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千早的话说的很绝，仿佛没有任何其他可能，夏历闻言也没急着去反驳。
在他把柳生千早的性取向给掰直之前，柳生千早可是一个同，是把柯晓当恋人追求的，会憎恨杀死柯晓的他再正常不过。
“千早，那你认为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当然有，民主政府的体系在这方面有独特的优势，这应该不需要我多言，那可是你的故国精神延续而来，你比谁都更应该支持民主政府。”
柳生千早让眼前的夏历帮助民主政府赢得此次内战，不要为虎作伥去帮另一个自己。
“可事实上继承这份主义更多的是阿斯塔特。”
“夏历，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对得起你身上流淌的血吗？你可是冷冻苏醒者，在个人档案之中会保留国籍的人！”
“所以呢？你要我忠诚？你还真是挺有信仰的，这身修女服没白穿。”
夏历没想到柳生千早居然会拿这个话题说事，这出乎他的预料。
看来柳生千早能进入灰阶，是真的已经完全认同了民主政府，并愿意随时为其理想献身。
如果是在过去，夏历高低得夸奖几句，亲切的称呼她为同志。
但必须承认阿斯塔特目前更为领先，且已经解决了诸多痛点，意识形态更加成熟。
“你什么意思？你这语气什么意思？你汉奸！”
“这……”
夏历被怼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没想到在国家形态都已经不存在的未来，他会被人骂汉奸。
绝了。
“千早，我承认我们以前相处的时候，我因为思恋故国对你态度上有些不好，也经常拿历史说事，但现在的情况……”
“哼，你不站民主政府你就是汉奸。”
“我……你……算了。”
夏历长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柳生千早和他的交流止步于那场赛事之前，而那时候的他确实还有着十分强烈的家国情怀。
没想到现在被柳生千早提出反过来搞他。
气氛就此陷入僵局。
而有一点柳生千早也确实说对了，这个时空的他还真不一定把柳生千早当回事，最多当一个过去认识的故人。
但只要敢拦在面前。
那便杀之！
毕竟这个时空的自己可是就连柯姐这位大恩人都能下手的，是真的有点忘恩负义了，背弃了昔日的家国情怀也正常。
“千早，你们的计划到哪一步了？”
夏历开始询问正事，他要了解现在的局面。
“凭什么告诉你？你在我这边印象已经臭了，之前那一刀果然没砍错，可惜没砍死。”
确认了意识形态的敌对之后，柳生千早的态度变得很差，甚至开始思考起来如何才能杀死眼前的夏历。
因为这个夏历是真能理解另一个夏历的。
他们本就是一人！
得到支撑与肯定的夏历会更加坚定的一条路走到黑，掀起人类有史以来最大最惨烈的内战。
“我或许是当前唯一的变数，也只有我劝得动他，但首先我得了解全局。”
“到底是他容不下你们，还是你们容不下他！”
夏历这一句话直接问到了点子上，按照他那始终对民主政府偏爱的性格，哪怕走上这么一条路也不会真正发狂去动民主政府。
或许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越是孤独，就越是容易被阿斯塔特趁虚而入，沦为阿斯塔特的执行者。
“有区别吗？”
柳生千早没有做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那有什么区别。
但这个反问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是民主政府容不下他，率先对他下手过，大概通过灰阶隐翼对他进行过数次暗杀，更说不定特意派了柯晓这个恩人前来，想要让他难做。
但他最终还是踏出了那一步。
何等悲哀，何等残酷。
一错全错，自此独行深渊。
甚至就连他的妹妹，夏书也不再偏爱于他。
可怜的执念之贪我。
自己还要去斩他？
在沉默之中。
柳生千早默默拔枪抵住了夏历的额头。
“这半个月内你不会真觉得我只是在与你和平相处吧？”
“虽然很感激你对我的信任，你确实爱着我，甚至对我毫不设防，但我并不爱你，我对你处处设防。”
“这次我扣下扳机，天道苍会全力运算固定你的死亡态，异时空的旅者夏历，希望你能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
柳生千早在这半个月内一直在悄然观察夏历，收集夏历的一切信息上传给天道苍。
尽管很对不起这个温柔善良的夏历，但她只活在她的时空。
这个时空的一切就是真实，这个时空的走向对于这个时空的人而言就是概率塌缩的不可逆现实。
“千早，在我的时空，我们差不多相当于夫妻了。”
“所以呢？关我屁事。”
柳生千早加大了枪口抵在夏历额头上的力度。
“另一个你会伤心的。”
“我是我，她是她，我们仅是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的悲哀与我何干？夏历，你作为异时空的旅者居然就连这点都搞不懂吗？”
柳生千早逼迫夏历为民主政府服务，成为最终杀死那暴君的尖刀。
这还得感谢夏历的天真。
在这个时空理所当然的把她当做另一个她，她是灰阶的特工，察觉到夏历的心思并加以利用再正常不过。
既要朦胧感，那就给他朦胧感！
但现在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杀死另一个我的确是解法，但并非唯一解，更非最优解。”
“无所谓，是最快解也行，而你需要为他赎罪。”
“夏历，关于你说过的仙文明技术，我方很感兴趣，能请你配合一下吗？”
柳生千早伸出手示意夏历给东西。
能链效应一旦给出，民主政府拿到优先权定会毁灭这个时空的自己，连同阿斯塔特一起焚灭。
“非得这样吗？千早。”
夏历此刻想到了本来时空自己的处境，他的提议被所有天道议员驳回，唯独阿斯塔特赞成。
“我不想和你废话，仙文明的技术交出来，别告诉我你没有，你的能力我可是亲眼所见。”
“呵呵……”
夏历无奈一笑，这个时空还真是残忍，他这算是自投罗网吗？
他想取得柳生千早的信任，他想观测随同并得到最佳的答案，但这个时空的人们不在乎。
人永远受限于自己所能感受到的客观事物，因此难以开悟，更不想开悟，拒绝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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