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9§ 呦呦鹿鸣求嘉客
《灵丘先锋部曲墓园告祭文》：维岁次庚申三月清明。先敬祭于此墓园。光和二年，冬十二月，鲜卑寇掠。社稷危难，黔首受困，惟有义士，胆烈出手，驯致其道，太平可期，纲纪略定，又复夺之，殄瘁之哀，惟圣与贤，莫如天何，古今所共，告诸其柩。吊影孑孑，长号欲绝，文不尽之，灵应自知，呜呼哀哉！
光和三年，正月，董先一行近一百六十人，从繁畤出发经崞、平舒。
按计划，到了平舒县，稍微补给一下，然后便要往南，通过直谷关回灵丘。
他从光和二年十一月底出发，如今过了两个月。
自己也有些疲倦，手伤已经好了。
想起重生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一切好像是在梦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名声，已经随着乐呵呵娱乐宣传小队的工作，传遍了四方十三部。
从百工堂格物致知，十义士为义折辱，三路出塞侄救叔，仙人之徒神谶语；
到十法务农粪郎君，一牛一人光和犁，四方商队共赢利，先锋部曲为黔首；
从夜不解带两神医，天子认证灵丘货，筑台招才沟聚贤，编外郡学一神童；
到如今的雁门关外义救灾，汪陶县东智救吏，莫氏坞壁御敌击，繁畤城下鲜卑亡；
乐呵呵和修音人在鹿角住，但心系董先事。
有了董先提供的各种戏曲资料，他改写起来得心应手。
当然了，这样的表演方式，也只有他一家独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所以他觉得行，就行。
而众人看见新鲜的娱乐形式，自然也很好奇。
董先认为，由自己决定传播什么，比起由赵重、刘恢之流来决定，要强得多。
至少对自己有利。
而去看的人，则不需要知道，是谁让他们看这些？为何他们会看到这些？
乐呵呵和修音，一个写剧本，指导演员；另一个则谱曲，教授弹奏乐器。
经过数年的配合，两人很有默契。
经过训练，外派的演出小分队，只要拿到乐呵呵提供的剧本，照着演就行。
至于是不是真的好，只能呵呵了！
不过故事内容却很劲暴。
如神话故事一般！
众人也都愿意代入自己的意识，遵循原始的本能，体会一把随心所欲的快乐！
直谷关尉大牛。
正是董先叔父董武原来的手下。
他已经听到董先在繁畤县城的壮举。
此刻亲眼见到董先一行人入关。
他亲自下来迎接。
董先见状，急忙上前拱手行礼：
“大牛叔父，多谢了。我出来时听叔父提起，当年和你一起守护关塞的故事！”
大牛双手扶起，说道：
“先侄免礼，董塞尉曾经很关照我们这群老弟兄，再加上灵丘也曾属平舒县。”
“如今你立这么大的功绩，这让直谷关弟兄也感到光荣！”
随后又转头对关卒说：
“这是老关尉的侄子，不用看，放行吧！”
董先见状，再次感谢大牛给予的便利。
说实话，检查过所路传、身籍名数，他都不怕，人员手续都很完整。
甚至检查那四十七名颈套枷锁的鲜卑俘虏也不怕。
战俘当奴婢卖的例子很多。
况且他还交了钱办了合法手续了。
就是关羽让他发怵。
这个子太高，这脸红，眼细。
尤其那一口河东腔。
特征太明显。
虽已大赦，但关羽犯的是死罪。
需要刘宏下诏才行。
董先把随行的一些货品匀了一些给大牛分给关塞弟兄。
北地天冷，这皮货也很值钱。
董先也想给酒。
但没了。
刚好鲜卑留下的死马剥下来的马皮，原本是要用来做一些皮制品的。
等着回去交给百工堂大匠皮阿弱鞣制。
现在刚好拿一些作人情。
在燕代之地，谁也不会嫌弃皮货多。
离开了直谷关。
到达义泉岭界石时，这就进入了灵丘地界。
回家了，总算回家了。
父亲董建、母亲莫瑶、关羽的老婆胡氏，还有矿上奴婢代表，百工堂代表，商团商队代表，先锋部曲代表。
