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在夜色中航行，纪云冲靠在船舷上，望着远处火山喷发的红光。蝶正在给他包扎手臂的伤口。
\"你在想什么？\"蝶的手指轻轻掠过伤口，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
纪云冲眯起眼睛：\"任辉说的话...关于我父亲的事。\"
\"你觉得他还活着？\"蝶系紧绷带，月光下她的面具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我不确定，\"纪云冲摸着胸前的挂坠，\"但有件事很奇怪。\"
话未说完，船身突然剧烈摇晃。
\"怎么回事？\"蝶冲向船舱。
驾驶室里，老船长面色惨白：\"网...网住了什么东西！\"
纪云冲探头往海里看，黑暗中似乎有个庞大的影子。
\"小心！\"蝶突然拉住他，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
\"潜水员！\"纪云冲看见水下闪过几道人影，\"他们跟踪我们！\"
\"船长！\"蝶大喊，\"快开船！\"
\"不行啊！\"老船长指着声纳，\"下面有渔网，缠住螺旋桨了！\"
就在这时，几个全副武装的潜水员爬上甲板，手里都拿着水下枪。
\"别动！\"为首的人摘下潜水面罩，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交出U盘，饶你们不死！\"
纪云冲和蝶背靠背站着，目光在敌人间游移。
\"你们是谁的人？\"纪云冲问道，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
\"不需要知道，\"那人冷笑，\"你只要知道，我们出的价比任辉更高。\"
\"雇佣兵？\"蝶冷哼一声，\"真是无利不起早。\"
\"少废话！\"一个雇佣兵用枪指着老船长的头，\"U盘在哪？\"
纪云冲的目光落在船舷的绞盘上，嘴角微微上扬：\"想要U盘？\"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物件：\"接着！\"
雇佣兵们的注意力全被那个物件吸引，纪云冲趁机按下绞盘的开关。
\"轰！\"渔网突然收紧，带着缠在上面的东西猛地上浮。
\"是...是鲨鱼！\"老船长惊呼。
一条巨大的虎鲨被网住，疯狂挣扎着，带得整艘船剧烈摇晃。
\"抓住什么！\"蝶大喊，同时抽出长剑。
雇佣兵们站立不稳，有人甚至掉进了海里。
纪云冲抓住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匕首划过最近的敌人的手腕。
\"啊！\"那人的枪掉在甲板上。
蝶紧随其后，长剑如蛇般刺出，逼退了两个想要捡枪的敌人。
\"该死！\"领头的雇佣兵扣动扳机。
纪云冰一把推开老船长，子弹打在船舱壁上。
虎鲨还在疯狂挣扎，渔网的绳索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蝶！\"纪云冲指着绞盘，\"砍断绳索！\"
蝶会意，长剑劈下。渔网瞬间断裂，虎鲨重重砸回海里，激起巨大的浪花。
船身剧烈倾斜，甲板上的人全都摔倒。纪云冲抓住船舷，看见海里的虎鲨正向落水的雇佣兵游去。
\"快上船！\"领头的雇佣兵朝海里的同伴喊道。
\"来不及了，\"纪云冲低声说，\"它们闻到了血腥味。\"
惨叫声从海面上传来，很快就被淹没在浪涛声中。
\"你们......\"领头的雇佣兵举起枪，手却在发抖。
\"扔掉武器，\"蝶的剑尖指着他的喉咙，\"否则你也可以下去陪他们。\"
雇佣兵咬牙看了看海面，终于扔掉了枪。
\"老船长，\"纪云冲说，\"船上有绳索吗？\"
\"有！\"老船长连忙去找来几圈麻绳。
等把剩下的雇佣兵都绑好，天已经蒙蒙亮了。
\"现在怎么办？\"蝶问道，\"他们说出的价比任辉更高，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
纪云冲望着远方的朝阳：\"去金边。\"
\"金边？为什么？\"
\"因为，\"纪云冲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这是在雇佣兵领头人身上找到的。照片上的建筑，我认得。\"
蝶凑过来看：\"那是......\"
\"金边最大的佛寺，\"纪云冲说，\"也是我父亲最后出现的地方。\"
金边的黄昏笼罩在佛寺的金顶上，暮鼓声回荡在空旷的庭院里。纪云冲和蝶混在游客中间，小心观察着四周。
