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声越来越近，通道内的灯光忽明忽暗。纪云冲和夜莺背靠背站着，枪口对准两个方向。
\"三、二、一，\"纪云冲低声倒数。
话音刚落，通道两端同时冲出黑影。夜莺率先开火，精准地击中一名特工的肩膀。
纪云冲则用连续射击逼退了另一侧的敌人。
\"Ghost，\"夜莺在交火中喊道，\"他们的装备不是cIA的标配。\"
纪云冲注意到了。
这些人穿着轻型战术装备，动作灵活，更像是私人雇佣兵。
\"永恒之蛇，\"他说，\"他们一定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那就别留手了，\"夜莺的声音带着冷意。
两人默契地展开反击。夜莺负责近距离缠斗，她的身手像一只灵巧的猫，在狭窄的通道中穿梭。纪云冲则利用掩体，用精准的点射清理远处的敌人。
突然，通道顶部传来异响。
\"小心！\"纪云冲扑向夜莺。
一声巨响，通道顶部被炸开一个大洞。碎石和灰尘纷纷落下，两人就地翻滚躲避。
\"他们想切断我们的退路，\"夜莺说，\"得快点突围。\"
纪云冲看了看通道尽头的出口，又看了看顶部的破洞。他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上面，\"他说，\"那是我们的机会。\"
夜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迅速配合，纪云冲双手交叉，夜莺踩上他的手掌，借力跃向洞口。她稳稳落在上层，立即转身向下伸手。
纪云冲后退几步，助跑跳起，抓住夜莺的手。就在他被拉上去的瞬间，通道内响起一连串爆炸声。
\"他们想炸塌通道，\"夜莺说，\"看来是想把我们活埋。\"
\"可惜，\"纪云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们反而给了我们一条新路。\"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在这个充满危机的时刻，他们都感受到了彼此的信任。
破洞通向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纪云冲和夜莺快速检查周围环境，确认暂时安全后，开始规划撤退路线。
\"我们现在在哪？\"夜莺问。
纪云冲取出手机，调出地图：\"根据GpS定位，这里是曼谷老城区的地下系统。如果没记错，西北方向有一条废弃的地铁隧道。\"
\"通向机场？\"
\"不，\"纪云冲摇头，\"但能通向湄南河。Jack他们可以在那里接应我们。\"
夜莺正要说话，突然竖起手指。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至少十个人，\"夜莺低声说，\"装备很重。\"
纪云冲观察四周，目光落在几辆废弃的汽车上：\"我有个主意。\"
五分钟后，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进入停车场。他们分成两组，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每个角落。
\"长官，\"一名特种兵按着耳麦说，\"目标可能已经离开了。\"
就在这时，停车场的应急照明突然熄灭。黑暗中，一辆汽车的引擎声轰然响起。
\"那边！\"特种兵们举起武器，但已经晚了。
纪云冲驾驶着一辆改装过的SUV冲向他们，车头撞翻了几个掩体。夜莺则站在天窗，手中的狙击步枪不断点射，逼得特种兵们不得不寻找掩护。
\"追！\"特种兵指挥官大喊，\"不能让他们逃了！\"
但当他们追到地铁隧道入口时，只看到SUV的尾灯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车内，夜莺重新坐回副驾驶，检查弹药：\"还剩三个弹匣。\"
\"足够了，\"纪云冲说，\"隧道尽头就是河岸。Sarah说她已经准备好快艇。\"
夜莺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开始喜欢和你搭档了。\"
纪云冲看了她一眼：\"因为刺激？\"
\"不，\"夜莺认真地说，\"因为安心。\"
隧道内的空气潮湿而沉闷，SUV的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光束。
\"有情况，\"夜莺突然说，\"后视镜。\"
纪云冲瞥了一眼：\"三辆摩托，装备精良。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要停下来解决他们吗？\"
\"不，\"纪云冲加大油门，\"距离出口只有两公里，我们没必要恋战。\"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击中了后挡风玻璃。防弹玻璃上立即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狙击手，\"夜莺迅速判断，\"他们在摩托上都配备了微型狙击步枪。这不是普通的追兵。\"
纪云冲的表情变得凝重：\"永恒之蛇的暗影小队。谢老爷子提到过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顶级杀手。\"
\"那就别让他们失望，\"夜莺打开天窗，\"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顶级杀手。\"
