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进入草原之前最后一个还能正常休息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简单用过早饭后,包括解雨辰凌越黑瞎子在内的三十几名队员,率先驱车离开招待所。
剩下的人后续也将跟着GpS信号,绕过一些敏感区域,迂回追踪,始终保持在地面安全区域为他们建立轮换休息的哨站。
第一天的行程,几乎就是凌越和黑瞎子他们从蒙古国非法入境的那条路线,只不过在中间某个路段时拐了个方向,与之呈现横跨“Y”的路线。
无人区广袤的草原上,渐渐出现了半人高的牧草,目之所及,全然一派原生态。
此时已经是傍晚,油画里浓郁色块一般的夕阳被水波似的彩色云带托举着,映衬得整片草原透着一股亘古蛮荒的孤寂。
队伍在这里停车休整,帐篷一个个被搭起来,今晚他们将会在这里过夜。
凌越盘腿曲膝坐在车顶上,眯着眼看前方地平线的尽头,迎面吹来的大风把她的头发往后拉拽,起起伏伏的摇摆着。
夕阳在她左侧方欲坠不坠,只剩小半个圆弧,恰好像是将她框在一幅光影水彩画中的剪影。
黑瞎子从不远处溜达着走了过来,站在下面仰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伸手去扒拉凌越的腿。
在凌越收回视线,低头垂眸看下来的时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老婆,下来吃饭了。”
晚上,凌越靠在户外折叠躺椅上看星星。
无人区草原的星空璀璨得好似一条蜿蜒流转的银河,全无现代工业化带来的蒙尘之感,夜幕压得很低,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银河中一颗颗闪烁着光芒的星子。
黑瞎子和解雨辰一左一右的同样靠躺在折叠躺椅上,偶尔低声说两句话。
但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安静的。
天上有流星划过,黑瞎子忽然说:“如果现在就是电视剧大结局就好了。”
解雨辰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两人,过了几秒钟才说:“这可不像黑爷说的话。”
黑瞎子笑了一声,把腿抻得更舒展了几分:“那可不,瞎子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
他也开始留恋人世间了。
再不是曾经那样能活就活,不能活也无所谓的心态了。
这可真就扎心了,解雨辰听多了还是觉得黑瞎子太不要脸了。
简直就是人越老皮越厚,凌越明明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的身份。
进入无人区草原的第一个晚上,大部分经验老道的队员都知道要好好珍惜这个无事发生的夜晚,到了时间就回帐篷休息了。
只有少数年轻的队员还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干脆就被解雨辰安排了守夜的工作。
回帐篷休息的时候,凌越看了解雨辰一眼,“介意和我们一起吗?”
外出的时候,凌越还是习惯把重要的人拘在自己身边。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凌越其实还想把铁笼子里的小怪物齐羽也拎过来。
不过她知道解雨辰睡眠一直不好,兴许他不习惯睡觉的时候和别人共处一室。
至于张麒麟和黑瞎子,因为他们从没在她面前表现过无法与他人共处一室的睡眠状态,凌越一直认为他们的状态都是灵活可调节的。
黑瞎子对她的这个习惯见怪不怪,解雨辰也明白她的用意,并未多作犹豫,就拎着睡袋和他们进了同一顶帐篷。
睡觉前三人也没说什么话,只是简单交流了两个问题。
凌越问解雨辰,是否已经确定队伍里有混进来的人。
解雨辰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不过目前还无法完全确认名单。
解雨辰则问凌越,小怪物齐羽身上的变化,是否还在加深。
同样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次出行,从准备出发,到现在,解雨辰都表现得比其他时候更沉默寡言,很多对整支队伍的接洽整合工作尚且需要黑瞎子帮他打配合。
这当然不是说以往解雨辰就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解雨辰的师傅二月红,在老九门里做人做事算是比较柔和的一派,解雨辰也受其影响颇深,本性里有着一种自我牺牲的悲观式人格。
不过这种对人对事一直持悲观的态度,并不影响他下手时的狠辣强硬。
在重诺且悲观式心理的内核下,解雨辰还兼具着解家人特有的圆滑,这让他在对外社交、管理的时候,能够很好的呈现出一种非常容易和人相处的状态。
但是这一次,他的情绪从一开始就在收紧。
对此心知肚明的凌越和黑瞎子暂时没有过多干涉,只是尽可能的配合他。
被一件事束缚得太久了,总要给他一点容纳自我情绪失控的空间。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某些专家所说的那样人亲近大自然有好处,总之第一次和解雨辰在一个帐篷里睡觉,凌越完全没看出来他有长期失眠的症状。
黑瞎子还歪歪扭扭挤在她耳边低声说着话,一晃神的工夫,睡在她另一边的解雨辰就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他偷偷用安眠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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