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小江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手绢，递给孟诗，“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孟诗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手绢。
她当然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除了哭，她能做些什么呢？
她身无长物，又无半点修为傍身，如何做？
“你能帮我和阿娘吗？”一道怯弱的童声响起。
小江澄看去，是被孟诗裹在大氅里的孩子，也是将来的敛芳尊——孟瑶。
孟瑶此人，做遍天下恶事，可对于百姓来说，他并无大过。
数千座的了望塔解决了无数偏远地区百姓遭受妖兽的骚扰的问题，还遏制了无数邪修、邪术的发展和诞生。
对于百姓来说，有功无过。
但是话又说回来，孟瑶也算是个可怜人。
他的谨小慎微，在姑苏蓝氏听学时期就体现的淋漓尽致，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佩服的。
可一句娼妓之子，毁了孟瑶的一生……
金光善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若不是金光善四处滥情，欺骗了孟诗的感情，孟瑶何至于此？
但不得不承认，歹竹出好笋，孟瑶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心念一动，小江澄看向孟诗和孟瑶，“我能帮你们，只是，帮了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孟诗泪眼婆娑，满目茫然，她怀里的孟瑶确实眼睛一亮，“若小公子能帮我们，孟瑶此后，定倾其一生去报答。”
小江澄却是故作冷笑：“你说一生就一生，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我回头帮了你们，给你们赎了身，你们母子回头偷偷跑了怎么办？”
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同情归同情，他可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有得有失，他失去了什么，就必定要从孟瑶母子身上得到一些什么。
孟瑶没有回答。
小江澄心里有些失望，回头欲走，却被孟诗拽住衣角。
“若小公子可以救下我们母子，孟诗愿意签下卖身契，世世代代终身为奴，报答小公子，以还小公子的恩德。”
“此言当真？”小江澄有些意外，“你要知道，一旦签下卖身契，你便再无反悔的可能，连带着你的儿子，也要世世代代留在我家为奴。”
他着实没有想到，孟诗竟然能做出如此决定。
世世代代终身为奴？这代价不可谓不大。
孟诗却是苦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公子你可看到在这里除你之外，还有人愿伸出援手？”
若今日走不出去，被楼里的人抓回去，指不定还会遭到什么待遇。
运气好点儿，她会被送去接客，阿瑶依旧做些杂活；
可若是运气不好呢？
世家中人多有恶癖，她的阿瑶做个仆从也比给人做娈童好！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与其当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倒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和阿瑶寻一个好出处！
“既如此，我便帮你一把。”
话音落下，小江澄便看向站在楼前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群花人儿。
“我要给他们两个赎身，要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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