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20分钟好难熬，冷清了一会。
宁臣揉了揉太阳穴，眼神冷冽，声音低沉：“黑蝰蛇的消息呢？”
熊彪叼着烟，狠狠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缭绕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眯着眼睛盯着窗外，沉声道：“你他妈还想着复仇呢？小子，咱们的位置……十有八九已经暴露了。”
宁臣眉头微蹙，身子微微前倾，语气冷静：“你确定？”
熊彪吐出一口烟，缓缓点头：“你以为那些盯上你的杀手是吃素的？2000万的悬赏——这帮疯狗不会给你留任何喘息的机会。”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
宁臣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微微闪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熊彪一屁股坐下，咕咚咕咚灌了一口啤酒，随手掏出烟盒甩给宁臣：“急什么？黑蝰蛇没死，反而盯你盯得更紧了。这几天你是风口上的人，他不完成任务，他的雇主会放过他，那才奇了怪了。”
宁臣冷笑，眼神里透着一丝嗜血的寒意：“我怕的不是他盯着我，我怕的是他顺藤摸瓜，找到我的人。既然如此，我得在他动手之前，先解决掉他。”
熊彪叹了口气，撕开一袋卤肉，咬下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子，真不是我打击你。黑蝰蛇这种人，就算死在路上，都会找机会咬你一口。”
宁臣垂眸，看着自己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绷带，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熊哥，你听过这句话吗——‘与狼共舞的人，不怕被咬。’既然我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不拼命，那我才是真的死定了。”
熊彪吸口烟，盯着宁臣，半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行吧，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底线。虽然我救了你一命，但我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宁臣接过熊彪递来的卤肉，咬了一口，油腻的肉汁顺着指缝滴下：“熊哥，你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足球，不是吗？”
熊彪怔住，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眉头皱起，低声道：“足球？你小子还提……”
宁臣抬起眼，目光犀利：“你曾经说过，华国足球不行，是因为缺少拼到底的狠劲儿。现在，我就站在生死线的最前沿，这就是足球需要的勇气？”
熊彪咧嘴笑了，啤酒瓶往桌上一磕，深吸一口烟，随手撕开一包花生米撒进嘴里，咔嚓作响：“臭小子，别激将了。但你说得对，华国足球不行，但老子……还行！说吧，你又要我干什么？”
宁臣缓缓吐出两个字：“黑蝰蛇。”
屋外，细雨渐密，灯光映出宁臣冷峻的侧脸，眼神中，杀意正逐渐升腾……
宁臣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桌上的啤酒罐，脑海中回荡着黑蝰蛇倒下时的那句话——
“人霸……不，你是人敌？”
他眉头微微一蹙，转头看向正大口嚼着卤肉、喝着啤酒的熊彪，缓缓开口：“熊哥，黑蝰蛇倒下的时候，说我‘人敌’……这是什么意思？”
熊彪愣了愣，随后哈哈一笑，擦了擦嘴，夹起一根香肠：“臭小子，你还挺走运，黑道里，‘人敌’是对一个人格斗实力的最高评价之一。简单来说，能单挑五个普通人的叫‘人雄’，能对付十个的是‘人霸’，而能干掉一百个普通人的，才配叫‘人敌’。”
宁臣若有所思，敲了敲桌面：“听起来很唬人啊，那你呢？熊哥，凭你的身手，至少是人霸吧？”
熊彪笑着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勉强能算人霸。我要达到人霸，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像黑蝰蛇那样的，估计是人霸往上。”
宁臣皱眉：“不可能吧，我怎么看你能打他五个！”
熊彪嗤笑，抖了抖烟灰：“看着简单，真打起来就不一样了。格斗术讲究一招制敌，如果我们水平相当，他那身体的灵活性足以让我先挂。杀手的技巧，就是在毫厘之间取人性命。”
“这么说来，个子大、肌肉多，反而是累赘？”
“当然，格斗讲究的是速度、柔韧性和精准度。那些杀手哪一个不是干瘦精瘦？不是吃不饱饭，而是保持最佳的敏捷度。肌肉越多，动作越慢，死得越快。”
宁臣咬下一口卤肉，好奇地问：“那有没有比人敌更强的？”
熊彪放下啤酒罐，眼神突然深沉：“有。‘人杀’、‘人灭’、‘人屠’。”
“什么，还真有？这几个是什么意思？”
熊彪缓缓说道：“人杀，能对付五个‘人敌’；人灭，能干掉十个‘人敌’；至于人屠……那是能屠戮一百个‘人敌’的存在。”
宁臣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筷子不由得停下，目瞪口呆：“真的假的？干掉五个人敌就够恐怖的了，这世界上真有人屠级别的怪物？”
熊彪耸耸肩，目光晦涩：“不知道。但黑道上一直有这样的传说。”
宁臣若有所思，眼神闪烁：“要真有这样的人，那岂不是……堪比古代的战神？”
熊彪哈哈一笑，随手打开一罐啤酒，眯起眼睛：“臭小子，你倒是挺有想象力。黑道上对古代战神倒是有过评估。比如，你觉得三国里的关羽、吕布、赵子龙，他们是什么级别的？””
房间里的烟雾已经散去大半，空气里只剩下淡淡的酒精味。熊彪抖了抖烟灰，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宁臣：“吕布？错。”
“那关羽？”宁臣挑眉。
“还是错。”熊彪咧嘴一笑，眼中透着一丝狡黠。
宁臣皱眉，试探着道：“不会是赵子龙吧？”
熊彪“啪”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当然是赵子龙！七进七出曹营，杀的可不是普通人，全都是人雄级别以上的对手。
他可能不是最猛的，但绝对是最灵活的，速度最快，枪法精准，柔韧度变态得让人防不胜防。
他的枪，能从身体的各个角度刺出，谁挡得住？”
宁臣若有所思，低声自语：“怪不得古书会称他为‘常胜将军’，也称‘人屠’……”
熊彪一口喝干手里的啤酒，砸吧了下嘴，语气幽幽：“所以啊，小子，光有力气可不够。我倒看你有点像赵子龙那意思，如果你能有这本事，别干那些杀人的活计，去踢球，绝对能把咱国足带上世界杯。”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似是自嘲又带着一丝不甘，“国足给国人带来的屈辱太深了，我不奢求夺冠，哪怕进一次世界杯，就算死都值了。”
宁臣闻言，心头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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