她探出身子，手中的狙击步枪稳稳瞄准。在高速行驶的车上进行反狙击，这需要极其精湛的技术。但夜莺的眼神异常平静。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最前面的摩托手臂中弹，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后面两辆摩托不得不紧急避让，速度慢了下来。
\"漂亮，\"纪云冲赞叹。
\"还没完，\"夜莺继续瞄准，\"这些人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果然，剩下的两辆摩托突然分开，一左一右包抄上来。他们显然想要前后夹击。
纪云冲嘴角微扬：\"他们太贪心了。\"
他突然踩下刹车，SUV急速减速。后面的摩托来不及反应，直接撞上车尾。与此同时，夜莺抓住时机，精准点射，击中另一辆摩托的油箱。
\"还有最后一个，\"夜莺说。
但最后一名暗影队员显然经验丰富，他迅速跳车，翻滚着躲进隧道的阴影中。
\"让他逃吧，\"纪云冲重新启动车子，\"他会把消息带回去。让永恒之蛇知道，他们惹上了什么样的对手。\"
夜莺坐回车内，看着纪云冲的侧脸：\"你是故意的？\"
\"有时候，\"纪云冲说，\"适当的威慑比直接消灭对手更有效。\"
夜莺笑了：\"你还真是个有趣的搭档。\"
前方，隧道尽头已经能看到微弱的光亮。湄南河的气息越来越近。
SUV驶出隧道，湄南河的夜色映入眼帘。河面上星光点点，是停泊的渔船和游艇。
\"Sarah，\"纪云冲按下通讯器，\"我们已经到达预定位置。\"
\"收到，\"Sarah的声音传来，\"快艇在b7码头等你们。Jack已经布置好了安全通道。\"
夜莺警惕地观察四周：\"不太对劲。河边太安静了。\"
纪云冲也感觉到了异常。这个时间点的湄南河应该还有不少渔民活动，但现在却一片寂静。
\"陷阱，\"他迅速判断，\"他们清场了。\"
\"那条安全通道恐怕也不安全了，\"夜莺说，\"我们需要一个新计划。\"
纪云冲思考片刻，突然问：\"你会游泳吗？\"
夜莺挑眉：\"你该不会是想...\"
\"有时候，\"纪云冲露出一个笑容，\"最危险的选择反而是最安全的。\"
夜莺看着湄南河漆黑的水面，也笑了：\"你还真是疯狂。不过...我喜欢。\"
两人迅速检查装备，将不防水的电子设备封存在防水袋中。金属箱则被牢牢固定在纪云冲的背上。
\"准备好了吗？\"纪云冲问。
\"等等，\"夜莺突然说，\"如果...如果我们这次真的能活下来...\"
纪云冲看着她：\"嗯？\"
\"请我喝杯咖啡，\"夜莺说，\"我知道香港有家不错的咖啡馆。\"
纪云冲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好。\"
远处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该走了，\"纪云冲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跳入湄南河的黑暗水域。就在他们入水的瞬间，岸边爆发出密集的枪声。
但已经晚了。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湄南河的水流成了最好的掩护。
湄南河的水流比想象中还要湍急，夜色中只能看到零星的灯光。纪云冲和夜莺并肩游动，借着水流的力量向下游漂去。
岸边的枪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在水面上扫射，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搜寻猎物。
\"那边，\"夜莺用气声说，指向河岸边的一片芦苇，\"可以暂时躲一下。\"
两人悄无声息地游到芦苇丛中。纪云冲检查了一下背上的金属箱，确认它依然安全。
\"你在发抖，\"他注意到夜莺的状态。
\"水太冷了，\"夜莺轻声说，\"而且我的左腿好像被什么划伤了。\"
纪云冲皱眉，在黑暗中仔细查看她的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在这种环境下很容易感染。
\"Jack，\"他按下防水通讯器，\"计划有变。标记我们的GpS位置，在最近的安全点接应。\"
\"明白，\"Jack回应，\"最近的安全点是东南方向两公里，那里有个废弃的码头。\"
纪云冲看向夜莺：\"能坚持吗？\"
\"别小看我，\"夜莺露出一个倔强的笑容，\"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突然，一道探照灯扫过芦苇丛。两人立即屏住呼吸，沉入水中。透过水面，他们看到直升机正在头顶盘旋。
几秒钟后，直升机终于飞远。两人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
\"他们不会放弃的，\"夜莺说。
\"我知道，\"纪云冲回答，\"但我们也不会。\"
他突然感觉到夜莺的手握住了他的。在这个寒冷的河水中，那份温暖格外清晰。
\"走吧，\"他轻声说，\"还有两公里。\"
两人再次潜入水中，向着黑暗中的希望游去。这一刻，他们都明白，某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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