而又解说，若不是九命相柳舍身入镜，九死一生的破掉邪术，宿命悬镜将拉着整个大荒坠入无尽苦难云云。
一时之间，婧王殿下和九命相柳声名鹊起，大荒上下几乎人人都在谈论这神秘的宿命悬镜一事。风向瞬时扭转，魔头怎么了？九命相柳从前也是魔头，可他舍命解救苍生难道不是英雄嘛！婧王自任城主以来，开荒种地、乐善好施，天灾之时广开善门，挽救了多少人族性命，这夫妇一体，哪种行事像魔头？
婧王是赤宸的女儿？且不说传言是否属实，可即便是真的，赤宸嗜杀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孰是孰非谁能说得清楚。况且，人家皓翎王都没介意婧王是谁的女儿，寻常人跟着瞎操什么心？
几乎是跟玉山法碟同一时间，皓翎王下旨，进封婧王玖瑶为婧亲王，加封两处封地。看见没有，这就是皓翎王的态度，我护着我家姑娘，我乐意，你们管得着吗？
半月之后，四方城中心祭台举行了隆重的祭天誓师仪式，皓翎国婧亲王玖瑶奉旨率军出师讨逆。大军兵分三路，相柳、蓐收亲帅二十万新军为中路；青涟、句芒率十万皓翎军为左路；玄冥、浮游率五万辰荣军为右路。另有如妖兵、车兵、人族将士等未详细计数。先锋在前，粮草辎重在后，号称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四方城。
大军所过之处，诸如泛洲一类的小城，跟本没有任何抵抗，直接开城投降。事实上，他们根本也谈不上“投降”不“投降”。从前，大荒只有皓翎、西炎两国，但中原地区的很多城池、区域都是相对独立的。各城由城主或大的世家掌管，他们手中虽然也有家兵、府兵或一定数量的军队，然而跟规模庞大的数十万大军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
对战？反抗？以为他们傻啊！投靠婧亲王他们也没什么损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经此一战，天下必然会一统，他们也不可能独立于大荒之外。至于这一统的天下未来谁说了算？那谁知道，左不过是他们那一家子，犯不上折损自己的实力跟着瞎掺和。
到那一年的初春，兵锋直抵轵邑城外，三路大军汇聚一处。皓翎大军像模像样攻了一阵子，守城赤水军也像模像样守了一阵子。两日后，辰荣熠开城投降，将相柳和小夭迎进了城中。
为防辰荣熠使诈，孟涂帅军直接开进城里，把小炎灷府里外三层围得密不透风。城中由左耳、合语等人带队，虽然没派军驻守，各主要通道及出入口均是严格管控，不给贼人可乘之机。
对于大军能够如此简单、顺利地拿下轵邑城，相柳和蓐收心里多少有些疑虑：玱玹不该如此悄无声息，从前他是想迁都到轵邑城的，这么重要的城池，他连驻兵都不派吗？
小炎灷将相柳和小夭引进会客厅，上座坐好，仆人奉茶。
闲话几句之后，小炎灷起身施礼道：
“王爷，将军，恭喜二位得偿所愿，大军所向披靡，轵邑城今日归顺婧亲王。从今往后我辰荣族、赤水族对王爷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言毕，小炎灷跪地，郑重施了大礼。
小夭稳稳当当受了他的礼，而后慢条斯理的说道：
“辰荣族长不必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待小炎灷起身落座之后，相柳开口问道：
“我们大军攻城之前，玱玹没有派兵，或者私下里跟你联系吗？”
“派兵就没有，私下里倒是联系了，陛下病了，想必是病体沉重，无暇顾及。”
小夭闻言就是一皱眉，问道：
“病了？什么病？西炎王病重，不可能没有消息传出来。”
“回王爷，陛下的病……有点……有点不好说！”
“哦？” 小夭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毛，“辰荣族长细说听听。”
小炎灷左右看看，清退了下人，才继续开口道：
“陛下当日被您当胸射了一箭之后，虽然后来服了您的解药，可也断断续续过了大半年才彻底好。只是，箭伤好了之后，陛下的身体……许是吐血太多……有些……有些虚，于是宫中御医遍寻灵草灵药为陛下进补，可谁知，眼见着他的气色日胜一日的好转，哪承想……那个……那个……”
小夭忍着笑跟相柳对望了一眼，那位倒是镇定，只是默默的咬紧了槽牙，
“怎么了？” 小夭问道。
“那个……” 小炎灷偷瞄了一眼相柳，一咬牙道：
“思而疲软，雄风不举……那个……有心无力！！！”
小夭为了掩饰忍不住的笑，刚刚端起茶碗遮住脸，听见小炎灷这几句话，忍不住一口茶喷了一地，脸上也分不清是茶还是笑出来的眼泪，一塌糊涂。下人也没在，相柳赶紧过去帮她擦，小炎灷坐在椅子上，尴尬的手脚没地方放。
忙乎半天，小夭总算忍住笑，道：
“这……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这个，王爷您毕竟是女子，不……不理解……不理解男人……这个这个……自尊心！” 小炎灷的额头上开始有点渗汗，一边说一边偷瞄相柳的脸色，那位嘴角有些哆嗦。
“这等宫闱秘事想必是馨悦传出来的？”
“是，小女也是……这个这个……深受其害，想找老朽帮忙请名医医治。”
“那……想必玱玹也不可能不去找名医，就一直没治好？”
“王爷，先前从夜郎国来的那个大巫师，应该是给陛下配了药，有好转，可惜也没……没留下子嗣。后来，大巫师死了也就是半年多以后，又开始那个……疲软，陛下脾气越来越暴躁，身体越来越差，现下是虚的厉害，进补也没甚效果，时常头晕目眩，心悸盗汗，噩梦缠身，连精神都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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