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孙秉文却反其道而行之，穿着短袖短裤撒着拖鞋，跟下面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
孙秉文也没想到赵山河会突然看向这里，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跟赵山河打招呼。
如果赵山河在这里见到自己，那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哪天要是被顾大小姐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他的皮，他可惹不起顾大小姐。
谁知道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赵山河突然就看向了这边，孙秉文瞬间就有些尴尬。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这要是再避而不见的话，赵山河就会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了。
于是孙秉文对着赵山河笑着举起手中的酒杯打招呼，紧接着就转身回到了包厢，随后喊来服务员下去喊赵山河。
赵山河在看见孙秉文的时候也愣住了，他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可是当孙秉文举起酒杯点头打招呼的时候，他就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还真是他在飞机上偶遇的那位哥们。
就在赵山河发愣的时候，孙秉文已经转身离开了，这让赵山河有些诧异。
第一次是在机场偶遇，第二次是在上海的川菜餐厅偶遇，这第三次是在这里偶遇。
连续多次偶遇，这让赵山河有些疑惑，他们这真的只是纯粹的缘分吗？
不过孙秉文转身离开，这又是什么意思，装作不认识吗？
如果是装作不认识的话，怎么会给他举杯点头呢？
赵山河还在想是怎么回事，一位年轻的服务员已经走到他面前躬身打招呼道：“赵先生，有位朋友想要见您。”
赵山河不用猜就知道是孙秉文，看来孙秉文并没有装作不认识自己。
于是赵山河就跟着服务员顺着大厅走到旁边的电梯口，随后径直上二楼来到包厢里。
服务员敲门后，孙秉文亲自过来开门，见到赵山河后哈哈大笑道：“兄弟，咱们又见面了，这还真是缘分啊。”
赵山河缓缓走了进去回应道：“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你，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孙秉文直接搂着赵山河的肩膀道：“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啊。”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走了，孙秉文拉着赵山河坐到沙发上。
这包厢的装修非常豪华，可是整个包厢就只有孙秉文一个人，赵山河也不知道这包厢是干什么用的，孙秉文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
等到坐下以后，赵山河打量着孙秉文的穿着好奇的问道：“你也是来参加这个晚宴的？”
孙秉文笑着说道：“算是吧。”
赵山河有些好笑道：“不过你穿着这样，好像有点特殊啊，没人告诉你要穿礼服？”
孙秉文摇曳着红酒杯笑道：“说了，我懒得穿，这么穿多舒服啊，你们穿成这样，太累。”
赵山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的倒也是，我也想穿成你这样，不过我没参加过这种晚宴，我姐让我穿礼服，我就穿礼服了。”
孙秉文当然知道赵山河所说的我姐是季敏了，季敏认了位干弟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是他并没有告诉赵山河说认识他姐，反而装糊涂问道：“你姐是谁？”
赵山河半开玩笑说道：“一位大美女，就在下面，等会可以介绍你认识。”
孙秉文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盯着下面的人群说道：“你让我猜猜，我要是猜中了，你请我喝酒。”
赵山河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狐疑的反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看见我跟谁来的？”
孙秉文站在这里，下面什么情况看不见，他刚才就是跟着敏姐来的，保不准已经看见了。
孙秉文呵呵笑道：“我发誓，我没有看见，谁骗你就从这跳下去。”
赵山河跟着起身说道：“那你猜吧，给你三次机会。”