一众上百人列队迎接。
关羽、高顺等人都震憾了。
这董先受这么多人欢迎呀。
鲜卑俘虏也无可奈何，原本想说还可以趁机逃跑。
可现在才知道人家董先的实力摆在那里。
董先见所有人都在，于是跟董建等人商量了一下，简单地把事情安排好。
首先是亡者的安葬。
交由嵬白山农庄董义负责先期准备。
比如建设墓园，刻简历等。
由先锋部曲褚燕和百工堂大匠石头配合。
其次是这四十七位鲜卑俘虏，如今已是合法奴婢。
董先打算也交给褚燕，同时那些伤残的部曲，一来作为墓园的工作人员。
二来嵬白山农庄有矿，金矿银矿都有。
这些俘虏当然是最好的工作人员了。
而那个在汪陶县东会说汉话的鲜卑人则成为译人。
协助管理这群鲜卑奴婢。
如今他已瞎了一只眼，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
当然了，也要有部曲看着，进行限制约束。
这交给褚燕最合适。
他的太平经项目，也最需要人手。
有伤残部曲和这些鲜卑俘虏加入，可以帮助更好的完成任务。
再来就是蔡邕、蔡琰，以及关羽、高顺等人。
董先直接让黄龙等人带回桃花山。
然后经过挑选考核，强者直接入田晏、夏育的部曲院校。
这几个可都是将帅之材。
当然起点高些。
弱者则到强兵的连队，置换出强者。
总体来说，人数保持没有变化就行。
蔡邕也没意见，说实话，快累死了，哪有意见。
可蔡琰有些不满，小嘴嘟着。
莫瑶见状，于是提出让蔡琰跟着自己。
桃花山上虽然也方便，但那里都是一大帮男子，况且也还没有修建到位。
蔡琰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确不便。
蔡邕也同意了。
他说自己是要去修史编撰，教书育人的。
到时可能也没工夫带小孩。
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的，上下桃花山也不方便。
董先听了，也觉得蔡邕的说的有道理。
于是让董建给蔡邕也安排奴婢，协助蔡邕处理生活细节。
同时让乐呵呵挑几名优秀的，能干的，有基础的孤儿，跟着蔡邕学习。
关羽见了胡氏，知道胡氏现在也是跟着莫瑶，学些料理和会计的事务。
分别两个多月，本想腻在一起，但看胡氏肚子明显大了。
于是也就作罢。
高顺提出，也想把父亲的骨灰瓷瓶，跟随部曲一起葬在嵬白山墓园。
在繁畤时，董先招收补充先锋部曲，他从那时起已经是一名先锋部曲。
董先没有理由不同意。
一切都安排好后，董先便带着益、枝、成、武四人，回太那水自己当初养伤的小院。
毕竟出来这么久了，大家都很疲惫，让大家早点把事办完，回去休息。
董先接下来的日子又和之前一样。
睡觉睡到自然醒，抄书抄到手抽筋。
每日两锻炼，每周一讲堂。
每周的百工讲堂上。
也专门讲一些实际用得上的东西。
比如结构。
比如钳工。
比如绘图。
比如制模。
比如采选。
比如反应。
完全是新的领域。
虽然只是通过简单的示范、试验、实操，但也让百工堂大匠们乐此不彼。
三月清明，桐花开。
嵬白山农庄。
在太平道张牛角、吴霸的主持下，进行安葬仪式。
当初董义过来建设先锋部曲墓园。
吴霸立即通知张牛角，张牛角请示张角。
最终张角拍板决定，要卖给董先这个面子。
而且有利于太平道的推广。
而董先觉得，这种仪式的东西，还是人家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所以也就同意了。
另外，只要不干涉自己，以善道治天下，让做坏事的人忏悔，从思想上引导不犯错误，那也是极好的。
说来道教才是中华文明土生土长的宗教。
而人心还是会有困惑不解，有迷茫无措的时候。
这太平道若是能引导人性向善，促使温暖彼此，阳光积极。
那还是可以的。
