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你是什么啊啊啊！”
“别、别过来……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
严笑卿出手如电，少顷已经杀死了无羁的五个随从。
将挡住视线的尸体丢开，严笑卿看着不远处的无羁散人。
无羁神色惊疑不定：“你是……易春的孪生兄弟？”
未等他话音落下，严笑卿已经出手，迅疾如风的身影近乎是闪到他面前，出招直取他命门。
无羁接了几招，飞到一旁的小溪边引出一股水柱，再分散为无数水滴朝严笑卿攻击过去。
密密麻麻的水滴避无可避，严笑卿身上所受，不似水滴，更像利刃飞刀，打在身上明明痛得尖锐。可他此刻仿佛已经失去痛觉，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只想立刻掐断对方的喉咙，并将对方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接连几十招下来，无羁开始还显得游刃有余，逐渐力不从心，只能以躲避为主，一边道：“黑风鬼手的三颗血莲子是不是被你小子吃了？”
严笑卿充耳不闻，继续攻击。
无羁已经焦头烂额，从未遇到过这种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打法，摆明了非要取人性命不可。情急之下，他去看一旁的严易春，本想将严易春拿了给自己当挡箭牌，陆战尘却识破他的意图，抢先护住了严易春。
“你想给易春报仇？”无羁无法之下一边接招一边闪躲，试图分散干扰严笑卿的注意力，“那个烂货稀罕有人给他报仇吗？你可以去问问他到底在不在意！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玩他的时候他才多大？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有多嫩，一边哭一边求饶的样子真是……”
严笑卿一掌击中无羁的胸口。
无羁在半空后仰着喷出一口血雾，落在地上踉踉跄跄险些站不稳，仍是继续说：“不过后来我腻了，就把他赏给我的手下们，你一定想不到他和一群男人……”
严笑卿飞起一脚踢中他的左腮。
无羁的身体像个陀螺一样飞起，半空旋转数圈之后再次砸到地上，匍匐着又吐出大口鲜血。
严笑卿面无表情地逼近，见到无羁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狠毒之色，意识到不好，刚要躲开的时候，侧边突然伸进来一条腿，准确地踢中无羁那只打算取暗器的手。
一道青色的身影挡在严笑卿面前，接替严笑卿和无羁过起招来。
严笑卿闪身之后再看，竟是霍岚昔！
霍岚昔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严笑卿一直都没有摸清楚过，先前两次和姚千傲对战，霍岚昔其实都有隐藏实力。然而此刻，霍岚昔像是使了全力，无羁一时间连还手的余地都不再有。
无羁被霍岚昔打了一掌，身体裹挟着巨大冲击力朝后飞去的同时，一直待在陆战尘身后的严易春忽然跃了出来，手握短剑，一剑刺入无羁的后腰！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被刺中的人尚且没有反应过来。
严易春用手臂揽着无羁的胸口，带着人从半空飞落。那柄短剑的尖端从无羁的腹部穿出，剑锋正在往下滴血。
无羁却无心顾及自己的伤势似的，只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霍岚昔：“你……？呵！哈哈哈哈……”
霍岚昔上前几步。
这时，严易春将短剑从无羁的后腰处抽出，下一刻又猛地重新刺入。
“呃……”无羁转过逐渐僵硬的脖颈，回头看着身后的严易春，将死之际竟还笑得出来，“长能耐了，小春猫……其实……我有想过带你走……是你自己……不听话……”
严易春垂眸看着歪斜倚靠在自己怀中的人，眼神变得温柔了几分，唇边随之勾起一抹惑人心弦的笑，手中的动作却截然相反，凶狠无比，毫不留情，一剑又一剑，直将无羁的后腰捅成了蜂窝。
无羁咽气的时候，面色竟是平静得出奇，双眸还睁着，蒙着死灰的视线停格在严易春脸上。
名震江湖的九圣散人之一——无羁散人。尸体被严易春用短剑肢解之后，成了山野狼群口中的美味。
……
严笑卿蹲在小溪边洗去自己脸上的血水，走向那辆马车的时候，看了眼站在一旁等着的霍岚昔和陆战尘。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等着，知道这兄弟二人有话要说，不愿打搅。
晦涩的夜空即将迎来破晓。
严笑卿每靠近马车一步，脚下都如同坠着千斤大石。掀开车帘之前，他深深吸了口气，鼻腔中莫名涌上一股热流，灼出陌生的酸痛，直漫上眼眶。
严易春安静地坐在车厢里，身上的衣物染满无羁的血，至于裤子，八成是找不到了。
严笑卿掀开车帘的瞬间，借着即将没落的月光，终于看清兄长腿上那些已经风干凝结的血色和痕迹。
默默放下帘子，让一切都隐入黑暗，严笑卿没有开口，不知该说什么。
“你心中应该已有答案。”严易春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仿佛即将说出口的，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黑暗成了最好的护盾，却又如此令人窒息。
严易春继续道：“你问我为何不自己去给教主养蛊虫。我若是可以，又怎会拉你下水。
“你说雪儿对我一往情深。其实，我离开逍遥盟的那年，曾去泰山找过她。
“那次我本想与她了断，她却想同我亲近，我做不到，只能将她推开。后来，她往我饭食里下了助兴的药……
“等我醒来，她就坐在我床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愿意与我做名义上的夫妻。
“我竟需要她用这种方式来怜悯？
“她追来天炎教，只是不甘罢了，自始至终她喜欢的，不过是她幻想当中的我。
“她还当我是先天不足，自诩牺牲便觉得自己多么深情，就好像我非得接受她的深情不算，还必须对她感激涕零。
“可她若是知道原委，怕是连多看上我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对，我就是这么令人恶心，被玩坏了阳物，连男人都算不得了。
“殷雪儿，陆战尘，还有那些见过我一次便声称芳心暗许的人。他们喜欢的只是我的容貌和身体，这世上何来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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