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信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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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摘下面具！”宿舍楼另一端传来一声惊呼。
众人见状纷纷向哪里赶去。
“医务官！医务官！”那人呼叫着，旁边的床架上倒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家伙。
“怎么回事？”我问道。
“不要摘下面具，这儿的空气有毒！”那人惶急间说着不明就里的话。
亚兰赶过去看倒地者的情况，他大概是探索完成，摘下呼吸面具打算休息一会儿，结果却中了那人说的什么毒气。
“没什么大碍，像是吸入了甲烷类的气体……”
“所有人上车，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我感到情况不太对，立即让所有人回车准备出发。
离开建筑的一瞬间，我醒悟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里根本就没有风！
我伸出手，试着感受沉重空气的流动。
但那扰人的锈蚀风，却已经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刻停止了。
那裹挟着战区的重金属物质，在百年间持续吹刮着钢原的锈蚀风。虽然扰人，却使密闭钢原的空气得以与外界交流。战区的后退不是因为战争的失利，而是因为污气的淤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这里的地形导致还是……这或许就是钢原如此寂静的原因，这或许就是钢原战争的终止！
“可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风会停止？”我思考着，快速启动车子的新风系统。
“这儿的空气不太对。”亚兰关上车门，迟迟不敢摘下呼吸面具。
我用传呼机通报各组：“风停止了，空气没有流动，所以各种有毒气体都夹杂在空气中。我们距离目的地很近，必须要快速前往‘出口’。期间不能再停留休息了，以免发生意料之外的危机。”
“收到。”
车队继续前进，到此地图已经不管用了，我们只能沿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行，不断用探照灯在四下里观察。
为了缓和紧张气氛，亚兰又放起歌来，一面在资料里翻找查询。
“孩子，你要坚强，无论在何者困境里都要勇毅前行。我相信，你有勇气，有智慧去战胜一切困难。但请不要忘记，你是神的羔羊，天使要在嫩绿的草地上牧你。为此，你须得找回你的灵魂。寻找心灵的‘出口’远比空间的‘出口’重要的多，如果没有良善的心，那么无论在什么样的阳光下也无法感到温暖。我生是地下的人，被拣选做羔羊在地下的牧人。我知道我内心没有光，我行过太多神眼中为恶的事，我大抵不能去见那真正的光了。你不一样，你生是地上人，终要回到地上去。你必冲破我予你的枷锁，去找回你良善的心。在你发现你魂灵的一瞬，我相信你的罪已经赎了。去吧，孩子，在圣洁的光下过活吧，那是你原本所在的地方，那是你受难的礼物。”亚兰借着灯光读一张小纸条上的字，此刻翻过来，“对于我曾经带给你们的痛苦和禁锢，辱骂我罢，怨恨我罢，我除了抱歉没有其他的发言。愿你作天使的羔羊，在心灵与空间的明亮世界里。Z”
最后的落款是那么熟悉，似乎与我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没等我再仔细去回忆，前车的探照灯光发现了——那高高耸入钢穹的塔。
是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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