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威廉大街,帝国总理府,1924年4月中旬。
春日的柏林,空气中仍残留着战败的阴霾与重建的喧嚣。总理府的橡木会议室里,巨大的普鲁士鹰徽在壁炉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帝国总理威廉·马克思(wilhelm marx)身着深色燕尾服,领口别着铁十字勋章,正与外交部长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Gustav Stresemann)、国防部长奥托·格斯勒(otto Ge?ler)、经济部长汉斯·路德(hans Luther)等人围坐长桌。桌上摊开的,不仅有刚收到的联合帝国驻柏林大使宋轶的国书副本,还有一份来自鲁尔区的钢铁减产报告——德国正深陷《凡尔赛条约》的枷锁与恶性通胀的余波,而东方那个“全盘西化的华夏强权”,突然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
“先生们,”马克思总理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国书,“联合帝国的宋轶大使,昨天向我递交了国书。这位北方党人,柏林大学法学博士,据说是张凌云的‘亲信智囊’。他在会谈中抛出了三个议题:重启‘一战’前的中德贸易协定、联合研发航空发动机技术、以及‘共同应对法国在欧洲的扩张野心’。有意思的是,他特意提到,联合帝国的荣耀集团(科技垄断,1798年建立)愿意以‘成本价’向我们转让无线电通讯专利——这对我们重建通讯系统至关重要。”
外交部长施特雷泽曼推了推单片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精明:“总理先生,宋轶的提议绝非偶然。联合帝国的新内阁平均年龄32岁,驻外大使平均年龄35岁,这种‘年轻化’背后是对‘旧欧洲秩序’的挑战。张凌云任命北方党人掌控外交,却让南方党控制教育和文化(教育和文化大臣汪正义),南洋党把持海军(海军大臣吴宣明)——这种‘分权制衡’恰恰暴露了他的虚弱。他需要通过德国,打破英法对欧洲技术的垄断,而我们,正需要联合帝国的市场和资源,摆脱《凡尔赛条约》的束缚。”
“技术垄断?”国防部长格斯勒冷哼一声,军靴踏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他们的荣耀集团垄断了亚洲和大洋洲的科技市场,连美国的贝尔实验室都要忌惮三分。若真能获得他们的航空发动机技术,我们的容克Ju 52运输机就能升级为真正的轰炸机,打破协约国在制空权上的优势!”
经济部长路德翻开一份贸易数据,纸张边缘沾着咖啡渍:“但代价是什么?宋轶暗示,联合帝国希望我们以‘实物支付’——比如用鲁尔区的煤炭、西里西亚的铁矿石,换取他们的专利和设备。我们的财政部长(指施特雷泽曼兼管财政)上月还在为马克汇率暴跌头疼,若用资源抵债,短期内能缓解外汇短缺,但长期会加剧对联合帝国的依赖。”
会议室角落,社会民主党代表菲利普·谢德曼(philipp Scheidemann)清了清嗓子,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总理先生,我必须提醒各位,联合帝国是‘资产阶级专政’的典范,其‘全盘西化’不过是换了一套资本主义的外壳。他们的北方党代表北方资本,与我们的容克地主和工业寡头有何区别?支持他们,等于背叛《魏玛宪法》的‘社会公正’原则!”
德意志民族人民党代表阿尔弗雷德·胡根贝格(Alfred hugenberg)立刻反驳,他的声音带着民族主义者的激昂:“谢德曼先生,别用意识形态的幌子掩盖怯懦!联合帝国的金龙集团(全球食品垄断,1848年建立)控制了全球40%的粮食贸易,若我们能与其签订长期采购协议,就能平息国内的面包价格上涨风波。至于‘资产阶级专政’——难道我们现在的政府,不也是在大资本家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施特雷泽曼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摆了摆手:“够了!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意识形态辩论,而是生存空间。法国人占领着鲁尔,英国人控制着我们的海外殖民地(事实上德国已无殖民地,此处指经济特权),美国人用《道威斯计划》掐着我们的脖子。联合帝国虽然强大,但他们与英国在英属亚丁湾(首府马斯喀特)的矛盾、与法国在叙利亚的利益冲突,为我们提供了‘借力打力’的机会。”
马克思总理站起身,走到墙上的欧洲地图前,手指划过莱茵河与东欧平原:“诸位,德国的复兴不能寄希望于《凡尔赛条约》的仁慈,也不能依赖英法的施舍。联合帝国的提议,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刺破技术封锁;用不好,会沦为他们的经济附庸。我们的策略必须是‘有限合作,暗中制衡’!”