董先站在主祭位置，看着下面五百名先锋部曲代表，整齐列队，分立两旁。
由黄龙、白波、郭泰、李伯屈、张阿雷、左子良、乐进、凌操、刘雄鸣、张俨，外加关羽、高顺共十二人。
手捧骨灰瓷坛，步履庄重。
还有五人，因其家属想归葬乡里。
所以董先并不勉强，给予万钱，协助归乡。
旁观者，有参与刻石的百工堂大匠，有嵬白山农庄佃户，有太平道匠人。
神情哀伤。
董先宣读祭文。
张牛角主持流程。
经过发直符、安监坛、诵经、请师、降神通意、关灯、召亡沐浴、参礼咒食、设食祭孤传戒、设醮、献供、祭酒、读疏、送神等数十道流程。
最后在……夫戒斋诵经，功德甚重，上消天灾，保镇帝王。下禳毒害，以度兆民。生死受赖，其福难胜。故曰无量，普度天人……的度人经文中结束这场葬礼。
然后绕走石碑，查看逝者往昔。
只能说，仪式感十足。
不过也极大地增强了先锋部曲的凝聚力，向心力。
清明后，冬作再次丰收。
根据门头农庄李渔和嘉牙亭农庄上报，两处农庄扣除给佃户的人头粮外，入库七千余石。
董先在灵丘各点储备的粮食已经有近二十万石了，而且都是新粮。
存新出旧，这是仓库基本管理。
收新粮，存物资。
这是董先为董固等人制定的粮食等生活物资的政策。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同样的，除了太平经项目那七十万黄金外。
董先把赚到手的五铢钱，能花掉就花掉。
要么买地，要么买粮，要么买盐，要么买布。
总之要么买服务，要么买生活必需品。
董先说，只要钱流动起来，就能创造更多价值。
董固他们深以为然。
也因此，灵丘物流队也赚得盆满钵满。
一石一里一钱。
这一年下来，光常山关外嘉牙亭农庄到嵬白山农庄这百里距离，就有三千万钱的运费。
三十万石的物资。
一千五百多部独轮车。
连续不断二百多天。
基本上农闲的时间全都用上了。
董先让百工堂入股，一年下来，各分五百万钱。
这让从前担忧会亏本的灵丘五氏，连连说好香！
再加上先锋部曲的捕虎队。
光捕虎的赏钱就拿走张光六万。
但同样也带来了嵬白山和驿道的安全。
正当董先为冬季作物丰收高兴之时。
房阿强又传来一件喜事。
二月时公府停放车驾的廊房自行毁坏，南北共计有三十多处。
司徒杨赐、司空张济、太尉刘宽看到房阿强在毕圭灵昆苑用水泥砌砖墙，用琉璃当瓦，都觉得这个好。
于是共同让大司农签约出资，请房阿强修廊房。
这又是一大笔收入。
西方商团长赵峰、司隶商队长莫辰功不可没。
因为灵丘物资不足。
所以能利用各地资源的。
董先都让他们学了技术带到各地去开办工坊。
不然这运费更不得了。
有项目才雇人，没项目，人就解散。
人可靠，技术过硬才签长约。
临时搭把手，加把力，出个工，签短约。
同时用流水作业，分工制造，设置技术壁垒。
光一道工序，无法窥得全貌。
核心技术都掌握在矿上奴婢和百工堂辅助人员手上。
蔡琰现在成了董先的小跟班。
蔡邕人在桃山书院，收了几个资质尚佳的孤儿当入室弟子。
并协助自己处理事务。
日常主要用董先无偿提供的纸张，修史、编书。
他想让董先把书印出来。
这也是当年修订石经的初衷。
不能让知识掌握在少数家族手中。
不能让人随意解读经典。
而董先这印刷书无疑更好。
毕竟能到雒阳抄写、拓印石经的人，少之又少。
至于蔡琰与董先在一起吃，在一起做事，坐一张席的事。
他根本不知道，也管不了。
什么八岁不同席，不共食。
知道的不说。
不知道的更不会说了。
当初母亲莫瑶把蔡琰留在自己身边，估计也存着这样的想法。
蔡琰的身份，明显比灵丘董氏庶孙来得尊贵。
若是能娶得蔡琰，那对自己儿子的前途事业一定大有助力。
莫瑶甚至暗中打听了蔡琰的生辰。
蔡琰是熹平二年出生，而董先是建宁三年出生。
两人差了三岁。
关键是人家蔡琰就认准这个小哥哥。
跟着别人她没安全感。
董建当然知道莫瑶的心思。
自然没什么话说。