孙秉文为了故意逗赵山河，先是指着位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大波浪美女询问是不是，赵山河承认这位美女也很漂亮，可是跟他姐比还是有些差距。
紧接着孙秉文就指着一位穿着粉色吊带晚礼服，五官颇为立体精致的美女询问是不是。
这位美女比刚才那位气质要更出众，不过却属于娇小可爱型，而敏姐是那种大女主风，所以相差甚远。
最后孙秉文的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季敏和齐砚冰，他指着那边的方向说道：“是不是那两位美女其中一个？”
赵山河以为孙秉文真猜到了，当然他也怀疑孙秉文早就知道，前面两个都是故意说错铺垫。
赵山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白色的季敏和黑色的齐砚冰，这两位孙秉文都认识，而且跟齐砚冰认识的时间要更长，只是关系很普通而已。
因为他们不是一个级别。
最终孙秉文指着黑色礼服的齐砚冰说道：“这个。”
赵山河有些意外，摇头道：“不对，你说错了。”
孙秉文也没问另外那个白色的美女是不是，只是垂头丧气的说道：“看来我今晚运气不行，算我输了，我请你喝酒。”
很显然，孙秉文是故意就全部说错，不然他就得解释跟季敏认识了。
赵山河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运气不行，而是眼光不行。”
今晚参加晚宴的这些美女们，可以跟他姐姐媲美的也就那么两三个美女，给孙秉文三次机会都没有认出来，只能说是眼光真不行。
孙秉文也不客气的回应道：“你大爷，你眼光才不好。”
赵山河哈哈大笑起来，反正他俩已经算是熟悉了，笑骂两句也没什么。
赵山河举起酒杯说道：“今天这里有酒，改天你再请我喝酒。”
孙秉文跟赵山河碰杯后，两人相视两眼随后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后，孙秉文主动给他们再次倒上红酒，随后饶有兴趣的询问道：“兄弟，第一次参加这种晚宴，什么感受？”
赵山河穿着华丽的礼服，喝着昂贵的红酒，可他的骨子里还是小人物，他也更喜欢那种真实的生活。
所以此刻站在这里，有点像局外人似的盯着下面的晚宴，他有些感慨道：“说真的，刚进来时确实被晃花了眼，这些人所穿的衣服所戴的手势，随便一件就能换普通人几年的工资，有些可能是半辈子的工资，这种奢靡让我觉得……不真实。”
这就是赵山河的感受，他确实觉得不真实，有点像看电影。
孙秉文仰头喝了口酒，冷笑道：“你说的没问题，这哪是什么真实世界？分明是海市蜃楼。你看那些人举杯换盏，面具下全是算计。为了项目能撕破脸，为了继承权能反目成仇，所谓的热闹，不过是上流社会的遮羞布。”
赵山河望着落地窗外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人群，继续说道：“不过他们好像乐在其中。”
孙秉文哈哈大笑起来，赵山河还是挺有意思的，也或许是因为他初入这种场合吧。
“你不觉得他们就像是困在金丝笼里的鸟？用高定礼服当枷锁，拿珠宝当镣铐，用一场又一场的晚宴填补空虚，每个人都在拼命维持体面，好像一旦松懈，就会坠入深渊。可惜这不过是用物质堆砌的虚假安全感，越陷越深，永远填不满他们的欲望。”孙秉文继续说道。
这也是他为什么穿成这样，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就是因为不想同流而污。
赵山河抿了口酒，低声说道：“确实，欲望永远是填不满的。”
孙秉文起身拿过红酒瓶，给他和赵山河杯中继续倒酒，非常随意的说道：“纸醉金迷就像罂粟花，看着艳丽，沾上就会失去自我。真正的自由，是看透繁华后的抽身而出，是明知世界荒诞，还能守住本心。”
随后举杯看向赵山河说道：“就像这红酒，有人喝的是虚荣，有人品的是人生，天差地别！”
赵山河点点头，沉声道：“有道理。”
孙秉文这番话让赵山河对他有了新的认识，赵山河本想说你不也是这其中之一么，不过看着孙秉文这身穿着，好像他并不是同类。
就在赵山河孙秉文站在这落地窗前对着下面的人群品头论足的时候，季敏跟朋友聊完以后回来却并没有看见赵山河。
这让季敏有些疑惑，她顺着人群寻找了几遍，都没有看见赵山河的身影。
这时候齐砚冰走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在找赵山河？”
季敏皱眉说道：“是啊，这一转眼，怎么就没见他了。”
齐砚冰直接指着对面二楼包厢说道：“那不是。”
也就在这个时候，孙秉文和赵山河直接转身回到包厢继续喝酒。
季敏正好看到赵山河和孙秉文在一起这幕，她没想到孙秉文今天也会来，更没想到赵山河居然跟孙秉文在一起。
他俩怎么会在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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