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平稳后没多久，沈怀明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算不算睡得好，反正就是还做了一个感觉很长的梦。
梦里自己带夏梦瑜回母亲那儿，被吃了闭门羹，母亲指着她一直在骂骂咧咧，说话难听，她在一旁哭，自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玻璃罩隔开了一样，任凭自己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空姐轻轻的叫醒他提醒即将到达时，他才猛然惊醒，直到空姐细心的递给他纸巾时，他才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一层冷汗。可能是飞机上的温度太低了吧，他这样安慰自己。即便如此，他稍快的心跳过了约有五分多钟才逐渐平复下来。
下机时，付垚路过公务舱，看到了某个靠窗的座位旁放着的咖啡袋，还是原模原样，封口处的胶纸还是店员打包时的样子。
着急下机的乘客在后面不断的挪步往前，她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跟着大部队往外走了。
樊茂提前交代过供应商说不用接机，更没有透露给他们航班信息，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落地开机的时候，接连着收到了几条短信，说出站口有人接，请他们留意接站牌。
他快步走了几步，追上了沈怀明，小心汇报：“沈总，供应商还是来接了，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我们的航班信息……”
沈怀明个子高一些，步子又大，加上走的快，后面的人就得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跟着。
“沪城飞复城每天就那么几班，加上我们又是早上出发，不难猜到。”他说，“既然来了就算了，也别拂了人家的好意，正好加快一下进度，下午我们直接去公司和工厂看一下。”
“好的，明白！”
出站口高举着“欢迎众邦城市发展建设集团领导”的接站牌赫然醒目，紧接着就有两个领导模样的男人过来迎接，其中一个认得樊茂，远远的就朝他招手。
“沈总，这位是华展瓷砖的大客户经理冯淼。”樊茂指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介绍道，随后又向两人介绍：“这是我们董事长沈总！”
两个领导模样的男人礼貌客气的微屈着身子相继和沈怀明握手问了好。
“几位领导，我们车在地下停车场，请跟我来！”
一个男人专门指路带路，另外那个叫冯淼的，则跟在沈怀明身侧，关切的询问路途是否劳累等客气的话题。
等上了车子，冯淼便提议说去预定的餐厅吃饭，但被沈怀明婉拒了。
“冯总，我们在贵公司附近吃个简单的便饭就行，还是以工作为主吧，这趟出来我们时间紧任务重，谢谢了！”
见老板发了话，冯淼才没再坚持，便嘱咐司机朝公司的方向开。
付垚坐在最后一排，虽然是商务车，但最后一排还是非常拥挤。这趟出来，算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工作中的沈怀明，以前父亲总说他如何如何优秀，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工作上的确是一丝不苟。这也是她早年佩服他能在事业最顶峰时不怕失败的去尝试一个全新的领域的原因。
当天下午，四个人还拉着行李箱，酒店都没去就径直去了供应商的公司和工厂各看了一圈，一直到晚上七点才算结束了当天的工作。
她以前也曾觉得出差就像是旅游一样，不会像在办公室一样的有饱和的工作，但这次出来，真是让她见识到了他的工作强度。
几个人去酒店办理了入住后，供应商才拉着他们去了距离酒店不远的餐厅吃饭。
算是招待吧，只不过一桌子上除了付垚外，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三杯酒下肚后，气氛才逐渐放松下来。作为供应商来说，这一餐除了招待外，当然更想从他们口中打听出来这次一起参与报名的还有哪些竞争对手。只是樊茂嘴比较严，并没有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一提到这话题，就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付垚这次出来，其实作用不大，就是按制度凑人数，尤其她还是个年轻的女娃娃，所以供应商也就没把她放在眼里，酒后说话也就口无遮拦了。
男人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有人暗示一会儿吃完饭再去别的地方，说话中也带着一点颜色，沈怀明当即就不留情面的打断了那人的话。
“你们说话注意一点，这儿还坐着个女孩子呢！”
那人急忙住嘴，以至于樊茂的脸色也很难看，顿觉失望，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因为这一个插曲，饭局早早的就结束了。
付垚以为回去的路上他会说点什么，比如批评之类的，但他却什么都没说，一路沉默，好像刚才发生的事就在刚才止了一样。
晚上大家各自回了房间，她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给他去了个消息。因为上次一起吃饭的缘故，她是有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的。
【沈总，您休息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有点事想请教您。】
沈怀明收到这一条消息时，正和女儿通视频电话，一直到通完，才回过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就是有一点不解，但是不问的话，我今晚肯定睡不着。】
【你房间号多少？】
【1608】
紧接着，他拿起了旁边的座机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说吧，想问什么？你爸爸说你性格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沉不住气，什么事儿放你心里都过不了夜。”
付垚在电话里嘿嘿的笑着，问他：“沈总，刚才饭局上供应商都那样明着说要带大家去第二场，还是那种按摩，我以为您回来的路上会发火或是批评，但您并没有，为什么呀？”
“就问这个？”
“嗯，先问这个，还有一个请求。”
“他们心里有数，我也心里有数，就这样。”
他回答的很简单，觉得以她的悟性和所见，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仅仅如此吗？”
“对。还有什么请求？”
说到请求，付垚倒有些像是诉苦，“我来公司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接触到的都是一些快要完工的项目，或者像考察这种配合性的工作，您能不能和杨总说说，让我参与一下南郊项目呀？”
“这个问题我先不着急回答你，等我们结束了考察工作，我再回答你，行不行？”
“嗯，好吧，既然您都这样说了。”
“没其他事了吧？那就这样。”沈怀明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哎的又叫了他一声，“怎么？”
他看着旁边亮起的手机屏幕，一边打开消息一边等着这边说话。
“您不喜欢喝咖啡吗？”
手机消息是夏梦瑜发来的，问他方不方便视频通话，他只匆忙嗯了一声，便挂断了这边的电话，拿起了手机，给她打了视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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