他转身,目光如炬,逐条部署:
“路德部长,立即成立‘中德贸易联合委员会’,由你来牵头。核心条款:第一,用鲁尔区的优质焦煤,换取荣耀集团的无线电专利和基础航空发动机图纸,但必须限定‘仅用于民用领域’;第二,联合帝国的永恒集团(交通垄断,1848年建立)若想参与德国铁路重建,必须以马克结算,不得要求黄金支付——我们要借此推动马克的国际化,摆脱对美元的依赖;第三,严禁金龙集团的粮食直接进入德国市场,避免冲击本国农业,可通过荷兰中转,课以重税。”
“格斯勒部长,国防部的‘秘密技术攻关小组’(即后来的纳粹党卫队科研部门前身)要全力破解荣耀集团的专利。同时,通过柏林大学(1661年建立,世界名校)与联合帝国的中央帝国大学(1662年建立,世界第二)建立‘学术交换计划’,派遣我们的工程师伪装成留学生,窃取他们的设计图纸。记住,只学皮毛,不碰核心——核心技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施特雷泽曼部长,你的任务最艰巨。第一,通过驻莫斯科大使,向苏联的托洛茨基(当时苏共内部斗争激烈)传递‘德国愿与联合帝国在远东互相牵制’的信号,暗示我们可提供鲁尔区的煤炭给苏联,换取他们对我们在欧洲‘反制联合帝国’的支持;第二,向英国驻德大使达伯农勋爵暗示,若英国阻挠中德合作,德国将考虑恢复与土耳其的‘东方路线’贸易,分流英国在苏伊士运河的利益;第三,对法国的‘安全保障’要求(指《洛迦诺公约》),继续拖延,避免过早站队。”
“格斯勒部长,加强对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的监控,防止他们借‘反对外国资本’煽动罢工。同时,默许胡根贝格的民族人民党与联合帝国的海外党(犹太裔阿尔伯特·沙逊领导)接触——海外党代表犹太资本利益,与我们的银行家(如罗斯柴尔德家族德国分支)有旧交,可利用他们分化联合帝国的内部团结。”
会议结束时,夜幕已笼罩柏林。马克思总理独自留在会议室,凝视着墙上腓特烈大帝的肖像。他深知,与联合帝国的合作,本质上是“与虎谋皮”——张凌云的北方党需要德国的技术人才和市场,却绝不会允许一个统一的德国崛起为欧洲强权。但眼下,德国别无选择:要么在《凡尔赛条约》的绞索下窒息,要么抓住联合帝国这根“救命稻草”,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窗外,菩提树大街的路灯在薄雾中晕开昏黄的光。施特雷泽曼走出总理府时,对身边的幕僚低语:“记住,我们对联合帝国的‘友好’,就像慕尼黑的啤酒泡沫——看着热闹,喝下去全是空的。但这个泡沫,或许能帮我们撑到经济复苏的那一天。”
而在遥远的帝都北京,联合帝国首相张凌云正审阅着宋轶发回的电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德国人以为自己是棋手?不,他们只是我们撬动欧洲棋盘的棋子。让荣耀集团‘成本价’转让技术,不过是抛出的诱饵——等他们上钩,我们再慢慢收紧缰绳。”
多极化的世界里,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德国的“务实合作”,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与魔鬼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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