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的飞行很平稳，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顺利到达北欧三城中心地带SK基因公司。
三个城呈三角形辐射开来，三个角的中心地带是SK基因公司。
说它是一家公司，在近二十人的年轻人心里，它已经被称为救世主。
30年前那场蔓延全球的病毒就是SK基因公司研制出来的拯救了剩余的人类。
他们又对近几十年新生的人类百分之九十做了各种优化，从外貌到体质，包括抵抗病毒细菌的能力。
像玫瑰那种先天有问题的，是不会被生育出来的。
至于之海这种心脏不好的，十分罕见……只能是人为产生的漏网之鱼。
黎明将至，飞行器开始提示降落，从高空往下看去，一切宁静祥和，和喜马拉雅城的腥风血雨完全不一样。
静，死一般的寂静。
吉光扶着之海跳下飞行器。
只有人工智能机械回复的声音和指引，“请直接进入通道，刷身份卡，录入指纹和虹膜信息。”
吉光和之海对望，他们拿出黑市老板给的身份卡。
“试试？”
竟然有用。
“身份识别通过，欢迎来到北欧三城。”
近20年的交通管制和飞行管控非常严格，普通人只能在城内和周围的黑市活动。
坐想要做飞行器去到其他城，除了士兵和少数科研人员，普通人是绝无可能的，大家也习以为常。
“阿塞尔和陆之行，是不是帮我们打通了空中渠道，不然我们怎么会这么顺利。”之海小声问。
“应该是。”
通关以后应该是严格的身体检测。
可是检测大厅空无一人。
地板上有一层的灰尘。
吉光看到自己地上的脚印，北欧空气洁净，能落到这样的灰尘，恐怕也得五年以上了。
北极圈附近寒冷，之海裹紧是自己外套，不禁伸手拉住吉光的手。
吉光没有回头，偌大的入关大厅冷冷清清。
“人呢？”
连机械智能接待人都没有。荒废很久很久了。
吉光打开通讯器，还好内部网络还可以用，他查询了一下路线。
“我们直接去sk公司还是城里看看发生了什么？”
阿塞尔在他们上飞行器之前那个丧心病狂的笑声吉光记忆犹新。
他们背后的一排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后是延绵不绝的天际线。
极夜的清晨和夜晚毫无区别。
吉光决定返回飞行器上。
就在吉光二人转身回头返回通关口的时候，数道大门自动关闭。
吉光和之海眼睁睁看着落地窗外的飞行器，他们过不去。
吉光着急了，想强行突破，他飞身跨过防护栏，伸出手，示意之海也跳过来。之海毫不犹疑一个跨越，轻轻松松过去了。
“你心脏好了是么？”
“嗯……”
二人在陆续关闭的门之前闯到了落地玻璃窗……他们眼睁睁看着飞行器被无人驾驶拖车往仓库拖走。
吉光切割下一块金属挡板，往玻璃窗砸去，砸到他虎口发麻，隐约只有一点点裂纹。
之海看着吉光被锐利切割流血的边缘，她伸手制止了吉光，吉光的血液渗出到之海的手指上，她手指觉得微微发热。
几滴血液像海水渗入了沙地，她指间微红，血液完全消失不见。
“我……”
之海撒手，把双手背过去，像个做错事的孩童。
吉光没有继续盯着之海的手指看，他平静的把头扭向窗外。
你现在的能力可能比我想到的强大，你试试开门。
“你都砸不开，我怎么开。”
之海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她冰绿色的大眼睛看到平整的地板上开始轻轻摇晃。
地面波浪浮动起来，缓慢地……
“光……你快来看！”之海呼唤着吉光，一边蹲下换了个视角，揉了一下眼睛。
“没错，地板在波动，不更像是某种蠕动……”吉光大骇。
他转身继续疯狂的开始砸玻璃，玻璃也称为某种介于固体和液体二者之间状态。
它一边碎裂一边形成新的完整的玻璃块，现在的温度是零下，不是玻璃的熔点。
“发生什么了？”他们眼前的空间似乎在不停的扭曲变化，不容多说，波浪般的蠕动变得越来越快，他们根本无法正常站立。
之海站不稳两手撑地，手指皮肤也被粗糙的水泥和坠落玻璃碎片切割开。
吉光和之海的血液滴落在四分五裂的地板里，瞬间就消失殆尽。
接着波动起伏得更厉害……巨大的立机场的候机厅慢慢再压缩，碾压，就好像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柔软的胃囊，胃壁互相摩擦把食物消化碾碎。
“吉光……”之海蹲下拉住吉光的衣襟，吉光侧身一手保护之海的头顶，一手揽住之海的肩膀，他们头上不断掉落水泥块和断掉的钢筋……
最大的一块摇摇欲坠水泥块，二人被迫往仅有的空间攀爬转移，可是这些空间压缩得越来越小……他们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吉光闷哼了一声，水泥块砸到他肩膀上，额头也擦破了，吉光努力用身体弓出一个小小的空间把之海护在身下。
“光……”微弱的晨光中，之海看不清吉光的面容表情，他受伤的右手，轻微的颤抖，血滴滴答答滴在之海的额头，她伸出手摸了一下，满手黏腻血腥。
“怎么办……”这栋楼是怎么回事，好像活过来，之海尖叫起来：“这是什么怪物！”她用力伸出双手，妄图撑住碾轧过来的天花板和地面，给吉光一点喘息的机会。
她手部破碎的皮肤里伸出一丝丝细小的触手，一部分从空中跟随着血腥寻到了吉光的伤口表面轻轻敷住伤口，止住血液涌出。
另外大部分游离飘散的触手伸进分崩离析的地板和天花板的裂缝里，探寻着什么。
“嗯……”之海闭上眼睛，她在感受触手探究入缝隙里的信息。
她眉头紧锁，满额头滴落下汗水。
“光……”之海片刻以后猝然睁开双眼，“我们……在这个建筑的肚子里。”
“你在说什么？”
“这里有生物……你记得黏菌吗？
它们没有骨头没有大脑，蚂蚁都不如，但是它们可以通过生物电传导最近的食物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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