而董先初闻蔡琰大名，还有所期待。
可是见她还只是脸色蜡黄的瘦弱小女孩。
最近还在换牙。
就跟现在被关在后宅学做女红的董玉珠一样。
不知她牙换完了没？
十一岁了吧！
不知学得怎么样？
有了蔡琰这个跟屁虫也没什么不好。
董先发现她的记忆相当好。
“小秘，过来帮我抄一下！”
“小秘，帮我写一下！”
小秘就是董先给蔡琰的外号。
他自己懒得抄写，于是就让蔡琰帮他。
蔡琰从小跟随父亲，经义可能还不甚了解。
但这字，却懂了不少。
于是每当董先利用冰鉴之眼红利时。
蔡琰便来为他听书摘抄。
当然了，有图时，还是由董先自己画。
雁门关外一趟，就少了两个月。
百工讲堂可不落下，所以董先必须自律。
桃山先锋部曲院校。
苌霸洪正率着李伯屈、左子良、张阿雷、刘雄鸣、关羽、乐进、凌操、马台、高顺、高诚、张俨十一人。
他们皮帽上插着染了蓝色的羽毛。
清一色手执一丈八的长竹，一头扎着灰包。
另一队由黄龙率领白波、郭泰、杜长、王当、孙轻、胡才、李乐、韩暹、王猛、盖俊、郭鹏十一人。
他们皮帽上插着染了红色的羽毛。
骑着鲜卑战马，手持与刀一般长短的棍棒。
与以往不同，黄龙指挥正面冲击时，苌霸洪则一头抵在地上，另一头迎着马的胸膛。
马匹身上也包有皮甲。
被竹子挡住前进不了。
苌霸洪高兴地说：
“看吧，我就说这长矛阵可以防止骑兵冲击。”
但黄龙反驳：
“若是战场，骑兵冲到之前先会来一轮远程齐射。到时你长矛无盾防护，已经倒下。”
苌霸洪说，
“大不了到时一名长矛兵旁配一名盾手，专司防御。”
黄龙又说：
“如果这样，你的长矛阵空隙就大了，只要我的骑兵能挤进去，你的长矛队阵型就乱了！”
“另外，当我骑兵提前百步冲锋时，这长矛说不定都会折断。”
“到时只牺牲几匹马，同样能破了你的长矛阵。”
苌霸洪两手一摊：
“老子想不出了，不然你们说要怎样？”
看来这骑兵不好对付！
两人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时在一旁观阵的田晏和夏育走下点将台。
两人哈哈大笑。
原来他们这是在进行红蓝对抗。
挑出一些人，把自己的想法融入到训练中，试着想想应对的办法。
刚好这次繁畤县与鲜卑大战。
给大家一次很好的锻炼。
也正好让这些经过沙汤的先锋部曲，来言传身教。
不得不说，这苌霸洪的丈八长矛兵设想还是有点搞头。
但要找百工堂大匠解决这长矛易断的问题。
至于怎么配合，步兵队才能与骑兵队相抗衡。
这还是需要其它思路。
比如那射虎车就不错。
人躲在里面，由里向外。
到时可以射箭。
但如果被包围了，那就会被瓮中捉鳖。
另外那个盗墓阿三，提的铲子也不错。
铲子前端卷成一圈，一挖一个圆坑。
这就是现成的陷马坑。
这小子不错，利用会探地脉的本领。
按照少主董先画的舆图。
在嵬白山找到了金、银、铜、铁、铅、锌、煤、石英、火浣等十几个矿点。
董建本着发现即占有的原则。
探的一处，买下一处。
先围山圈地，方便就先开采，不方便就等以后有人了再开采。
开矿采矿，这是他的老本行。
况且现在可以免税赋，这财产就不怕多。
只是单纯用人工，效率还比较低。
虽然有了董先那个叫什么阿基米德汲水器的抽水设备。
但还是慢。
嵬白山农庄。
先锋部曲墓园里。
一名伤残的前先锋部曲，手上套着红袖套，正在墓园除草。
他因斩首二级，功升一级爵，得二千钱的奖赏，并可免税一年。
这是朝廷给的奖赏。
而少主董先将他们安排在嵬白山农庄维持秩序。
待遇不变。
这让他们感觉更有尊严。
伤残了，并没有被嫌弃，还有被人需要的地方。
当然了。
其实董先并不需要他们真的去干什么。
只是让他们看着有没有陌生的人进来。
有没有跨区域流动的人。
有没有破坏秩序又不听劝告的人。
如果有，就报告给褚燕连长安排人处置。
而他始终忘不了死在身边的兄弟。
