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是我说，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73号在忍了几天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每天都黏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一起了呢。
77号眼睛都不抬，淡定的咬了一口包子，嗯，鲜肉味的，好吃又多汁。
78号脸上挂着熟悉的浪荡笑容，搭着77号的肩膀偏头说，“七三啊，你的废话有点过于多了。”
小黄毛撇了撇嘴，把目光放到了77号身上，“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自闭了，听说前几日你血呼啦擦回去的，怎么，受刺激了。”
少年吃包子的动作一顿，身子微微颤抖，78号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连忙拍着她的脊背顺毛，“没事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怕不怕。”
然后飞速的给了73号一个眼刀子，“你要死啊，73号。”
小黄毛也没想到他这一句话杀伤力这么大，连忙站起身道歉，“七七啊，对不起，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嘴快，这么的吧，你的下一个任务我替你了怎么样。”
少年低着头不说话，78号头疼不已，好不容易把人哄的愿意出门吃饭了，这一下又被打回原形了，真是造孽啊。
“行了，你说的啊，下一个任务你去，我带七七先回去了。”女人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人抱走了，留小黄毛一个人在原地看的目瞪口呆。
好吧，他现在确定了，就是让78号把高岭之花给摘下来了。
食堂的七三疑神疑鬼，宿舍的七八心力交瘁。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女人坐在床边边耐心的问道，“就算是被罚了也不至如此，你和我说实话。”
少年靠坐在床头，眼神空洞，身体微微颤抖，过了好久好久，才缓缓开口，“我去了老李头那里……”
声音轻飘飘的，却又沉甸甸的，绝望到了破碎。
“我手上沾了好多血，洗不干净了，洗不干净了……”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像血，砸在她的手腕上，有千斤重。
78号的瞳孔骤缩，“你去了老李头的实验室，他……”
后面的话，女人有些说不口了，但少年还在断断续续的说，“我亲手……亲手……把他们剥了皮……还有白骨……鲜血……他们在看着我……说我是恶魔……”
“好多血……好多债……我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
昏暗的房间里，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78号望着眼前眼眶红到滴血的少年，声声控诉，如重锤般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难以言说的绝望。
女人抱着少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像是被狂风肆虐的枯枝，脆弱又无助，呼吸也变得急促而艰难，每一口空气都好似带着尖锐的刺，刮过喉咙，让她几近窒息。
她只能机械地重复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声音带着颤抖，透着无尽的心疼与无力。
少年的眼泪和鲜血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78号的衣襟上，洇出一片刺目的殷红。
那混合的液体，像是一道无法抹去的罪证。
77号再也支撑不住，靠在78号的肩膀上，哭声冲破了喉咙，她的身体颤抖着，像一片在暴风雨中飘零的落叶。
她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稚嫩的肩膀本不该承受如此沉重的苦难。
……
自那夜的交心之后，77号和78号的关系愈发的好，让73号羡慕的银牙都快咬碎了，凭什么啊？
可惜零人在意。
77号每天的日子过的很平淡，训练，杀人，出任务，受罚，吃饭，还有时不时的帮78号遮掩一下。
就这样又安安稳稳的过了一年。
她本来以为，这样在可控范围内的日子可以安全过渡到警方做好充足部署，一举拿下这个犯罪窝点，但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最近，亨利集团损失惨重，多笔交易接连泡汤，集团一把手勃然大怒，发誓要将卧底揪出来，在一番调查和猜忌下，78号被列为头号嫌疑人。
阴沉沉的房间内，灯光昏黄黯淡，墙壁上的水渍如狰狞鬼脸，压抑的气息几乎要把人淹没。
七字辈，零到九依次跪到刀疤面前，脑袋低垂，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刀疤悠然地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烟圈缓缓飘出，在死寂的空气中肆意弥漫，。
78号虽然面上冷静，可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不断在心底默念，自己绝对不能暴露，组织那里到了最后一步，绝对不可以出错。
“说说吧，七八，我亨利集团待你不薄吧。”男人翘着二郎腿，低沉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刃，直直落到女人身上，“是叛徒，还是一早就是卧底？”声音低沉，却裹挟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
78号紧抿着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老大，七八跟了您将近五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当初要不是您给了七八一口饭吃，我早就死在街头了，七八，对您，对集团，绝无二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刀疤的神色，试图从那阴晴不定的脸上找到一丝转机。
刀疤脸呵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七八啊，老大自然是信你的，可是亨利集团的损失，谁来担着，为什么你的嫌疑最大？”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78号，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78号只觉头皮发麻，紧张得冷汗直流，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拼命想着解决措施，可每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定，刀疤可不是好糊弄的。
男人见状，冷哼了一声，随手丢了一袋粉在她面前，“这样吧，七八，你吃了它我就信你，如何？”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好似宣判了死刑，那袋粉此刻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让78号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毒，她是吸还是不吸？
吸了，可以暂时摆脱嫌疑，不吸，现在就得死。
千钧一发之际，78号的脑子好似一台疯狂运转的机器。
她想到了组织的重托，想到了无数等待被拯救的生命，也想到了一旦自己拒绝，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更会让整个行动陷入绝境。
每一个念头都如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内心，恐惧、挣扎、坚定，各种情绪交织翻涌。
可现实的时间却好似被按下了快进键，仅仅只过了一秒。就在这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78号已然做出了决定。
几乎下一刻，她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那袋粉，毫不犹豫地倒进了嘴里。
粉末粗糙的触感划过喉咙，带来一阵酸涩与刺痛，她强忍着不适，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
刀疤眉眼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78号紧紧盯着刀疤的一举一动，看到他这细微的反应，心里瞬间明白，这一关自己总算是惊险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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