\"那边，\"蝶用扇子掩着嘴，指向一个角落，\"有人在跟踪我们。\"
纪云冲假装整理鞋带，余光扫过那个方向：\"穿灰色外套的？\"
\"不止一个，\"蝶轻声说，\"围墙上还有狙击手。\"
一个和尚踢踢踏踏地走过来化缘，纪云冲正要掏钱，突然注意到和尚手腕上的纹身。
\"小心！\"他猛地推开蝶，和尚的袈裟下闪出一把匕首。
\"施主，\"和尚露出狰狞的笑容，\"何必抵抗？\"
游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灰衣人也掏出武器围了上来。
\"打起来太显眼了，\"蝶握着扇子，\"有别的路吗？\"
纪云冲看了看身后的佛像：\"相信我吗？\"
\"什么？\"
不等蝶回答，纪云冲一把抱住她，纵身跳进佛像后的暗井。
\"他们跳下去了！\"假和尚大喊，\"追！\"
井下漆黑一片，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纪云冲和蝶落在一堆稻草上。
\"这是......\"蝶刚要说话。
\"嘘，\"纪云冲捂住她的嘴，\"听。\"
上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用柬埔寨语叫骂着。
\"分头找！\"假和尚的声音传来，\"别让他们跑了！\"
纪云冲摸索着前进，这种地下通道他再熟悉不过——小时候，他没少跟着父亲在这里探险。
\"你早就知道这条路？\"蝶跟在他身后。
\"嗯，\"纪云冲的声音里带着怀念，\"这是古代王室的逃生通道，通向湄公河。\"
突然，前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不对劲，\"纪云冲停下脚步，\"这个季节不该有水。\"
\"什么意思？\"
\"有人提前来过，\"纪云冲说，\"而且......\"
话未说完，一阵机械轰鸣声响起，通道里瞬间被水淹没。
\"果然！\"纪云冲抓住蝶的手，\"他们引来了河水！\"
\"往哪走？\"蝶在黑暗中喊道。
\"跟着水流！\"纪云冲说，\"不然会被淹死！\"
两人在水流中浮浮沉沉，不时撞在石壁上。纪云冲感觉肺部快要炸开，但他死死拽着蝶的手不放。
忽然，前方出现一点亮光。
\"那是......\"蝶刚要说话，就被一股暗流拖入水下。
\"蝶！\"纪云冲深吸一口气，跟着潜了下去。
水下漆黑一片，他只能凭着直觉摸索。终于，他抓住了蝶的衣角。
就在这时，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铁链？\"纪云冲伸手一摸，发现是一张金属网。
蝶也发现了异常，两人合力想要挣脱，但网越缠越紧。
肺部的空气快要耗尽，眼前开始发黑。就在纪云冲以为要完蛋的时候，他摸到了腰间的匕首。
\"老鱼，\"他在心里说，\"借我点运气。\"
匕首的刀锋在水中划出一道弧线，金属网应声而断。
两人被水流冲出通道，重重摔在河岸的泥滩上。
\"咳咳......\"蝶吐出一口水，\"他们......\"
\"早就在等我们，\"纪云冲擦去脸上的水，\"这是个陷阱。\"
\"可是为什么？\"蝶问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
纪云冲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已经被水浸得模糊不清：\"因为有人把所有事都告
诉他们了。\"
\"谁？\"
\"我父亲，\"纪云冲盯着照片上的佛寺，\"这不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而是他的藏身之处。\"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在河面上扫射。
\"走，\"纪云冲拉起蝶，\"我们去找那个叛徒。\"
\"去哪？\"
\"城郊的棕榈林，\"纪云冲说，\"那里有个废弃的军火库。\"
\"为什么是那里？\"
纪云冲指着照片的一角：\"看到这个标记了吗？这是军火库的编号。十五年前，我父亲经常带我去那里。\"
\"所以这一切都是......\"
\"是的，\"纪云冲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是一场家庭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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