于是抽空过来墓园。
用手抚过大理石上描过红漆的文字。
他喃喃自语：
在一起生活训练了一年多的兄弟。
如今就这么丢下自己了。
从少主在中山卢奴招聘部曲时，两人就在一起。
一开始跟着强兵，后来考核两人一起到了桃山。
跟随少主下山办事。
谁知两人去，一人回。
一个死，一个残。
这趟少主安排去寻找他家人商量安排后事。
这才发现他家里的人也不在了。
如今孤零零留在了灵丘。
不过不怕。
我还在，我会一直在灵丘墓园陪着你。
你立功得来的钱和爵，我替你存着。
将来若是你家人回来，我会交给他们。
告诉他们，你临时前的遗言：
生遇少主，是你的幸运。
为黔首而死，死而无憾！
团结是力量，团结在少主身边。
陪少主一起去经历。
那个属于我们的梦想！
相信少主会替我们实现。
那个致太平的世界。
豫州汝南郡细阳县。
一位少年县吏。
他叫吕范，长得很好看。
这些天，总有人在打听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听说有自己线索，核实后，可以找他们拿百钱赏金。
那同县刘氏家的姑娘。
他家父母一直嫌弃我穷。
要不，自己去试试。
看能不能多拿一些钱。
将来好娶她回家！
司隶京兆尹新丰县。
一位少年游侠。
他叫鲍出。
他听到最近很火的西方商团综合场所有人在表演。
表演的内容正是繁畤的曲目。
这不由让他很好奇。
人家说里面的人，真的有。
就在灵丘。
反正家中有兄弟五人，老母身健。
要不有时间，自己抽空北上看看！
最好能顺路赚点小钱。
不知这商团招不招人？
夏四月，江夏蛮叛。
这一叛就持续数年。
并且与周边不满者互相连结。
比如庐江贼黄穰，十余万人，攻没四县，寇患累年。
直到中平四年，才由时任庐江太守陆康讨破，余悉降散。
陆康，字季宁。
就是吴郡吴县陆氏。
他们家后来出了火烧连营七百里的吴国都督陆逊。
不过陆逊还未出生。
出生以后也不叫陆逊。
是以后改的名。
幽州涿郡涿县。
城南那座小院。
还是那株五六丈高的桑树，桑树已吐露新芽。
但是今天刘备没有和简雍他们唱歌跳舞，击鼓相和。
而是与公孙瓒商谈。
“陶使君的郡里人，想要几匹马。玄德老弟，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瓒兄，四到六月是马发情交配的时期，十一月后生小马，这时候母马虚，小马弱。公马烦燥。”
“看能不能让陶使君的郡里人，在稍微等等。过八个月小马就长成了。再不济过五个月也成。”
“看能不能找乌桓人想想办法？玄德弟，你知道我的，跟他们不对付！”
“行吧，我去试试！”
公孙瓒交待完就走了。
简雍随后走了进来。
看着公孙瓒离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这一年多来，今天这个来要马，明天那个来要马。幸亏有中山苏双、张世平。”
刘备见简雍进来，嘴里嘟囔着。
他也不客气，径自说：
“你抽个时间，去找上谷普富卢和右北平乌延调调看。要能用的。”
“唯”
简雍应答了一声，就退出了。
嘴里还在嘟囔：
“这门都还没进，这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又要去忙了！我就是一条狗呀。”
说完还朝小院那处犬窝看了看，汪汪了两声。
里面可是养着一只刘备最喜欢的草原牧羊犬。
它体型大，毛皮厚实，充满力量。
名叫呦呦。
据说它喜欢追鹿。
再加刘备喜欢宴饮。
而诗经小雅中的鹿鸣正是宴饮诗。
所以才以鹿鸣为意，取名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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